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么了？”
莫小雨似乎察觉到哥哥的异常，拽着他衣角的手紧了紧，仰起脸小声问，眼睛里带着询问。
“没事，雨大，走快点。”
莫天明压下心头的警兆，对妹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语气轻松，“赶紧回家检查一下门窗，别真漏雨了。”
他加快了脚步，
莫小雨也下意识地跟上。
雨水顺着莫天明的发梢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但内心的警觉却如同暗夜中的灯塔，越来越亮。
他不能确定跟踪者的数量和意图，但那股若有若无的恶意，在暴雨中蔓延。
必须确保妹妹的绝对安全。
莫天明的大脑飞速运转。
这条支巷是回家的近路，但也是最长、最僻静的一段。
前后都看不到出口的灯光。
折返回主巷不现实，那样会正面遭遇跟踪者。
只能向前，尽快送妹妹回到那个虽然简陋但能提供一丝庇护的新家。
莫天明不动声色，脚下步伐却更快了几分。
身后的脚步声也明显加快了，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
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黑暗中投来的目光，冰冷而充满恶意。
妈的！
莫天明不再犹豫，右手悄然揽住妹妹的肩膀，将她更紧地护在自己身侧，几乎是半抱着她向前疾走。
“哥？”
莫小雨感到不安，哥哥的手臂力量很大，脚步也快得她有些踉跄。
“快到家了，坚持一下。”
莫天明低声道，声音被雨声掩盖，但其中的紧迫感传递给了莫小雨。
她不再多问，只是努力跟上哥哥的步伐，心脏也因为紧张而加速跳动。
莫天明的脚步更快了，几乎是半跑着冲到了那扇掉漆的铁皮门前。
“咔哒”一声，门开了。
“快进去！”
莫天明将妹妹轻轻推进门内，语气急促却低沉，“把门锁好，除非是我否则谁来都不要开！”
莫小雨被哥哥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吓到了，脸上掠过一丝惊慌，但她立刻点头，紧紧抓住门框：“哥，你……”
“我没事，可能看错了。锁好门！”莫天明打断她，深深看了妹妹一眼，那眼神复杂，包含了叮嘱、安抚，以及一丝不容分说的坚决。
不等莫小雨再问，他猛地将铁皮门从外拉上。
“哐当！”
门闭合的闷响在雨夜里格外清晰，将妹妹担忧的目光和询问隔绝在内。
几乎在门关上的瞬间，莫天明眼中的温情与平静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封般的冷冽和杀意。
不管暗处跟踪之人是谁，都不能把危险引向这个刚刚建立的家。
他必须把尾巴清理掉！
莫天明没有丝毫犹豫，沿着来时路，展开鹰爪功的身法，在墙上轻点几下借力跃上屋顶。
身影在湿滑的瓦片上几个起落，轻盈而迅捷，几乎融入了瓢泼的雨声和呼啸的风中。
他居高临下，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下方狭窄的巷弄。
莫天明在一个交叉口停下，静静等待着。
他收敛全身气息，连呼吸都变得若有若无，雨水顺着他湿透的头发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却让他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
来了！
脚步声很轻，带着谨慎！
就在主巷与支巷的交叉口，一道黑色身影立刻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对方停了下来，似乎在观察、确认。
莫天明屏住呼吸，身体紧贴着湿冷的屋瓦，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冰冷的触感让他保持绝对清醒。
他死死盯住下方巷口那个停下的黑影，心中计算着距离和出手的角度。
只有一个人？
莫天明心中那根弦并未放松，反而绷得更紧。
对方敢独自跟踪，要么是极度自信，要么……就是另有依仗！
跟踪者穿着一身深色雨衣，帽檐压得很低，完全遮住了面容。
他停在交叉口，警惕地四下张望，显然是在寻找突然失去踪迹的莫天明兄妹。
莫天明选择的位置极佳，正好是跟踪者视线的一个死角。
雨水成了他最好的掩护。
就是现在！
就在跟踪者因失去目标而微微前倾身体的刹那，莫天明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暴起！
他没有选择声势浩大的扑击，而是将鹰爪功的轻灵与八极拳的沉坠结合，身体在雨中划出一道几乎不可见的黑影，一记凌厉的手刀直取对方后颈！
就在莫天明即将触及他的瞬间，跟踪者战斗本能极其惊人，猛地一个矮身侧滑，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同时右臂如铁鞭般向后横扫，一记短促有力的肘击，直奔莫天明肋部！
“砰！”
莫天明变招不及，只能曲臂硬挡。
一股阴狠的力道透臂而来，让他气血微微一滞。
【叮！检测到明劲巅峰武者，筋骨受击打反震，气血自发鼓荡，十三太保横练熟练度+1.2%！当前进度38.4%（登堂入室）】
两人一触即分，各自向后滑开几步，在湿滑的石板地上站稳。
雨水顺着两人的脸颊流淌，在昏暗的光线下，隔着雨幕对峙。
明劲巅峰！
莫天明心中凛然，对方这一下闪避和反击，干净利落，不是普通的练家子，实战经验丰富。
这更印证了他的猜测，此人绝非普通混混。
“17号？”
跟踪者开口了，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种冷厉的质感，显然是故意伪装。
他直接点出了莫天明在地下拳场的代号。
莫天明瞳孔微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冷冷地盯着对方：“谁派你来的？”
跟踪者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摆出了一个起手式。
姿势紧凑，手法刁钻，带着一种利斧劈柴的架势，下盘沉稳，却又带着特有的灵活感。
“抓住你，自然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跟踪者动了！
他步法迅疾，在湿滑的石板上点、踏、踩、踹，步伐灵活多变，正是戳脚中的“玉环步”，瞬间拉近距离！
南枝拳·单指手！
一只手疾点莫天明肋下要穴，另一手暗藏柳叶掌，蓄势待发，下盘则隐有起腿的征兆。
莫天明不敢怠慢，瞬间将八极拳的沉坠劲贯透双足，稳稳扎住下盘，以静制动。
就在对方手指即将点中肋下的刹那，他右手呈鹰爪式，不守反攻，如闪电般直扣对方手腕！
竟是试图以硬碰硬的擒拿，直接克制其精巧手法。
“啪！”
爪指与手腕相交，两人手臂都是一震！
几乎同时，跟踪者藏于下方的左腿如同弹簧般骤然踢出，脚尖绷直，直踹莫天明支撑腿的膝盖侧面，又快又狠。
戳脚·蹶子腿！
莫天明反应极快，八极拳提膝顶胯的功夫自然发动，左膝猛地提起，小腿如同铁门栓般向外一磕，硬碰硬地格挡！
“砰！”
小腿骨与对方脚背硬撼，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叮！成功抵御戳脚重击，下盘筋骨经受锤炼，十三太保横练熟练度+1.5%！当前进度——39.9%（登堂入室）】
【叮！实战中硬撼强敌，八极拳熟练度+1.2%、大力鹰爪功熟练度+1%！当前进度——八极拳17.7%（登堂入室）、大力鹰爪功——79.7%（登堂入室）】
两人各自向后滑开半步，在湿滑的地面上稳住身形。
反应不慢！
莫天明惊讶一闪而过，随即被更浓烈的杀意取代！
他眼神彻底冰寒，低喝一声，主动抢攻！
八极拳·猛虎硬爬山！
拳风呼啸，直捣中宫，气势一往无前！
跟踪者见他来势凶猛，不敢硬接，玉环步再展，侧身滑步，同时南枝拳的缠丝手使出，欲要化解缠斗。
但莫天明杀心已起，攻势如潮，八极拳贴身短打的顶、抱、缠、戳连绵不绝，逼得对方连连后退，戳脚的灵活一时竟被刚猛拳势压制了几分。
雨水被激烈的拳脚搅动，在巷中飞溅。
两道身影在昏暗中高速碰撞，每一次交锋都发出沉闷的肉体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