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里尔几乎是半抱着将秦酒拽进了他那间位于社区边缘的简陋小屋。
门在身后“砰”地一声被甩上,隔绝了外面隐约传来的喧嚣。
也将两人彻底封存在一个与世隔绝,充斥着硝烟和独属于达里尔气息的狭小空间里。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一丝微弱的月光从钉着木条的窗户缝隙里挤进来,勾勒出屋内粗糙的轮廓。
一张简陋的床铺,一张歪斜的桌子,墙上挂着弓弩和几件工具,地上散落着一些零件和皮毛。
简单,粗犷,一如它的主人。
门关上的瞬间,那在酒精和冲动驱使下,一往无前的势头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静谧打断了一瞬。
达里尔依旧紧紧攥着秦酒的手腕,力道未松,两人胸膛都在剧烈起伏,急促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秦酒背靠着冰凉的木门,能感受到他掌心灼人的温度和微微的湿意。
刚才那个掠夺性的吻带来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消退,混合着酒精在血管里蠢蠢欲动,让她脸颊发烫,心跳如擂鼓。
月光微弱,她看不清达里尔此刻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近在咫尺,如同困兽般压抑的喘息。
和他灰蓝色眼眸在黑暗中灼灼燃烧,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光芒。
内心oS:完了…真的跟他回来了……这算不算酒后乱性?不对,我好像没喝多少。
达里尔没有给她更多思考的时间。
他另一只手猛地撑在她耳侧的门板上,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形成一个无处可逃的囚笼。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鼻尖几乎相碰,灼热的呼吸带着浓烈的酒气和孤注一掷,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
“现在”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颤抖。
“后悔还来得及。”
他说着给她选择的话,但那紧握着她手腕如同铁钳般的手,那紧绷得如同拉满弓弦的身体,以及那双在黑暗中死死锁住她。
充满了赤裸欲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祈求的眼睛,无一不在诉说着相反的意图。
秦酒仰着头,看着他。
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那上面还沾着一点不知道是灰尘还是汗水的痕迹。
他凌乱的棕色头发垂落额前,让他平日里那份隐藏在沉默下的锋利。
此刻完全展露无遗,带着野蛮未经雕琢的性感。
她想起了他递过来的糖果;
想起他沉默地跟在身后守护;
想起他找到的薄荷和带着露水的野莓;
想起他刚刚在角落里,用最直白粗粝的语言,剖开胸膛般展示出滚烫的内心。
理智在尖叫着警告,但身体和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却先一步做出了选择。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挣脱。
反而,那只没有被抓住的手,微微颤抖着,抬了起来,轻轻抚上了他的脸。
这细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回应,却像是一点火星,瞬间引爆了达里尔体内所有压抑的火山。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低吼,不再有任何迟疑,猛地再次吻住了她。
这个吻比之前在角落里更加凶猛,更加肆无忌惮。
不再是掠夺,更像是确认和占有。
他的舌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在她口中啃咬,带着一种仿佛要将她灵魂都吸走的力度。
粗糙的手掌也从她的手腕滑下,顺着她的腰线,带着灼人的温度,用力地摩挲着。
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某处灼热的变化。
“唔…”
秦酒被他吻得几乎窒息,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都被这汹涌的情潮冲散。
酒精彻底发挥了作用,混合着这陌生而强烈的感官刺激,让她身体发软。
只能依靠着他和身后门板的支撑才不至于滑落。
攀在他脖子上的手也无意识地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他坚硬的肌肉里。
达里尔感受到她的绵软和那细微的回应,动作更加狂放。
他离开了她的唇,灼热的吻沿着她的下颌,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带着啃噬般的力道,留下湿热的痕迹和细微的刺痛。
他的手也不再满足于隔着衣物的抚摸,带着厚茧的指腹有些笨拙却又急切地探入她的衣摆,抚上她腰间细腻滑腻的肌肤。
那粗糙与细腻的极致触感,让两人都不由的。
秦酒忍不住发出一声细碎的呜咽,身体在他的手掌下微微颤抖。
陌生而强烈的快感如同电流般窜过,让她既恐惧又沉溺。
达里尔的气息彻底乱了,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走到那张简陋的床铺边,轻轻地将她放在了铺着兽皮的床垫上。
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月光透过缝隙,零星地洒在秦酒身上。
她的衣领被扯得有些凌乱,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肌肤,泛着情动的粉色。
那双平日里沉静或狡黠的眼睛,此刻氤氲着水汽,带着迷离和一丝无助,望着他。
达里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灰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骇人。
里面是翻滚的欲望和一种近乎虔诚的疯狂。
他单膝抵在床沿,俯下身,再次吻住她,同时,那只带着剥茧和伤痕的手,不再有任何阻碍。
带着灼人的温度,坚定而有些颤抖地,覆上了她的柔软。
秦酒的身体猛地颤抖,像是离水的鱼,发出一声压抑,带着泣音的惊喘。
最后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她闭上眼,伸出手,不是推开,而是环住了他坚实宽阔的后背。
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带着汗水和荒野气息的颈窝里。
这是一个无声彻底的许可。
达里尔身体一僵,随即,所有的克制和犹豫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低吼一声,如同终于挣脱枷锁的野兽,彻底沉沦在这由酒精、渴望和长久压抑的情感共同编织的、失控的旋涡之中。
陋室之外,庆功宴的喧嚣渐渐平息。
陋室之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压抑的呜咽、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以及木床持续不断的、暧昧的吱呀作响。
夜色正浓,而某些弦,一旦崩断,便再也无法回到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