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商临渊私人宅院内的秘密书房灯火通明。
这是一间古朴而精致的空间,墙面挂满了手绘地图与剪报,中央是一张铺着羊皮纸的红木大案。
檀香袅袅,几盏铜制油灯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空气中似乎还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海腥味,令人不安。
林珞瑶站在巨大的「真相线索墙」前,纤细手指轻触某个剪报,那是二十年前商家集团创始人意外离世的新闻。
她穿着简单的靛青旗袍,发髻松散,耳垂上的珍珠耳环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如同蕴含一潭深水。
「这三笔资金流向有问题」她圈出几条红线,红色的墨水顺着纸面流动,仿佛有生命般自动勾勒出一张蛛网形状,「杨天成在五年前就开始布局商氏产业链。」
随着她的指尖触碰纸面,耳垂上的珍珠微微发热,散发出若隐若现的光晕。
两个聪明人在一起,智商不是简单相加,而是平方倍增。
商临渊点头,走到她身边:「你注意到这点很好。我分析过这些资金来源,都是通过三层空壳公司运作的。」
他轻轻展开一卷泛黄的档案,羊皮纸上的数据流形成一个漩涡状的图案,中心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这是我母亲生前最后接触的项目文件。」
表面平静讨论策略,内心却已将林珞瑶千百种可能的危险场景模拟了遍。
两人并肩站在线索墙前,烛光摇曳间勾勒出他们专注的轮廓。
林珞瑶突然指向一个被忽视的老照片:「等等,这个日期——杨天成当天不是在香港吗?」
她的指尖触碰照片时,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指尖蔓延至手腕,令她不由轻轻颤栗。
「确实,多份报纸都报道他在香港参加商会峰会。」商临渊拿起放大镜,仔细检查照片上的细节。
「可这份合同上有他的亲笔签名,而且笔迹鉴定是真的!」林珞瑶从文件堆中抽出一份泛黄的合约,边缘已有些腐损。
合约上的签名在灯光照射下竟微微泛着诡异的墨绿色光泽,如同深海水藻般流动。
他们相视一眼,异口同声:「他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看到没,这就是所谓的强强联手,不比单打独斗刺激多了?
商临渊快步走向书房另一侧的书架,拉出一本厚重的族谱,翻开后露出里面精心收集的杨氏家族资料。
翻开族谱的瞬间,一股咸腥的海藻味道从纸张中溢出,刺激得他鼻尖微微发痒。
他在墙上挂起一幅杨天成的画像,开始在周围贴满了与他相关的线索。
画像上的杨天成眼神漠然,仿佛在嘲讽他们的努力。
「他一定有替身,或某种能够远程签署文件的特殊技术。」商临渊眼神锐利,「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能在不同场合同时出现的传闻。」
林珞瑶从抽屉取出一沓资料,迅速翻阅:「找到了!杨氏集团曾秘密收购过一家精工制印作坊,专攻签名和印章复制。」
她手指点着一份收购协议,「看日期,正好是在他父亲去世后不久。」说完,她轻咳一声,耳垂上的珍珠微微颤动,一丝血丝从她嘴角溢出。
「这是他的弱点」商临渊敲击桌面,「他太依赖这种障眼法了。记住,商界没有奇迹,只有提前埋好的绞索。」
话音刚落,桌上的计算器屏幕突然闪烁,原本规整的数字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螺旋形状,三秒后又恢复正常。
再完美的猎手也有弱点,那就是他们从不相信自己会成为猎物。
林珞瑶沉思片刻,手指不自觉地触碰耳垂上的珍珠耳环。
那枚珍珠上隐约可见六道细细的纹痕,如同六条鳞痕,横亘在乳白色的表面,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可能会对我下手。」语气平静得可怕,与此同时,她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仿佛全身被浸入冰水。
「为什么这么说?」商临渊凝视着她的侧脸,注意到她微微发白的唇色。
「我查过资料」林珞瑶翻开一本皮面笔记,手指轻轻颤抖,「杨天成崛起的这二十年间,与他作对的人,无一例外都遭遇了不幸。要么破产,要么意外身亡。」
翻阅时,她的指尖似乎被纸张割破,一滴殷红的血珠落在纸面上,瞬间化作深海般的墨蓝色,缓缓渗入纸张。
商临渊的手指在桌面上微微发白,留下一道浅痕:「他敢动你一根头发,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若有人碰她一根头发,商临渊会让整个世界为之颤抖。
这病娇心思,连他自己都惊惧。
「我们需要预测他的行动。」林珞瑶转身走向规划区,展开一幅上海城区地图,「根据他的行为模式,他喜欢先测试对手底线,再逐步加码。」
她在地图上标记出几个点,指尖所到之处,地图上的墨迹似乎活了过来,如同蚁群般蠕动,勾勒出一张巨大的蛛网,「这些都是杨氏最近收购的产业,围绕着你家的核心区域。」
当她俯身研究地图时,一缕发丝垂落,耳环上的珍珠轻轻摇晃,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深海腥味。
两人共同面对的,不只是一个敌人,还有各自心中尚未明说的迷惑。
商临渊在羊皮纸上展开行动计划:「我们可以设置诱饵,让他以为我们之间有矛盾,引他出手。」
他勾画出一个简单的陷阱策略,笔触所及之处,羊皮纸仿佛活了过来,墨迹延展成一张精巧的网,「他若以为我们离心离德,必会趁虚而入。」
「不」林珞瑶突然提出异议,「我们应该逆向思考——直接调查他的『掌握命运秘术』。」她一说完,立刻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背蔓延,耳环上的纹痕似乎更深了一分。
商临渊一愣:「那只是江湖传言,说他能预知未来...」
「但你拥有前世记忆,不是吗?」林珞瑶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如果这不是巧合,而是某种我们不理解的力量?」
这个大胆假设正中商临渊困扰已久的疑问。
他沉默片刻,点头:「你知道你刚解决了我思考多时的问题吗?」
她习惯了独立决策,此刻却渴望靠在这个男人肩膀,分担一切重量。
「我查过一些资料」林珞瑶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南海异闻录》几个烫金大字在封面上依稀可辨,「世界上确实存在某些超出常规认知的事物。」
打开古籍的瞬间,一股浓郁的海腥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这本书曾被深海浸泡过,「据说杨家祖上与一个神秘的鲛人组织有联系。」
「鲛人?」商临渊眉头微皱,「传说中半人半鱼的生物?」
「正是」林珞瑶翻开书页,指向一幅精美的彩绘,画中一名女子半身鱼尾,眼泪化作珍珠落入大海,「传说鲛人以泪为珠,哭泣时眼泪会化作珍珠。」
她的指尖轻触彩绘时,一阵刺痛蔓延至手腕,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刺入皮肤,「而最珍贵的,是鲛人在冤屈难伸时流下的泪水,名为『鲛人泪』。」
商临渊眼神一凝:「那传说中的鲛人泪有什么特殊之处?」
「据说能承载死者的记忆和执念」林珞瑶轻轻触碰自己的珍珠耳环,「我父亲临终前给我的这对耳环,据说就是用鲛人泪做成的。」
说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咳嗽一声,掩饰声音中的颤抖,「每当接近真相,珍珠上就会出现一道纹痕。当七道纹痕齐现,所有隐藏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商临渊凑近观察,果然看到珍珠表面有六道清晰的螺旋状纹路,微微闪烁着幽蓝的光泽:「这种螺旋形的纹路代表什么?第七道出现时,会发生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担忧。
「《南海异闻录》中记载,鲛人泪化作珍珠时,会根据冤情的性质形成不同纹路。」林珞瑶解释道,「螺旋纹代表商业阴谋,是为利益而设的局。」
她指尖轻触耳环,「鳞丝纹代表谋杀警告,预示着血光之灾;泪滴状则是证据存在的标志。每种纹路都会引发不同的反噬。」
「你说这些纹路会随着真相被揭示而出现?」商临渊若有所思。
「是的,每接近一分真相,珍珠就会出现一道新的纹痕。但代价是...」林珞瑶犹豫了一下,「每出现一道纹痕,我的身体就会受到一次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