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我吓得往后撤了撤屁股,赶紧摆手,“姐,有话咱直来直去。
咱这看卦有三不看,不看生死,不扯是非,更不算生男生女!”
莉姐“噗嗤”笑出了声然后说道:“我在外头有人了,你看出来没?”
我没接话,光嘿嘿乐,上次见她就觉得不对劲,眼底飘着股子游离的气儿。
这会儿只拿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等着她往下说。
莉姐自己倒先叹了口气:“唉,大九啊,你上次说我身上带老仙儿,我信。
可我家那口子死活不让我立堂口,我总觉得是老仙儿催我跟他离婚呢。”
我一听这话立马皱起眉说道:“姐,这锅可不能往老仙儿身上甩!哪家仙儿会撺掇弟子离婚啊?
除非是那男的坏透了,比如家暴那种,我瞅你家那位面相,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啊!”
莉姐摆了摆手说道:“你年纪小,不懂这里面的门道!
我外头遇上的那位,也是吃香门饭的。
但是最近耳朵边总感觉有人在和我说话,催着我来找你。
我就想问问,我跟他,算不算正缘?”
我深吸一口气,把话挑明了:“姐,咱这行有规矩,是非不沾。
但你都问到这份上了,我就从卦师的本分跟你说,我们绝不拆人家庭,最讲究的就是因果。你身上的老仙儿更不可能劝你离婚。”
至于你和外头那位是不是正缘,这话得等你先把跟姐夫的事儿整理干净了才能提。
我多句嘴,你现在桃花是旺,但既然嫁了人,就得守着当媳妇的本分,这不是老古板,是规矩。
不管是咱干这行的,还是身上带仙儿的,修行最忌的就是造业,最看重的就是因果。
你要是单身,他也是单身,俩人情投意合怎么处都成。
可你现在有家有业的,干出这种出格的事,真的不应该。
另外,你要是真不想过了,就光明正大地提离婚,别把锅甩给老仙儿,他们可不背这个!”
我的话一落,莉姐的脸黑一阵白一阵的说道:“大九,你还是年轻,不懂爱情里的弯弯绕。”
我只扯了扯嘴角没接话,跟拎不清的人掰扯,费唾沫不说,还累得慌。
她自己憋了几秒,又往前凑了凑:“那……那我这身上的冤亲债主,现在化解得花多少钱?”
我语气平淡的说道:“姐,你现在砸多少钱都白搭。
人得先把自个儿活明白,先别拧巴了再说别的,不然烧再多香和纸都没用,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可他外头也有人啊!”莉姐声音拔尖儿了些,像是抓到了理,“凭啥他能找,我就不行?”
我揉了揉太阳穴,是真无奈了:“姐,咱别比烂成不?别人往泥里跳,不代表你也得跟着往下钻。
从玄学上说,婚姻里不忠、拆别人家庭,这都是实打实的造业,躲不掉的。”
“你……你怎么知道外头那男的有家?”莉姐眼神突然飘了,声音也小了。
我没细说:“点到为止就成。
我劝你的话都在这了,你现在是有家的人,先把自个儿的家管好。
今儿这话就当咱俩儿扯闲篇,卦金不收,你回吧。”
莉姐还想说啥,看我没再搭话的意思,只能蔫蔫儿地走了。
她刚出门,耳边就飘悠悠传过来个声音:“你这孩子,明知道她就想听句‘是正缘’,顺着说多好?钱不就到手了?偏要跟她拧着来。”
“路是自己选的。”我往椅子上一瘫,叹口气,“干咱这行,要是只捡好听的说,早晚得把自个儿的道走歪了,走不远。”
话音刚落,手机“嗡”地一震,是个新缘主的消息,头一句就给我干沉默了:“师父,能给我老公整个意外没吗?价钱你随便开!实在不行,先把我婆婆整没也行!”
我对着屏幕抽了抽嘴角,回了句:“抱歉,这活儿我接不了,您另请高明吧。”
我算是发现了,今天这卦都是是在“糟心窝”里了。
我对着空气无奈哀嚎:“我要是有错,请让法律制裁我!
别派这些神仙缘主来磨我了行不行!”
刚喊完,又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进来,是个熟客:“大九!我跟他彻底过不下去了!你快给我算算,我跟他这婚能离成不?”
我闭着眼缓了三秒,语气平静得像得道高僧:“姐,这是你这个月第五次问离婚了。
离不了,再算一百次也离不了。”
然后,我就被迫听了四十五分钟的“婚姻血泪史”。等她终于说完,话锋一转:“哎呀,跟你聊聊就是舒坦!我想通了,这婚不离了,我对象还能要!”“啪”地一下就挂了电话。
我举着发烫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六点了。
得,不饿,饭也别吃了,直接歇着吧。
刚躺到床上,白天那声音又冒出来了:“你王姐现在这房子要不租你了,你跟你家老仙儿等着睡大街吧?
还有你胡姐,背后净说你坏话,说你装神弄鬼骗钱呢……”
这话一落,我浑身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烦躁得想骂人。
我攥着拳头坐起来,对着空屋子吼:“草!妈的!都该死!全得死!”越骂越上头,眼前还乱哄哄地过画面,脑子里跟炸了锅似的,差点没疯。
我把手机往枕头底下一塞,死死闭上眼,不知道熬到后半夜几点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骨头缝儿都透着乏,但心里门儿清,这又是被磨着练心态呢,他们就专挑我疼的地方扎。
上完香,我坐在堂子前发呆。去王姐那?指定又得听她叨叨胡姐的事儿;找朋友唠唠?想了一圈,合着我这人缘,是真没处说心里话。
得了,眼不见心不烦。我抓起车钥匙,一脚油门踩到底,奔着津门就去了。找了家酒店住下,点外卖、刷剧,谁也不联系,就任由那些糟心事在脑子里转,不躲也不闹。
三天后开车回家,推开门的那一刻,我觉得自个儿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子“刀枪不入”的劲儿,这点小风小浪,还真不算啥了。
我上完香,坐在屋里,就开始把这两天整理的卦看一下。
刚看第一个卦,对面大哥就说道:“师父,我感觉我身上是龙仙坐镇!我没有地仙,都是上方仙,我是紫薇大帝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