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哲手指一划,新的视频风格与前几个迥然不同,开场便是一系列古朴器物、字画的特写镜头,伴随着庄重又带着一丝悬疑的背景音乐。
【旁白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
【别人都希望自家的传家宝是真的,值大钱。但只有他,是真心实意希望自家的传家宝......是假的。】
刘彻眉头一挑,大惑不解:
“哦?此乃何故?莫非他那传家宝本就是赝品,怕人笑话?”
他觉得这逻辑说不通,若是假的,何必上节目?
李世民也感到奇怪:“希望是假的?难道此物若是真的,反会为他招来祸患不成?”
他下意识地想到了某些涉及前朝禁忌或者来历不正的宝物。
一些心思缜密或者经历过风浪的观众,瞬间脑补了许多阴谋论:
“定是此物牵扯极大,若是真品,恐有杀身之祸!”
“或是赃物?烫手山芋?”
黎哲也是满脑子问号:“我不明白。传家宝嘛,肯定是越真越值钱越好啊,怎么会有人希望是假的?这不符合常理啊。”
【事情发生在一档鉴宝节目上。一位大爷,带着他家的传家宝,登上了舞台。】
画面切换到节目现场,一位看起来朴实的大爷,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锦盒上台。
当他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物件时——那是一个约莫手掌长短,呈不规则柱状,颜色深蓝色,质地似乎有些浑浊的晶体。
刘彻看着天幕上那奇特的蓝色柱状晶体,也觉得陌生,从未见过此类宝石。
他目光扫过殿内群臣,发现一位掌管礼仪祭祀的官员面色有异,嘴唇嗫嚅,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爱卿认得此物?”刘彻直接发问。
那官员浑身一颤,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在刘彻威严目光的注视下,最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几乎是气声回道:
“回......回陛下......此物......此物形制......颇似......颇似墓葬中用以填塞‘九窍’之‘玉晗’或......或其替代之物......”
“九窍?”
刘彻先是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是哪九窍(眼、耳、鼻、口、*门、生*器),再结合天幕上那物件的形状、大小细细一端详......
刹那间,刘彻脸上的疑惑尽去,转而露出一种极度复杂、混合着恍然大悟、哭笑不得又带着一丝嫌恶的表情。
他懂了。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那老汉会想让这传家宝是假的了!
这要是个真的......那这“传家宝”的来历和曾经待过的地方......想想就让人膈应得慌!
这哪里是传家宝,这简直是传家“晦气”啊!
【根据大爷自己的讲述,这个东西是家里老一辈传下来的,有些年头了。】
李世民眉头微蹙,虽然还不确定那蓝色晶体究竟是何物,但结合之前“希望是假的”那种反常心态,他几乎可以肯定:
“此物定然非同寻常,而且......恐怕不是什么吉庆之物。”
刘彻已然心中有数,他暗自冷笑:“传下来的?”
“只怕是祖上哪位手脚不干净,从哪个墓穴里顺出来的吧!或是被胆大包天的盗墓贼给诓骗,当宝贝买回了家。”
他几乎能想象到那位大爷的祖辈,当年得到此物时,或许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稀世宝石。
【但是,家里几代人,都没有人知道这具体是个什么东西。】
旁白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刘彻他环视殿中,不少方才经那官员提醒后明白过来的臣子,此刻脸上也都是一副想笑又强忍住的古怪表情。
各朝各代,那些见识广博的士人、古董商、或是经验丰富的仵作,此刻已然心中有数。
他们看着天幕上那被大爷珍而重之捧着的“传家宝”,表情变得极其精彩。
“这......这东西竟然能当传家宝?”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其用途......唉,晦气啊!”
也有人还在猜测:“或许是什么罕见的宝石?只是形状奇特了些?”
“定是来路不正!否则何至于连为何物都不知晓?”
视频似乎是为了烘托这种悬疑又带着点滑稽的氛围,旁白开始尝试进行一些“合理”的推测:
【专家们一开始也仔细端详。说这个东西是筷子吧,它又有点太短了;说它是牙签吧,这又有点太粗了......】
画面配合地出现了将蓝色晶体与筷子、牙签对比的卡通图示,凸显其尺寸的尴尬。
一直沉默观察的嬴政,此刻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见识过无数奇珍异宝,但对此等形状、颜色且用途不明的物件,也感到陌生。
“既非寻常佩饰或礼器......此物,究竟是作何用途的?”
而所有已经猜到或即将知道真相的观众,此刻心情更是复杂。
看着视频里大爷那朴实而带着期盼的脸,听着旁白那些“筷子、牙签”的离谱猜测,再想到这东西真实的、难以启齿的用途......
【于是啊,这位大爷自己灵机一动,认为这个......是个‘磨牙棒’!】
“噗——咳咳咳!”
刘彻被口水呛到了,脸都憋红了。
他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指着天幕,眼中充满了震撼与荒谬:
“不、不是......啊???磨......磨牙棒?!”
那些早已知道此物真实用途的见多识广之士,无论是哪个朝代的,此刻都集体石化了。
“磨......磨牙棒???”
“他......他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这思路......未免也太.....太清奇了!”
想要吐槽却又不知从何吐起。
【于是,这位大爷就一直拿它来......磨牙。】
刘彻脸上的表情彻底裂开了,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哈???!!!”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一位老头,拿着那玉塞,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磨着......
“呕......”一阵强烈的生理不适让刘彻差点干呕出来。
他手底下的那些官员们,更是表情管理彻底失控。
有人猛地低下头,肩膀剧烈耸动,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有人直接用手捂住了脸,不忍再看;有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一脸“造孽啊”的痛心疾首。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那玩意......那玩意怎么能......”
“他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认定是磨牙棒了?!”
大宋,清晨的河边,一位正在用力捶打衣服的大娘,抬头看了看天幕,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捣衣的棒子,憨厚地笑道:
“俺看这大小长短,磨牙不是正合适嘛?”
“挺光溜的,总不至于是擦屁股的厕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