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日 琴岛?太平角 海景酒店会议室
空调出风口嗡嗡地送出凉意,却压不住满室热烈的讨论声,长条会议桌的中央,《那些年》的剧本复印件摞得齐肩高。
“沈佳宜给胡家玮讲题那段,台词需要再修改一下。”
刘一菲指着沈佳宜讲解“解析几何” 那个片段。
“高中女生不会说‘代入方程’这么生硬的词汇,而是‘你看这里设 x 的话’。”
李扬立刻在剧本旁涂改起来,钢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进了讨论中。
接下来两天的剧本围读,讨论声从晨光熹微一直持续到暮色四合,连吃饭都是叫来外卖在会议室里解决的。
九月五日 琴岛耀中国际学校 塑胶操场
上午十点的阳光晒得塑胶地面发烫,而操场中央早已是热闹非凡。
这次电影的选址也是颇费了一番周折
——原本符合剧本中学校设定,鹏城和鹭岛的两所高中都因九月开学,怕打扰了考生学习,校长都婉拒了剧组的请求。
唯有琴岛耀中国际学校的王校长点了头:
只因这里的学生多是准备出国留学,自然不必顾虑高考,只不过提了个简单条件:
必须在电影里给学校门头一个十五秒的长镜头。
场务们搭起一米高的仪式台,大红绒布在风里微微颤动,供桌上除了香炉,还摆满了烤乳猪和水果等各式供品。
被红绸裹得严严实实的摄像机立在台侧,镜头正对着教学楼墙上 “海纳百川,教书育人” 的烫金校训。
操场四周已经早早拉起了警戒线,围观的学生扒着栏杆往里张望,目光里满是好奇与探究。
场边的帐篷里,刘一菲坐在折叠椅上翻看着剧本。
这时朱雅文叼着片面包走进来,手里还拿着瓶崂山可乐。
“今天的学生还真多,安保都快拦不住了。”
话音未落,场务小张掀起帘子走到了李扬身前。
“李导,开机仪式的吉时到了!现在就等您出去了!”
李扬抬手理了理刘一菲稍显凌乱的发梢,声音里满是笑意。
“走吧,咱们的戏,该开机了。”
因为《那些年》的开机仪式占用了学校的操场,学校索性取消了今天的课间体操。
导致闻讯而来的学生们,此刻已经站满了周围所有能够站人的空地。
帐篷帘一拉开,阳光伴着如海啸般的欢呼声,轰然涌了进来。
身穿蓝白校服的学生们被拦在了黄线外,手机举得老高,闪光灯顿时连成了一片光幕。
“刘一菲!神仙姐姐!”
“李扬!我要给你生猴子!”
“你看,刘一菲后面的是朱雅文和热轧艺……”
“啊……我今天太幸福了……”
学生们的喊声此起彼伏, 女生们见到自己的偶像也顿时激动得蹦跳起来。
“请同学们不要拥挤,保持秩序,大家安全第一!”
穿藏蓝色保安服的大叔扯着嗓子维持秩序,他的声音却被更响亮的欢呼声所吞没。
站在人群后的年轻女老师也激动地红着脸,偷偷拉了拉同事的胳膊。
“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里看到明星,刘一菲本人比电视上美多了,就像个瓷娃娃一样。”
李扬牵着刘一菲的手往前走,朝人群挥了挥手,笑着喊道:
“大家别急,等收工了给你们签名!”
这话引得尖叫声瞬间掀翻了操场。
刘一菲亦笑着挥手,白色连衣裙在风中扬起弧度,她凑到李扬耳边轻语。
“早知道带签名照来,看他们多激动……”
仪式台前,王校长对着麦克风讲话。
“欢迎《那些年》剧组来到我们琴岛耀中国际学校,愿我们的校园成为青春里最美好的背景。”
话音刚落,几个男生就吹起里口哨,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仪式开始,李扬率先走上仪式台,供桌上香炉里的三炷香烟丝袅袅,他双手举香过顶,对着摄像机深鞠三次,嘴里轻声念叨。
“求机神祖师爷保佑,拍摄顺利,一切平安。”
刘亦菲跟着上前,指尖轻轻拢了拢头发,接过场务递来的香,轻声许愿。
“愿这部电影,能让我们每个人想起独属于自己十七岁的回忆。”
刘一菲抬头笑了笑,把香插进香炉里。
紧接着,朱雅文和热轧艺并肩走上台,朱雅文还对着台下的学生比了个剪刀手。
“当年我在京影上学时,也追过剧组要签名,现在轮到你们追我了。”
热轧艺笑着推了他一把:“快拜吧,别贫嘴了。”
所有人都上完香,李扬和刘一菲一起走到摄像机前,握住红绸的两端。
“一、二、三!开机大吉!”
全场齐声喊着,红绸被缓缓拉开,摄像机的镜头露了出来。
合影时,学生们挤到了台前,有人举着写有 “李扬” 的牌子,有人喊着刘一菲的名字。
李扬搂住刘一菲的肩膀,对着镜头笑得开心,阳光落在他们身上,俨然一对金童玉女。
贾乃靓站在最边上,使劲踮着脚,生怕被挡住;
而王洛丹则俏皮地对大家比了个 “耶!”。
仪式结束后,李扬站在台边,看着学生们被老师领回教室,转头对主创们说。
“休息二十分钟,准备开拍第一场戏 —— 教室自习。”
李扬的话刚落,贾乃靓立刻蹦了起来。
“终于要开拍了!我早就把台词背熟了!”
“别高兴太早。”
李扬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一场戏就要抢漫画的重要戏份,你要是演砸了,我可就换演员了。”
王珞丹还在一旁笑着补刀。
“就是,你可别乐极生悲了。”
二十分钟后,已然布置妥当的高一(3)班教室。
课桌上摆着翻旧的课本,桌角的涂鸦是美术组请学生画的 “某某是猪”,黑板上则是用粉笔写的 “数学随堂测验” 五个字。
场记举板喊道: “各部门准备,第一场一镜一次!”
李扬坐在导演椅上,戴着监视器耳机,眼睛紧盯着看监视器里的画面。
贾乃靓饰演的阿和正趴在桌上睡觉,嘴角沾着甘油做的 “口水”,王洛丹饰演的胡家玮偷偷把漫画书塞进他的抽屉。
“开始!”
贾乃靓猛地坐起来抓过桌上的漫画,刚要翻开,朱雅文饰演的曹国胜就凑了过来。
“阿和,借我看看!”
“凭什么?这是胡家玮给我的!”
贾乃靓把漫画往怀里一揣,胳膊肘往外一顶,正好顶在了雅文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