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纳博士的临时实验室内,烛火摇曳,映着他布满血丝却异常明亮的眼睛。
他举起一支装有少量浑浊液体的试管,声音因激动而沙哑:“找到了!根据牛痘接种的原理和现有资料”
“这种改良的链霉素混合物,大概率能有效抑制我们遭遇的细菌性痢疾!”
他话锋一转,语气沉重下来:“但最关键的二线抗生素成分,我们的库存…”
“是零。”
这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
病榻上的秦酒,在高烧的间隙听到这个消息,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只换来一阵撕裂肺腑的咳嗽。
内心oS:果然…关键的药物永远缺货。原剧里也是靠冒险外出才找到的。但我现在这样子…
瑞克的大手按在她滚烫的额头上,动作轻柔,眼神却异常坚定。
“你留下。”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肖恩,达里尔,格伦,我们四个去。”
“莫尔和t仔带着大部分国民警卫队的人在伍德伯里维持分基地,这里…需要我们速去速回。”
肖恩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目光扫过病床上虚弱的秦酒,又落在瑞克脸上。
“最优选择。”
“我们四个机动性最强。”
他顿了顿,补充道,“监狱,我们会守好。”
这话像是说给瑞克听,但那双深沉的眼睛,却始终锁在秦酒身上。
达里尔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检查着弩箭和箭袋,然后将一个装满水的杯子和她之前珍藏的几颗水果糖,轻轻放在秦酒触手可及的床头。
他用行动代替了言语。
核心战力的离去,让监狱瞬间变得空旷而脆弱。
铁门在身后沉重关闭的声音,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留下的,是尚未痊愈的赫谢尔、年迈的戴尔、卡罗尔、玛姬、几个身体虚弱的孩子,以及大部分惊魂未定的伍德伯里原住民。
监狱,仿佛变成了一座外壳坚硬,内里却无比虚弱的堡垒。
秦酒在病痛的折磨下,时昏时醒。每次清醒的片刻,她都能透过牢房的铁栏,看到外面忙碌的、大多是女性的身影。
卡罗尔成为了实际的主心骨,她冷静地分配着所剩无几的弹药,组织玛姬和几个稍有力气的妇女在关键哨塔轮班。
内心oS:卡罗尔成长得真快…但还不够。防线太单薄了…
一种源于“先知”的不安,在她心头盘踞,比高烧更让她煎熬。
她强撑着病体,用颤抖的手画下几张防御薄弱点的示意图,委托詹纳交给卡罗尔。
“告诉卡罗尔…小心…内部…”话未说完,她又陷入昏睡。
而在监狱另一间相对僻静的牢房里,艾伦·崔斯特正用一块破布,反复擦拭着一把保养得极好的消防斧。
他的儿子本,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焦躁地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步。
“爸,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本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他们把最强的人都带走了,把我们当什么了?”
“看家的狗吗?”
“那些药,谁知道会不会先给他们自己人用!”
艾伦的动作停下,抬起眼皮,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往日刻意维持的谦卑,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长期被压抑的野心。
“闭嘴,本。”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瑞克他们不在,正是‘清理’这里的好时机。”
“但要等…等一个最适合的时机。”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哨塔上卡罗尔巡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狞笑。
“等那些女人和孩子彻底放松警惕,等那个最麻烦的秦酒病得再也起不来…”
“到时候,这里的一切,包括那些药物,都该由‘真正有能力’的人来支配。”
他的低语在牢房里回荡,与监狱主体区域里,卡罗尔正努力维持的那份脆弱平静,形成了尖锐的对峙。
秦酒在昏沉中,无意识地攥紧了达里尔留下的那颗糖。
糖纸的棱角刺痛了她的掌心,却无法驱散那越来越浓重的不祥预感。
内心oS:快点回来…瑞克…肖恩…达里尔…
虚空堡垒的危机,已然从内部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