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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东方天际才泛起一抹鱼肚白,陈宇便率领先锋部队整装出发,继续朝着下一个城池 —— 陈仓进发。晨雾笼罩着大地,将铁骑的身影拉得模糊,马蹄踏在湿润的官道上,发出沉闷的 “嗒嗒” 声,溅起细小的泥点。 陈仓是长安西侧的另一重要据点,城墙由青石砌成,高达三丈,墙体坚固异常,城头上隐约可见守军来回巡逻的身影;城外挖有两丈宽的护城河,河水浑浊,透着几分威慑力。守城将领是李蒙,此人是李傕的亲信,早已收到李傕 “象征性抵抗” 的密令,麾下八千守军虽装备精良,却无死战之心。

先锋铁骑抵达陈仓城下时,李蒙按计划登上城头,大手一挥,城墙上顿时响起 “嘎吱嘎吱” 的绞盘声,数十架弩机与上百张弓箭同时架设起来,箭尖在晨光下泛着冷光。“陈宇小儿!竟敢率军来犯,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本将箭下无情!” 李蒙故意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凶狠,却难掩眼底的紧张。

这场 “苦战” 持续了整整两日。期间,陈宇故意让士兵们 “轮番攻城”,白天顶着 “箭雨” 冲锋,晚上则 “点燃火把” 佯攻,营造出不拿下陈仓誓不罢休的架势。李蒙也按计划 “坚守”,每日派人在城头喊话,偶尔还 “斩杀” 几名 “俘虏”(实则是提前安排好的死囚),装作顽强抵抗的模样。

第三日清晨,李蒙见时机成熟,故意在城头竖起 “降旗”,随后带着守军从城门后撤出,临走前还留下了数百柄兵器、几十车粮草,装作 “仓皇逃窜” 的模样,朝着长平观方向撤退。陈宇并未下令追击,只是让士兵们 “欢呼着” 进入城池,开始清点 “战果”。

部队进城休整时,霍去病率领着两万西平郡精锐铁骑也赶到了。这支铁骑个个身着玄甲,腰挎弯刀,战马奔腾间透着一股锐不可当的气势,与陈宇麾下的 “残兵” 形成鲜明对比。霍去病与陈宇在城楼上简单商议后,便趁着 “战乱” 的混乱,在深夜率领两万铁骑悄悄离开陈仓,朝着城西的山岭蛰伏而去 —— 那里林木茂密,易守难攻,既能隐蔽行踪,又能随时响应陈宇的命令。

陈宇则在李蒙撤出陈仓后,立刻着手编写战报。他坐在案前,刻意将字迹写得潦草,还在纸上滴了几滴 “血迹”,战报内容更是精心构写:“陈仓守军八千,依托坚固城墙顽强抵抗,我军将士奋勇攻城,激战两日,终破城池。此战我军损失八千兵马,项羽将军左臂受创,花木兰将军轻伤,幸得将士用命,才缴获粮草数十车、兵器数百柄,暂缓粮草之急。”

隔天,这封战报便分别送到了马腾、韩遂手中。马腾看着战报上 “损失八千” 的字样,忍不住拍案大笑:“好!好一个陈宇!真是不自量力,攻个陈仓就损失八千,再这么打下去,他的西平军早晚全军覆没!” 他身旁的庞德也笑着附和:“将军英明,待陈宇兵力耗尽,咱们便可轻松接管他的地盘,整个凉州便尽归将军所有!”

韩遂收到战报时,正在与心腹梁兴、杨秋品茶。他看完战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陈宇这小子,倒是会硬撑。损失八千还敢继续东进,怕是想借着‘东征’的名义,最后搏一把。不过也好,让他跟马腾继续消耗,咱们坐收渔利。” 说罢,他便下令粮队继续放慢速度,借口 “羌胡袭扰粮道”,又耽误了三日行程。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陈宇率领先锋铁骑一路向东平推,先后攻克了郿县、武功等城池。每一座城池的战斗,都是提前与守军约定好的假仗:郿县守军 “顽强抵抗半日” 后弃城;武功守军 “坚守一日” 后撤退,连 “损失” 人数都按陈宇的要求报给马腾、韩遂。而陈宇的捷报,也从未间断,每次都刻意夸大损失,从最初的 “损失五千”“损失六千”,到后来的 “损失一万”,战报上的 “伤亡数字” 越来越大,仿佛先锋部队早已疲惫不堪,却仍在硬撑。

马腾的反应,完全在陈宇的预料之中。他一边怒骂西凉军 “不堪一击”,一边不断派兵马支援陈宇,起初派来两万陇西军,后来见陈宇 “损失惨重”,又增兵两万,短短半个月,不仅将原本归属西平郡、暂存中军的两万铁骑全部派来,还把凉州各郡豪强派来的两万私兵也悉数交给陈宇指挥,美其名曰 “加强先锋战力,早日攻克长平观”,实则是想让陈宇用这些兵马继续消耗,直至彻底失去战力。

韩遂则始终按兵不动,粮队行进速度慢得惊人,偶尔还会 “因羌胡袭扰” 耽误几日。岳飞多次派人 “催促”,甚至以 “先锋军粮草告急” 为由施压,韩遂都以 “粮道不安全”“需加固防御” 为由推脱,气得马腾多次派人去指责,却也无济于事,韩遂手握粮草,马腾虽怒,却也不敢真的与他翻脸,只能眼睁睁看着粮队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时间一晃便到了十二月中旬,陈宇的先锋军终于抵达了长平观十里外的平原。长平观是长安西侧的最后一道屏障,坐落在两山之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张济、樊稠率领五万西凉军驻守在此,早已加固了防御工事,城墙上布满了弓箭、弩机与滚石,城墙下挖有陷阱,甚至还在护城河上架设了火油桶,看起来戒备森严,如同一头猛虎,虎视眈眈地盯着来犯之敌。

此时的陈宇,早已暗中将四万嫡系西平军(霍去病的两万铁骑,加上自己一开始带领的两万先锋军)暗中蛰伏起来,只待陈宇的命令;而他现在率领的,是马腾派来的两万豪强私兵,加上几百名亲卫,这些私兵装备杂乱,战力低下,大多是各郡豪强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

陈宇下令全军安营扎寨,士兵们忙碌起来,帐篷一座接一座搭建起来,从远处看,营寨连绵数里,声势浩大,可走近便能发现,帐篷大多是破旧的,营内的士兵也个个面带倦色,毫无士气。

“主公,这些豪强私兵纪律松散,战力低下,怕是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演戏了。” 花木兰走到陈宇身旁,小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之前的假战,用的都是西平嫡系,能精准把控 “损失” 与 “战况”,可这些私兵根本不听指挥,稍有不慎便可能露馅。

陈宇却摆了摆手,语气笃定:“无妨。咱们的嫡系兵马已经全部秘密蛰伏,这些私兵就算真打,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正好,用他们来演‘残军’,反而更真实,他们本就没什么战斗力,打几场败仗,损失大一些,马腾、韩遂才会彻底放下戒心。”

当晚,陈宇召集项羽、花木兰在中军大帐商议。他指着舆图上的长平观,语气低沉:“时机差不多了。明天一早,项羽你率领一万私兵对长平观发起进攻,不用真的攻城,只需在城下与守军交手即可,记住,主要保证自己和兄弟们的安全,这些私兵损失多少都无所谓,甚至可以让他们输得难看些,比如‘阵型大乱’‘溃不成军’。”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张济、樊稠那边,我已经通过李儒的暗线打过招呼,让他们也‘损失’一些兵马,比如假装‘城头失火’‘副将阵亡’,营造出‘激战’的假象。另外,咱们都要假装受伤,我手臂‘中箭’,木兰你‘腿伤未愈’,亲兵们也都要精心包裹一下,缠上带‘血’的绷带,让马腾、韩遂看到咱们这副‘惨状’,彻底相信咱们已经无力再战。”

“主公英明!” 项羽、花木兰齐声应道,眼中满是敬佩 —— 陈宇的计划环环相扣,连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面面俱到,仿佛早已将马腾、韩遂的反应摸得透透的。

随后,营寨内便忙碌起来。亲兵们纷纷找来白色布条,有的缠在手臂上,有的缠在腿上,甚至有人故意在脸上抹上灰尘与 “血迹”(用赭石颜料与清水调制而成),假装伤势严重;原本明亮的营寨,只留下十几堆微弱的篝火,且都用湿柴压着,冒出的浓烟比火焰还多,在夜色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连火光都显得昏暗无力;帐篷内偶尔传来 “伤员” 的 “呻吟声”,有的是亲兵故意装的,有的则是真的在白天的训练中受了伤,真假交织,更显真实。

陈宇站在营寨门口,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战甲,故意将左袖扯破,露出里面缠着的 “血绷带”,又在脸上抹了些灰尘,让原本英挺的面容显得憔悴不堪,看起来确实像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心力交瘁的将领。

“马腾,韩遂,郭汜,李傕……” 陈宇在心中默念着这几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慢慢享受接下来的‘游戏’吧,这盘棋的最终赢家,只会是我。” 三天后的夜晚,天幕如墨,唯有几颗疏星点缀其间,寒风卷着枯草,在营寨外呼啸而过,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从最初模糊的 “嗒嗒” 声,逐渐变得清晰而密集,像是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雨,伴随着士兵们压抑的吆喝声、铠甲碰撞的 “哗啦” 声,还有粮草车轱辘碾压路面的 “吱呀” 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

陈宇站在营寨门口的高台上,耳尖微动,心中了然:马腾的六万中军,终于抵达了。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中灌满了寒凉的夜风,抬手揉了揉脸颊,刻意将眼中的锐利与算计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黯淡与疲惫,连眼底都似蒙了一层灰雾;原本挺直如松的脊背,也微微弯曲,像是被连日的战事压垮,连呼吸都刻意放缓,带着几分沉重的喘息,整个人瞬间散发出一股久战沙场、心力交瘁的颓败气息,与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西平郡守判若两人。

项羽与花木兰早已在他身侧站定,同样做好了天衣无缝的伪装。项羽将霸王枪的枪尖朝下,斜斜靠在肩头,枪杆上还刻意缠了几道破旧的布条,像是经历过无数次厮杀;他一只手随意搭在枪杆上,指节粗大,另一只手则紧紧按在腰间,那里用赭石颜料画出一道狰狞的 “伤口”,外层缠着渗出血迹的粗布绷带,血色顺着绷带边缘微微晕开,看起来触目惊心;原本炯炯有神、带着霸王气势的目光,此刻变得浑浊而黯淡,连站姿都少了几分往日的挺拔霸气,多了几分沉重的疲惫,仿佛连握枪的力气都快被抽干。

花木兰则褪去了平日里的银甲,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浅色内衬,领口处故意撕开一道不规则的口子,露出里面用红布与赭石颜料伪造的 “伤口”,红布模拟的血肉与苍白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触目惊心;她用草木灰将脸色涂得蜡黄,还特意在眼下抹了两道深色,显得眼下乌青,像是多日未曾合眼;嘴角沾着一点暗红色的颜料,像是刚咳出的血沫,她微微垂着头,长发松散地垂在肩头,连说话的力气都似被抽干,只能用眼神轻轻回应陈宇的示意,一举一动都透着 “重伤未愈” 的虚弱。

营寨内的豪强士兵们,在这两天项羽率领攻打长平观的几次 “战斗” 中,早已被打得没了脾气 —— 他们本就不善战,面对张济、樊稠的 “顽强抵抗”,很快便溃不成军,不少人都受了伤,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演,便将陈宇要的 “残军” 假象演到了极致:原本整齐排列的帐篷,被拆得七零八落,只留下不到一半的帐篷,还故意歪斜着搭建,有的帐篷顶甚至破了个大洞,露出里面枯黄的稻草,风一吹便簌簌掉落;穿着豪强私兵服饰的士兵们,三三两两地靠在帐篷边,有的用木棍当拐杖,一瘸一拐地挪动,有的缠着厚厚的绷带,半靠在草堆上,时不时发出几声低低的呻吟,声音微弱却清晰,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透着绝望与痛苦;而陈宇的亲卫,则早已换上普通士兵的粗布衣衫,混在人群中,眼神却始终保持着警惕,暗中观察着营寨外的动静,手指按在腰间的长刀上,随时准备执行下一步命令。

不多时,一支庞大的队伍便出现在视野中,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夜色中缓缓蠕动。马腾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河西良驹,马鬃梳理得一丝不苟,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身着镶嵌着银线的亮银战甲,肩甲上雕刻的奔马图案栩栩如生,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腰间系着一柄镶嵌宝石的弯刀,刀鞘上的宝石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尽显军阀的奢华与傲慢。他在百名亲兵的簇拥下走在最前方,手中握着马鞭,时不时抬手催促身后的队伍,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发出清脆的 “啪” 声,带着几分不耐烦 —— 他急于看到陈宇的 “惨状”,更急于拿下长平观,抢占攻伐长安的首功。

他身后的六万中军,分为三列行进,虽气势浩荡,却难掩疲惫:前列是陇西铁骑,士兵们骑着健壮的战马,手持长枪,枪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虽连日急行军,却仍勉强保持着基本的阵列,只是士兵们的眼神中满是倦意,握着缰绳的手也有些虚浮,连战马的呼吸都显得沉重;中列是步兵,大多手持刀盾,甲胄上沾着厚厚的尘土,有的甲片甚至已经变形,脸上满是风霜与疲惫,脚步沉重地踏在地面上,像是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力气,有的士兵甚至边走边打哈欠,显然早已疲惫不堪;后列是粮草车与民夫,粮草车的轱辘在官道上留下深深的辙痕,有的车轴甚至发出 “咯吱咯吱” 的异响,仿佛随时会断裂;民夫们扛着沉重的粮草袋,衣衫破旧,脸上满是汗水与尘土,脚步虚浮,时不时有人踉跄着险些摔倒,全靠身旁的人搀扶才能继续前行,显然已快到体力极限。

“陈郡守!” 马腾远远便看到了站在营寨门口的陈宇,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立刻勒紧马缰,让身后的队伍停下,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弥漫开来,如一层薄雾。他翻身下马,快步向前,靴子踏在地面上发出 “咚咚” 的声响,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关切,目光却像扫描仪般扫过陈宇的营寨 —— 从歪斜的帐篷到 “重伤” 的士兵,再到微弱的篝火,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他要亲自确认,陈宇的先锋军是否真的如捷报中所说,损失惨重,早已无力再战。

陈宇与项羽、花木兰连忙迎了上去。陈宇刚走两步,脚下便故意一软,身体踉跄着向前扑去,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像是失去了平衡,他特意放缓了动作,确保花木兰能及时扶住自己。花木兰眼疾手快,连忙上前一步,伸手紧紧扶住他的胳膊,掌心能清晰感受到陈宇手臂刻意为之的 “颤抖”,她焦急地喊道:“主公!您小心!快站稳!您的伤还没好,不能这么急着走动!”

陈宇靠在花木兰身上,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刚跑完百里路程般疲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喘息声,甚至能看到他肩膀随着呼吸微微颤抖。他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 “虚汗”—— 那是提前用清水沾湿的,在夜色中泛着微弱的水光,看起来格外真实。

“马将军,您可算来了……” 陈宇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带着浓浓的疲惫与无力,每一个字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长平观的守军太过顽强,张济、樊稠那两个老狐狸,不仅加固了城墙,还在城下挖了陷阱、架了火油桶…… 我军攻了三日,损兵折将,两万私兵快打光了,粮草也快耗尽,实在支撑不住了。”

他说着,刻意抬手按了按左臂的 “伤口”,眉头紧锁,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仿佛牵动了伤势:“昨天攻城时,我被流箭擦伤了胳膊,木兰将军为了护我,腿也被滚石砸伤…… 若不是项将军拼死断后,咱们这仅剩的几百人,怕是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项羽配合地往前站了一步,腰间的 “伤口” 故意露在外面,绷带边缘还沾着 “血迹”,他瓮声瓮气地说道:“马将军,张济、樊稠麾下的士兵个个悍勇,咱们的私兵根本不是对手,再打下去,怕是连长平观的城门都摸不到。”

马腾看着陈宇苍白蜡黄的脸、颤抖的手臂,又扫过花木兰 “受伤” 的腿和项羽腰间的 “血绷带”,最后将目光投向营寨内那些奄奄一息的私兵 —— 有的靠在草堆上呻吟,有的断了胳膊缠着厚厚的绷带,有的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狂喜。

“陈郡守,你为东征大业牺牲太大了!” 马腾一把抓住陈宇的另一只手,指腹刻意摩挲着陈宇冰凉的手背,语气沉重得像是压了千斤巨石,眼中却藏不住得意,“某接到你的捷报时,还以为你一路势如破竹,没想到你竟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某心中实在不忍啊!”

他顿了顿,又故意提高音量,像是要让周围的士兵都听到:“你放心,接下来的攻城战,就交给某的中军!陇西铁骑早已整装待发,明日一早,某便亲率大军,一举攻破长平观,为你报仇雪恨!”

陈宇哪会不知道马腾的心思,他顺着马腾的力道,身体又 “虚弱” 地晃了晃,咳出两声,每一声都带着浓浓的疲惫,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眼底甚至泛起一点 “水光”:“马将军,不瞒您说,郭汜、李傕的大军已被我军消灭了大半,汧县一战斩敌八千,陈仓破敌七千,武功之战更是灭敌一万,连他们的先锋将领都被项将军斩于马下…… 如今长平观内只剩不到两万守军,且都是些疲惫之师,早已没了斗志。只是我军连番大战,士兵们早已弹尽粮绝,西平精锐从最初的四万,打到现在只剩不足一千,还个个带伤,有的断了胳膊,有的瘸了腿,实在没法再上战场了……”

他顿了顿,刻意抬手抹了抹眼角,像是在掩饰即将落下的泪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长平观一破,长安便唾手可得,只是在下已无力再战,剩下的战斗,就要靠马将军和韩将军了。我想…… 我想率西平郡剩余的亲兵,撤往后方休整,顺便协助韩将军守护粮道,如今大军的粮草全靠后方供应,万一粮草出了差错,影响了马将军攻城,那我便是联军的罪人了。”

这话正好说到了马腾的心坎里,他巴不得陈宇赶紧离开,免得碍着自己抢攻长安的头功,更怕陈宇日后凭借战功争夺凉州控制权。但他还是装出一副挽留的模样,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几分“恳切”:“陈郡守,这怎么行?你是联军先锋,怎能在关键时刻撤兵?再说,守护粮道有韩将军和岳飞将军,他们麾下有两万兵马,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去?你安心在此休整,等某攻破长平观,再与你一同进军长安!”

陈宇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却带着几分无奈,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马将军,不是我想撤,是士兵们实在撑不住了。你看他们……” 他抬手指向营寨内一名拄着木棍的士兵,那士兵配合地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有的断了胳膊,有的伤了腿,再让他们打仗,跟送死没区别。我撤往后方,既能让士兵们好好养伤,又能帮韩将军守住粮道,确保大军粮草无忧,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我在后方也能随时关注前线战况,若马将军需要支援,我立刻率休整好的士兵赶来,绝不让您独自面对风险。”

马腾见陈宇态度坚决,又觉得他的话确实有道理,留着陈宇的残兵,反而要分走粮草,不如让他去守粮道,还能替自己盯着韩遂。他便不再挽留,拍了拍陈宇的肩膀,力道带着几分刻意的 “亲昵”:“既然如此,那某便不拦你了。你劳苦功高,理应好好休整!明日一早,某便亲率中军主力,一举攻破长平观!只要长安攻下来,论功行赏,你陈郡守定是首功!到时候,某亲自奏请天子,封你为凉州刺史,让你风风光光地回西平郡,掌管凉州政务!”

他嘴上说着 “首功”“刺史”,心里却早已盘算着:等拿下长安,就扣下陈宇的残兵,再找个 “延误军机” 的借口,削去他的官职,将西平、西海两郡彻底纳入自己麾下,让他永远回不了西平。

陈宇脸上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眼中满是 “感动”,微微躬身,动作幅度不敢太大,怕 “暴露” 自己的 “虚弱”:“那就多谢马将军了!在下今晚便率军撤往后方,预祝马将军明日大捷,一举攻破长平观!” 说罢,他便在花木兰的搀扶下,缓缓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背影佝偻,脚步虚浮,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看起来格外落寞,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个 “战败后心灰意冷” 的将领。

马腾看着陈宇的背影,嘴角终于忍不住上扬,眼中满是得意与贪婪。他转身对着身后的马超、庞德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原地休整!炊事兵立刻生火做饭,宰几头牛羊,让士兵们吃饱喝足!明日一早,天不亮就拔营,攻打长平观!拿下长平观,咱们就离长安不远了,到时候,长安城内的珍宝、美女,任你们挑选!”

“父亲英明!” 马超兴奋地举起虎头湛金枪,高声喊道,眼中满是对战功与财富的渴望。

庞德也躬身应道:“将军英明!明日末将愿率军为先锋,一举攻破长平观,为将军开路!”

马腾满意地点头,目光投向长平观的方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长安城内堆积如山的珍宝,看到了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场景,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早已踏入陈宇布下的陷阱,即将一步步走向灭亡。

陈宇回到帐篷内,脸上的疲惫与感激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冽的算计。他对着帐内早已等候的亲兵说道:“传令给霍去病,让他率西平铁骑,连夜绕到韩遂的粮道侧翼,隐蔽待命;再派人去岳飞的营地,让他做好接应准备,等我率军抵达,便以‘韩遂私藏粮草’为由,发动突袭,务必将所有粮草控制在手中,歼灭韩遂以其部下!”

“喏!” 亲兵躬身应道,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声响,他从帐篷后侧退出。 吩咐完亲兵,陈宇转身对着身旁的项羽和花木兰说道:“传我命令,秘密召集所有西平亲卫,让他们备好战马、干粮与兵器,不得惊动营中那些豪强私兵。咱们今晚夜深之后,便趁夜色快马赶去与霍去病、岳飞会合,歼灭韩遂!”

项羽与花木兰早已褪去了脸上的伪装,草木灰与颜料被擦拭干净,露出原本英挺与坚毅的面容,身上的 “伤绷带” 也被解下,露出矫健的身姿。两人同时拱手应下,声音铿锵有力:“末将遵命!”

与此同时,长平观内的张济、樊稠也收到了马腾中军抵达的消息。樊稠站在城墙上,双手扶着城墙垛,指节因兴奋而微微发白,他看着远处马腾营寨内亮起的点点篝火,那些火光在夜色中如同繁星,却透着一股即将被扑灭的预兆,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亢奋:“张将军,马腾的中军来了!足足六万兵马,再加上前面陈宇带来的那些豪强杂兵,估计总共有七万多兵力,这下咱们的戏总算没白演!” 张济靠在城墙垛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佩,玉佩是和田白玉制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是他从长安皇宫内搜刮来的珍宝,触手冰凉。他听到樊稠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笃定,带着几分不屑:“很好,和陈宇演了一个多月的戏,从汧县到陈仓,再到武功,次次都要假装溃败,可算是等到马腾这只老狐狸了。”

樊稠兴奋地搓了搓手,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望着马腾营寨的方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景:“可不是嘛!演了一个多月的戏,这一路上的城池守军全部秘密收拢在咱们长平观内,如今足足有七万兵马,粮草充足,防御坚固。等陈宇和马腾狗咬狗、兵戈相向,两败俱伤之时,郭将军和李将军便会从长安率领五万精锐过来收场,到时候不管是陈宇的残兵,还是马腾的陇西军,都要被咱们尽数剿灭,连韩遂也跑不了!”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担忧:“只是…… 万一陈宇按兵不动,不对马腾动手,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守着长平观吧?”

张济笑了笑,将玉佩揣回怀中,眼中满是对陈宇的轻视,仿佛早已看透了陈宇的心思:“樊将军多虑了。陈宇一心想要凉州牧的职位,他若不除掉马腾,怎么可能独占凉州?他定会动手!再说,就算他不对马腾动手,咱们长平观地势险峻,城墙高达三丈,城外还有两丈宽的护城河,河水中还插了尖刺;城内粮草足够支撑三个月,且咱们的士兵以逸待劳,他们大军疲惫不堪,就算来攻,也定能拖到郭将军和李将军前来 —— 到时候,一样能将他们全部歼灭!”

樊稠听完,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他点了点头,脸上重新露出兴奋的笑容:“张将军说得对!是某多虑了!咱们只需守好长平观,等着看好戏便是!” 说罢,他不再多言,转身下了城墙,安排士兵们搬运滚石、弓箭,将浸了油的柴草堆在城墙根下,又让人在护城河旁增设了几架弩机,做好了应对次日马腾攻城的万全准备。

夜色渐深,长平观内灯火通明,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在城墙上穿梭;马腾的营寨内,士兵们早已熟睡,只有巡逻的士兵在营中走动;而陈宇的营寨内,一支精锐的亲卫部队正悄然集结,他们牵着战马,马蹄被裹上厚厚的布条,在月光的掩护下,朝着韩遂的粮道方向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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