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裹着药香在帐内凝成雾纱时,瑾瑜腕间肌肤被他掌心灼出绯红的痕。
元禄指腹摩挲着她腕骨凹陷处,薄唇碾过她肘弯时,湿热的气息让她惊得一颤,那力道似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连袖口滑落的银镯都在毡毯上撞出细碎的颤音。
“你...小哥哥先放开我好不好,轻...轻功秘籍我已经拿来啦。”
\"前日你说...轻功要配合呼吸吐纳...\"她声线颤得像风中烛火,指尖攥着的秘籍竹简险些散架,\"药浴时气血通畅,正适合...\"话音未落,腰间忽的一紧。
元禄低头咬住她耳垂时,喉间溢出的笑震得她发梢发麻,下一刻整个人已被拽进蒸腾的药汤。
柏木浴桶本就只容一人舒展,少年187的身形占去大半空间,瑾瑜蜷缩的膝盖刚抵上他小腹,湿透的襦裙便被滚烫的汤水浸透。
她背脊贴着他覆着薄茧的掌心,发顶蹭过他喉结滚动的弧度,鼻尖全是他身上混着药草与皂角的气息。
元禄屈肘圈住她腰肢的瞬间,水面漫过她锁骨,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帐顶垂下的流苏,而他抵在她后颈的下颌轻轻碾过,嗓音浸在水汽里愈发喑哑:\"怎么办乖乖,哥哥现在眼中看不进别的,这身法...你念给我听好不好?。\"
元禄提着半桶药汤走出营帐时,木勺磕碰桶沿的声响惊飞了栖在帐角的萤火虫。
他回望帘隙间漏出的烛火,见瑾瑜正坐在妆奁前系着藕荷色襦裙的系带,新换的锦缎衣料在烛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发间未干的水珠顺着颈侧滑落,在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水痕。
帐外溪水潺潺,他倾倒药汤时,温热的水流在沙地上蜿蜒成线,恍若方才帐内漫过柏木浴桶的涟漪。
瑾瑜教他心法时碎玉般的声线还萦绕在耳边,那些本该是调息吐纳的字句,混着水汽与药香散在他发间,如今想来,倒像是用指尖蘸着温水在他心口写的密咒。
待他洗净浴桶,掀开帐帘时正见瑾瑜将轻功秘籍卷成纸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上的墨痕。
少女耳垂的绯红尚未褪尽,发间斜插的玉簪却歪了角度,他伸手替她扶正时,触到她后颈仍残留的温热,忽的想起方才她蜷在怀中喘息的模样。
那些断断续续的颤音原是轻功口诀,可经了她唇齿间的水汽浸润,倒让他记住的不是招式。
而是她发间清幽花香混着药草味的气息,如何在他呼吸间缠绕成结。
瑾瑜见他进来还是难掩羞涩,刚刚实在是......
火在帐顶织出碎金般的光网时,瑾瑜垂眸绞着裙带的指尖忽然顿住。
方才那人掌心的温度似乎还烙在腰侧,连递出的书册都带着她指尖的微颤。
\"这《踏雪》最合你筋骨。\"她将两册书籍放到他掌心。
“另一卷《流风诀》虽稍逊,却适所有体质根骨修习......原是早年间来药王谷求医者抵作诊金所留。\"话音未落,便见元禄指尖轻轻勾住她腕间银镯,镯身刻着的缠枝莲纹样硌得她发痒。
少年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
白日里因车帘相隔而生的郁闷,此刻也因刚刚自己把娇娇折腾的不轻,全然消散。
他看着她耳垂泛起的绯红,忽的想起午后骑马时,风如何卷着车帘缝隙漏出的笑语,让他鞍上的空落几乎漫过缰绳。
如今瞧她攥着袖口欲言又止的模样,哪里还舍得再逗?
指腹蹭过她唇瓣的瞬间,瑾瑜惊得一颤。
元禄已低头在她唇角印下轻吻,像春雪落在梅枝上的刹那,转瞬便退开半寸。
他指尖捏着两册秘籍,却在她发间玉簪上捻了捻,将歪斜的簪头扶正时,声线浸着帐外溪水的凉意:\"乖乖早些休息。\"
待他掀帘离去,瑾瑜才发现掌心还攥着半枚没送出的梅子。
帐外传来元禄与守兵交代的语声渐去渐远,而她忽的想起他方才吻她时,那蛮横的力道,原是把白日里那点委屈,都汇进了这一吻的甜里。
晨光将流沙泽边缘的露水压成金屑时,瑾瑜已在篝火上架起药煲。
青瓦色陶罐里,党参当归的药香混着排骨的醇厚漫出,她正用竹筷拨弄着笼屉里的小笼包。
营地空地上,元禄旋身收势时衣袂带起晨雾,《踏雪》的步法在沙地上拓出连贯的弧线。
六道堂众人习练《流风诀》练得有模有样,宁远舟掌风扫过丈外枯草,钱昭旋身时足尖点地如蜻蜓点水,于十三边跳边笑:\"这步法倒像踩梅花桩,小美人儿可真会挑!\"
元禄耳尖微红,转身走向篝火时,恰巧见瑾瑜用帕子垫着端起药煲,晨曦在她发间玉簪上碎成星子。
\"慢些烫。\"他接过陶罐时指腹擦过她腕侧,触到一点微凉的露水。
身后宁远舟已带着众人走来,杨盈牵着任如意的袖角蹦跳着,鼻尖翕动:\"好香!小瑜妹妹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话音未落,于十三已掀开笼屉盖,热气腾起时露出层层叠叠的小笼包,褶子齐齐整整如花瓣绽开。
\"这《流风诀》确是上品。\"宁远舟接过瑾瑜递来的陶碗,目光扫过元禄,\"你昨夜送来的功法,让我等获益匪浅。\"
钱昭肃容拱手:\"姑娘若有差遣,钱某万死不辞。\"
于十三却挤眉弄眼:\"还没拜堂呢就给夫家谋福利,小元禄这福气......\"
话未说完便被孙郎拍了下后脑勺:\"你这张嘴,该拿瑾瑜的药膳灌灌。\"
杨盈扒着碗沿凑过来:\"什么功法呀?我能学吗?\"
瑾瑜轻笑,从袖中取出一卷蓝绢封皮的秘籍,转手递给身旁的任如意。
她垂眸看着《飞燕逐月》四字,眸光渐暖,指尖摩挲过绢面暗纹时,忽听瑾瑜软声道:\"姐姐身法利落,这路轻功名唤'飞燕逐月'是女子的功法,最适合教阿盈,我笨手笨脚的,怕是误了公主。\"
任如意抬眸望进她含笑的眼,那里盛着晨光与狡黠,她岂会不知这是变着法儿送她机缘?
昨夜便见宁远舟等人练的步法精妙,本想避嫌,此刻接过秘籍时,指腹却触到绢面下温热的余温,原是被这小姑娘揣在怀里暖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