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局长抓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王忠君的号码，刚接通就破口大骂。
“王忠君！你他妈害死我了！不是说李扬没背景吗？
现在华纳告到上面，李副部长亲自打电话问责！你弟弟现在还被抓了，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什么？”
电话那头的王忠君声音骤变。
“忠磊被抓了？”
“你自己看新闻去！”
王副局长狠狠摔了电话，抓起桌上的询问函撕得粉碎。
下午三点，王忠君坐在办公室里，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
桌上的报纸头版印着 “华艺高管王忠磊涉嫌吸毒嫖娼被抓” 的大标题，配着那张狼狈的照片。
手机响了无数次，有媒体的追问，有投资人的质问，还有合作伙伴的解约通知。
“大哥，怎么办啊？派出所那边说要拘留十五天，还要强制戒毒。”
王忠磊的电话从派出所打来，声音带着哭腔。
“闭嘴！”
王忠君低吼着。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瞎搞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他挂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
就在这时，内线电话响起，是前台的声音。
“王总，中影的佟董电话。”
王忠君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佟董。”
“王忠君，你可真行啊。”
佟钢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搞小动作搞到李扬头上，现在把自己弟弟也搭进去了。
告诉你，《盗梦》的发行权想都别想，以后华艺的片子，中影也不会再参与发行。”
电话挂断的忙音里，王忠君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他知道，华艺这次是真的栽了。
傍晚六点，李扬的手机终于响起，韩三坪的爽朗笑声传了过来。
“小子，你这招够狠啊！”
“王副局长下午亲自给我打电话道歉，说重审是‘工作失误’，剧本早就过审了。
那老东西这次算是栽透了，听说上面已经要查他了。”
“韩叔，还是您面子大。” 李扬笑着说。
“别跟我来这套。”
韩三坪哼了一声，“华纳的询问函一到，我就知道是你小子搞的鬼。
不过话说回来，王忠磊那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李扬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笑出声。
“有些人自己不检点，迟早会出事。”
“你啊！”
韩三坪叹了口气，语气里却满是赞赏。
“行了，开机仪式的流程我让秘书发你了，明天现场再聊。”
挂了电话，李扬走到落地窗前。夕阳正缓缓沉入西山，将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
赵兰的短信恰好进来。
“税务那边证据已固定，随时可以提交。”
李扬回复：“再等等。”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王家兄弟欠他的，不止是一次发行权的争夺，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阴谋算计。
现在王忠磊已经落网，王忠君焦头烂额，等收集齐所有证据，他会给华艺再送上一份真正的 “大礼”。
窗外的晚霞正从橘红渐次褪成绛紫，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最后一缕天光。
这两日憋在心里的郁气终于尽数消散，李扬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嘴角已忍不住向上弯起弧度。
进入电梯后，他哼起了《教父》的主题曲。
一楼大堂的保安见他这副模样，也笑着打招呼。
“李导今天心情不错啊！”
“托你的福。”
李扬扬了扬手机，推开旋转门时，司机早已把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范小胖的公寓楼下。
“回来了？”
带着笑意的妩媚女声从客厅传来，范小胖听见李扬的脚步声，赤着脚踩在羊绒地毯上就迎了过来。
李扬换完拖鞋，抬眼看见范小胖站在身前
——月白色真丝睡袍领口松垮地垂着，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天鹅颈。
还没等李扬开口，柔软的唇瓣已经贴了上来。
不同于以往的缠绵，只轻轻一嘬便分了开来。
范小胖的鼻尖蹭过他的脸颊，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
“亲爱的，你可算回来了。”
“想我了？”
李扬伸手搂住她的纤腰，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腰腹的柔软曲线。
睡袍的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稍一俯身便可看见内里的风光。
范小胖看着他，眼底的笑意里带着一抹狡黠。
“我下午看到王忠磊的新闻了。”
她的指尖划过李扬的喉结，“华艺那事儿，彻底解决了？”
“差不多了，王忠磊进去了，王忠君现在自身难保，广电那边也已经撤销了重审。”
李扬低头在她额间印下轻吻，牵着她的手往餐厅走去。
“就知道你最厉害了。”
范小胖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又亲了一口。
餐桌上的白瓷汤煲正冒着袅袅热气，盖子掀开的瞬间，浓郁的香味立刻弥漫了开来。
她拿起汤勺舀了碗汤，小心翼翼地吹凉了递过去。
“快尝尝，我炖了三个小时呢，还加了点黄芪，正好给你补补气。”
李扬接过汤碗喝了两口，看见范小胖正托着下巴看他，眼神里满是期待，像等着被夸奖的孩子。
“比米其林大厨做得还好。”
他放下汤碗，伸手握住她放在桌沿的手。
“赵兰那边查到了华艺的阴阳合同，还有偷税漏税的证据，这要是交上去，华艺就彻底完了。”
范小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这么狠？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交上去？”
“不急。” 李扬舀了块鸡肉放进她碗里。
“等《盗梦》开机了以后再说。
这件事牵扯太大，贸然交上去闹不好要引火烧身，让明日以后在圈子里难以立足。”
他顿了顿，看着范小胖眼底的关切，补充道：“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让自己卷进去的。”
两人边吃边聊，话题从华艺的闹剧转到明天的开机仪式。
范小胖说起自己的筑梦师角色，眼睛亮晶晶的。
“昨天我跟造型指导聊了聊，她想给我设计几套不对称剪裁的礼服，说这样符合‘梦境里的破碎感’。你觉得怎么样？”
“只要你穿，什么都好看。”
李扬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根故意逗她。
“不过要是太暴露，我会吃醋。”
“讨厌。”
范小胖娇嗔着拍了下他的手背，身体却往他身边凑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