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新宿的高楼间刮着穿堂风,李阳的基尔兽和多路兽并肩站在街角,鼻尖警惕地嗅着空气里的陌生气息。李健良的大耳兽蹲在路灯上,耳朵抖了抖;启人的基尔兽趴在他肩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留姬的妖狐兽则竖起尾巴,金色的瞳孔紧盯着前方写字楼的阴影处——那里有团模糊的光影在蠕动,既不是实体,也不是数据形态,只是不断闪烁着紊乱的电子波纹,发出“滋滋”的杂音。
“这东西……不像数码暴龙。”李阳皱眉,基尔兽下意识挡在他身前,利爪微微抬起。
多路兽甩了甩尾巴,朝着那团光影低吼一声,对方却毫无反应,只是将更多的电子眼转向他们,仿佛在扫描、在记录,攻击的意图藏在层层数据流之后,始终没有显露。
另一边,小妖兽捏着那张泛黄的便条,在人群中穿梭。便条上是昔日拍档的字迹,可路人一看见它头顶的尖角,不是尖叫着躲开,就是摆手快步走开。它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对着店员露出讨好的表情,店员却指了指门口的“禁止宠物入内”标识,语气慌张:“快、快走开!”
小妖兽耷拉着耳朵,爪子无意识地蹭着便条,就在这时,一把带着杂音的老人声音突然从旁边的公用电话亭里传出:“小家伙,要我帮你念念吗?”
小妖兽猛地抬头,只见电话亭里站着位拄着金属拐杖的老人,拐杖头磕在地面发出“笃笃”声。它犹豫了一下,还是叼着便条跑过去,将纸条从电话亭的缝隙里塞了进去。
老人眯着眼,借着路灯看清了上面的字:“‘在樱花树结果前,去三鹰的森林找我’——这字写得真潦草。”
小妖兽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呜咽,用头蹭了蹭老人的裤腿。
“看你急的。”老人笑了,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递过去,“三鹰森林在东边,顺着这条路一直走,过三个路口左转……”
话音未落,街角的光影突然躁动起来,电子音变得尖锐,无数细线般的数据流朝着基尔兽他们窜去。李阳的基尔兽猛地喷出火焰,将数据流烧得噼啪作响;留姬的妖狐兽甩出狐火,在半空织成火网;李健良的大耳兽跳上多路兽后背,合力发出空气炮,暂时逼退了那团光影。
“是帝厉魔!”启人突然想起资料里的记载,“它在解析我们的数码暴龙!”
老人不知何时拄着拐杖站到了他们身后,拐杖一顿,地面竟泛起淡淡的光纹,将那团光影逼退了半步。“这东西啊,最怕‘旧时光’的味道。”老人慢悠悠地说,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音乐盒,上了发条,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童谣。
奇妙的是,随着童谣响起,那团紊乱的光影竟渐渐稳定下来,电子音也变得平缓,不再发起攻击,只是悬浮在半空,像个好奇的孩子般观察着他们。
“爷爷!”留姬认出了那个音乐盒——那是奶奶留下的遗物,小时候老人常给她讲,这盒子里藏着“不会消失的约定”。
老人笑了笑,将音乐盒递给留姬:“你奶奶说,要是哪天遇到看不懂的影子,就让它听听这个。”
妖狐兽蹭了蹭留姬的手心,喉咙里发出柔和的鸣叫。李阳的基尔兽和多路兽也放松下来,光影不再具有威胁性,只是安静地悬浮着,像个透明的茧。
小妖兽叼着便条跑过来,用头示意老人指的方向,又看了看李阳他们,仿佛在说“我先去找拍档了”。李阳挥了挥手,看着它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突然觉得西新宿的风,好像都变得温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