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这个叫‘凝精果’？”
叶承宗一脸疑惑地看向林昊，又看看那火红的果实，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腰。
“这是我上月在黑金市场上交易所得。那摊主告诉我这叫龙阳果，是……是极品壮阳药。我看着确实呈龙形，挺奇特，便以一幅唐寅真迹换了过来，这不先送来让兄弟看看用不用得上。”
叶承宗说着说着，不自觉地老脸有些红，声音也压低了几分。
“也不怕兄弟笑话，到我这个年龄了，总有些力不从心。虽然名字不一样，但既然能‘凝精’，说明那家伙没有骗我。还想着兄弟若看不上，或许我能用得上……也不算浪费！”
林昊嘴角微微抽搐。
“我普通话这么差吗？是‘凝金果’，金色的金，不是精……嗯，精华的精！”
叶承宗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尴尬一笑。
“哈哈！瞧我这耳朵，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管他什么金，兄弟用得上就好！用得上就好！”
林昊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问道：
“这‘黑金市场’是怎么回事？仔细说说看。”
沈重接过话头，解释道：
“林先生，这是武者间私下组织的交易集会，每两月在邻省的金沙城郊举办一次，时间固定在农历月圆之夜。参与者大多是武道中人，偶尔也有些采药人、古董商带着稀奇古怪的东西来碰运气。交易以物易物为主，也可用金钱结算。”
叶承宗补充道：
“这市场有个规矩，所有交易全凭眼力，买定离手，不得反悔。所以时常有人淘到宝贝，也有人花大价钱买了赝品。我这次也是运气好，那摊主若知道这是连贤弟都看重的药植，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林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上月月圆之夜……这么说距下次开市还有半个月。这市场，倒是值得一去。”
林昊心念微动，神识一扫，手中的两株灵材便悄无声息地在原地消失，被收入了鼎内空间，随即目光在叶承宗和沈重身上扫过。
二人气息沉稳，但境界与上次见面时无异，可以说是几乎毫无寸进。
沉吟片刻，林昊开口道：
“沈会长，叶大哥，借这个机会，不如让我为你们把把脉，看看能否帮你们调理一番。”
说完，他便率先朝别墅客厅内走去。
二人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喜与期待，连忙紧随其后。
林昊这话说得含蓄，但他们可都是历经世事的人精，立即听出了那弦外之音。
沈重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声音都有些发颤：
“林先生……您是说……”
叶承宗更是激动得搓着手：
“贤弟，我这把年纪，还能在武道上更进一步？”
林昊微微一笑：
“先让我看看你们的具体情况。”
他示意二人坐下，分别将手搭在他们的腕脉上，一缕精纯的灵气悄无声息地探入二人体内。
客厅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林昊眼神微眯，仔细感知着二人的身体状况。
沈重根基扎实，经脉宽阔，显然是多年苦修的结果；
叶承宗虽然年长些，但气血旺盛，可见平日保养得极好。
然而，当他以灵气探入二人丹田深处后，结果却让他暗自叹了口气。
两人对五行灵气皆毫无反应，都没有灵根，注定与那吸纳天地灵气、追求长生久视的仙道无缘。
这也难怪二人都这个年纪了，一个才堪堪在自己醍醐灌顶下踏入宗师境，一个至今还是内劲巅峰。
没有灵根，对天地元气的感应、吸纳自是弱了几分，虽然奋斗了几十年，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
但他们却难以、或者根本无法感应天地契机——领悟神通，上限难以很高，成就终究有限，这或许就是普通人与天才的区别吧。
天才者，如得天独厚，拥有无限可能的发展空间，大道对他们而言仿佛坦途；
而常人，则如同逆水行舟，只有凭借后天的勤奋努力，付出百倍千倍的汗水，才能勉强够得上天才的起点。
除非，能有莫大的机缘，为其逆天改命，重塑根骨……但那样的机缘，何其罕见？
片刻后，林昊缓缓收回手，叶承宗迫不及待地问道：
“贤弟，怎么样？我这把老骨头还有救吗？”
林昊想了想，看向二人：
“眼下，我最多能想办法助你们突破到宗师巅峰。”
“宗师巅峰？！”
刚刚平静下来的二人，再次被这句话震惊了。
叶承宗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变了调：
“贤弟，这、这绝对够了！几十年了，我才勉强迈入内劲巅峰，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入宗师！”
沈重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宗师巅峰，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境界，整个武道协会，能达到这个层次的，屈指可数。
他原本以为，自己至少还需要十年，甚至更久的苦修，才有望触及到晋级的门槛，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林……林先生……我……”
沈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依旧哽咽，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重重抱拳，一切尽在不言中。
叶承宗需要先突破宗师境壁垒，林昊取出破障丹，叶承宗没有犹豫，直接一口服下。
丹药入口即化，磅礴的药力瞬间在他体内爆发开来。
而沈重已入宗师，只需服用淬体丹、聚气丹即可实现突破。
时间缓缓流逝，二人皆有武道根基，林昊以其精纯灵力从旁辅助引导，突破毫无意外。
半日后，沈重、叶承宗周身罡气凝练如实质，气势比之前强了数倍不止。
沈重缓缓睁开眼，难掩激动之色：
“宗师巅峰……没想到沈某突破宗师才数月，便能再进一步，触及这个境界！”
叶承宗也完成了最后的巩固，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忍不住仰天长笑：
“哈哈哈！老子也是宗师了！还是宗师巅峰！”
他激动地站起躬身一礼：
“贤弟，你这份大礼，哥哥我记在心里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沈重同样躬身一礼：
“林先生日后若有差遣，沈重万死不辞！”
然而，林昊看着欣喜若狂的二人，欣慰之余，心中却有丝丝失落。
他看得比他们更远，知道武道的尽头在哪里。
若无逆天机缘，这宗师巅峰，恐怕就是他们此生所能抵达的极限了。
自己的家人，甚至若无机缘，凭借自己那‘破烂’杂灵根，结局恐怕同样如此。
天道不公，让人生而不平等，那自己一直信奉的“契合天地”、“自有天数”，结局又是什么？
听凭命运被安排吗？
或许唯有逆天而行，才能破除这命运不公，才能突破这大道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