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完背景,温凝又恢复了平时的谦和模样,丝毫不显得骄纵。
她亲昵地挽住曲鹿的胳膊,半是打趣半是保证道。
“曲姐,你就放宽心,等着项目通过拿奖金吧。
要是蒋总真想不开,最后死活不同意……”
她狡黠地眨眨眼,压低声音:
“那这笔奖金,我私人掏腰包补给大家,绝对不会让同事们吃亏。”
这话简直说到了曲鹿心坎里。
她瞬间被温凝哄得服服帖帖,那点担忧后怕全被熨平了。
反而觉得温凝这姑娘又聪明又有胆识,还有情有义。
曲鹿大手一挥,直接做主:“行了行了,今天你也受惊了,虽然看起来不太像。
下午给你放半天假,提前回去休息吧!调整调整!”
“谢谢曲姐。”温凝从善如流。
走出天枢大厦,温凝长舒一口气。
今天说白了,目的只有一个。
不惜一切代价吸引蒋泊禹的注意力,在他心里刻下最深的印象——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至于成功与否,她其实做了两手准备。
就算计划最终失败,蒋泊禹铁了心不用她的方案,她也会自掏腰包给别人补上应得的奖金。
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
这种没道德的事情,温凝不会做。
她要往上爬,但她的手段有自己的底线和格局。
收买人心,也是重要的一环。
阳光洒在温凝身上,镀上一层金边。
因为提前下班,温凝心情颇好。
甚至悠闲地去甜品店,买了一块精致的芒果千层蛋糕。
与此同时。
蒋泊禹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低气压回到办公室。
手里还无意识地,紧紧攥着温凝的方案,纸张边缘被他捏得发皱。
“蒋哥~我来找你玩!惊不惊喜!”一个跳脱的声音响起。
贺子津大大咧咧地瘫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显然已等候多时。
但他很快发现蒋泊禹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感到有些稀奇。
“我靠?你这是怎么了?上班上出内伤了?”
蒋泊禹连眼皮都懒得抬,只冷冷斜睨了他一眼,没吭声,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贺子津好奇心爆棚,转向旁边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蒋泊禹的助理。
挤眉弄眼地问:“小陈,你家蒋总这是……怎么了?”
小助理偷偷瞄了一眼老板那张冰山脸,冷汗都快下来了,支支吾吾地小声道。
“就……就是工作上……有点不顺心。”
“噗——!”贺子津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出来。
“工作不顺心?你说他?” 这简直是他本年度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只有蒋泊禹让别人不顺心的份,谁能让他不顺心?
小助理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声音更小了:“蒋总……被一个实习生惹生气了。”
“多嘴。”蒋泊禹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警告。
小助理立刻吓得噤声,紧紧闭上了嘴。
贺子津却瞬间来了精神,眼睛亮得像探照灯。
“实习生?什么实习生这么牛掰?快展开说说!”他迫不及待地想听详情。
小助理疯狂摇头,打死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你先出去。”蒋泊禹揉了揉太阳穴,
“是!蒋总!”小助理如蒙大赦,飞快地溜了出去,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蒋泊禹烦躁地将手里那叠被捏得皱巴巴的方案随手扔在办公桌上。
这个动作立刻被眼尖的贺子津捕捉到。
“这什么啊?让你这么宝贝地攥一路?”
贺子津好奇地凑过去,拿起那份方案。
翻开一看,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分析和图表,看得他头大。
他随意地翻到最后,想看看是什么项目,却在落款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温凝。
“温凝?!”贺子津猛地抬头,声音拔高,“那个超级大美女?!她来你公司上班了?!”
贺子津瞬间将线索串联起来,凑到蒋泊禹面前,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和吃到大瓜的兴奋。
“她就是那个把你气成这样的实习生?!”
蒋泊禹闭上眼,根本不想搭理他。
贺子津深知,没有沈度在场,他根本撬不开蒋泊禹这张蚌壳嘴。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贺子津那颗八卦之心却熊熊燃烧着。
他眼珠一转,自顾自地溜出了总裁办公室,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溜达到了楼下办公区。
凭借着他那张帅气的脸庞,跳脱的性格,三言两语就轻易“虏获”了几个年轻女员工的芳心。
从她们叽叽喳喳的描述中,拼凑出了今天会议上的完整经过。
听完之后,贺子津简直叹为观止。
能让蒋泊禹吃这么大一个瘪,下不来台,这简直是千古奇闻,太值得纪念了!
贺子津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点开沈度的微信,发出了一条充满幸灾乐祸的消息:
【沈哥!想不想听蒋哥的笑话!】
过了一会儿,对方回了言简意赅的三个字: 【说来笑笑。】
贺子津立刻来了精神,按住语音键,噼里啪啦就是一长串激情澎湃的叙述。
把他打听到的温凝如何完美演示、蒋泊禹如何刻意刁难、温凝又如何直接掀桌子不玩了的全过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最后还附上了自己魔性的哈哈大笑。
手机震动时,沈度正身处一艘私人游艇的甲板上。
夜晚的海风带着咸腥味,吹动他额前的碎发。
他面前,一个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男人正被两名黑衣保镖死死按着跪在地上。
那人不住地磕头求饶,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沈先生!沈先生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沈度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手机,是贺子津发来的长语音。
他微微移开手机,施舍般地将目光投向地上不断颤抖的男人。
沈度优雅地抬了一下眉毛,轻轻发出一个气音:“嘘。”
仅仅这一个字,那跪着的男人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求饶声戛然而止。
只剩下因极度恐惧而无法控制的牙齿打颤声和粗重的喘息。
按住他的保镖立刻会意,不知从哪拿出一块布,强硬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堵住了所有令人烦躁的噪音。
甲板上瞬间只剩下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和海风的呼啸。
那跪着的男人以为自己即将迎来最终的审判,吓得几乎失禁,绝望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