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着恐怖压缩力量的右掌,轻轻按在了蛮山肌肉虬结的胸口正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刹。
下一刻——
“轰!!!!!!”
并非向外扩散的爆炸,而是一股无比狂暴的冲击力在蛮山体内、在接触点之下猛然迸发!如同在他坚实的胸膛内部引爆了一颗无形的炸弹。
蛮山双眼瞬间凸出,布满血丝。他听到自己胸骨传来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那股可怕的内爆力疯狂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庞大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抛飞,鲜血如同泼墨般从口中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猩红轨迹。
最终,他重重砸落在角斗场边缘,深嵌进墙壁的裂痕之中,浑身抽搐,再也无法站起。
全场死寂。
胜利不再来得轻易,所有人都看到了“赵逸尘”是如何在绝对的力量劣势下,凭借诡异的身法、精准的时机把握、精神干扰以及那最后一击定乾坤的未知绝技,一步步将不可一世的“碎骨者”拖入败亡的深渊。
这胜利,是智慧与多种能力精妙配合的结果,远比单纯的力量碾压更让人心惊。
钟长歌站在原地,微微喘息,拳头上缭绕的火焰缓缓熄灭。他感觉体内力量消耗巨大,但比起上一次,反噬明显减轻了许多,经脉虽然依旧胀痛,却并未出现新的裂痕。
他正在适应,正在掌控。
司仪激动得声音嘶哑:“十连胜!恭喜赵逸尘,达成十连胜!获得黑砂角斗场凭证。”
一枚散发着微弱黑光的金属令牌被送到钟长歌手中。令牌入手沉重,上面刻着“黑砂”二字以及一些复杂的编号和纹路。
握着这枚凭证,钟长歌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只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这不仅是离开的通行证,更是一个标志,标志着他正式进入了某些势力的视野,未来的路,必将更加艰险。
他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角斗场的穹顶,望向了黑砂城灰暗的天空。
该离开了。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时,整个黑砂城的地底,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令人心悸的震动!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地底深处苏醒。
同时,城外的某个方向,一道漆黑的、如同狼烟般的能量光柱冲天而起,搅动了上方终年不散的阴云,光柱之中,隐约可见无数怨魂哀嚎的虚影!
高处的贵宾包厢内,观棋站在窗边,看着那道冲天而起的黑色光柱,推了推金丝眼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行动,开始了。”
阴影中,魅夜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慵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和隐隐的兴奋。
“血月之潮的引子……终于点燃了。黑砂城,要变天了。”
她看向下方角斗场中,那个同样因突变而停下脚步,正抬头望天的孤傲身影。
“种子,风暴已至,你是被连根拔起,还是……乘风而起?”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尚未完全平息,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与冲天而起的诡异光柱所打断。
角斗场剧烈晃动,穹顶上簌簌落下灰尘,观众席上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原本的狂热瞬间被混乱取代。
“怎么回事?!”
“地龙翻身了吗?”
“看那边!那是什么光?!”
钟长歌握紧手中的凭证,眼神锐利地望向黑色光柱升起的方向,那股浓郁的不祥与怨念气息,让他体内的劫烬之火都微微躁动,而怒雷暴君的力量则传递出一种面对天地之威般的凝重。
“好浓的血煞之气和……空间波动?”古恒(黑夜梦魇)的声音带着诧异在他脑海响起。
“是人为引动的灾祸。”雨殛(怒雷暴君)的声音低沉,“混乱的灵力潮汐正在形成,会吸引周边所有嗜血的异兽。”
吸引周围的异兽?那就是异兽了。
兽潮!
钟长歌瞬间明白了。这绝非天灾,而是人祸!有人刻意在黑砂城引发了某种仪式,制造了这场灾难!
他不再犹豫,身影一闪,便朝着角斗场出口疾驰而去。
必须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凭借十连胜的凭证,他有权现在出城。
然而,当他赶到城门附近时,却发现这里早已戒严。大批身穿黑砂城制式铠甲的卫兵紧张地守卫着城墙,灵能护罩已然开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城外,隐约传来无数魔兽嗜血的咆哮与撞击护罩的沉闷声响,令人头皮发麻。
城门楼处,一名身着玄黑重甲、气息雄浑如山岳的中年男子正负手而立,面色凝重地望着城外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黑影。他正是黑砂城城主,孙启
钟长歌径直上前,亮出手中凭证:“城主,我已获得角斗场十连胜凭证,请打开城门,我要出城。”
孙启转过身,目光如电,扫过钟长歌。他一眼便认出了达成十连胜的黑马,但眼神中没有任何欣赏,只有沉甸甸的压力。“现在不行。城外兽潮已起,此刻打开城门,防护会出现缝隙,异兽趁隙而入,黑砂城顷刻间便会化作炼狱。”
钟长歌眉头紧锁:“我有办法脱身,不会牵连城门守备。”
他自信凭借瞬移和多种手段,能在城门开启的瞬间冲出,并摆脱兽潮的追击。
孙启深深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赵逸尘,我知你手段非凡。但此次兽潮非同小可,乃是由地底异动与那怨魂光柱引动,其中不乏飞行异兽与擅长遁地的异种,绝非单人轻易可破。你此时出去,必定九死一生。”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虽然我知道你真实姓名,但是现在黑砂城危在旦夕。城破,则城内数万的人,包括那些无力自保的妇孺,皆成魔兽口中血食。我知道你虽手段狠厉,却非真正漠视生命之人。可否……助我黑砂城一把?”
“至于……酬劳,只要黑砂城能拿得出的,任你挑选!”
钟长歌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