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色,石家二房的那只大公鸡,便像被设定好的闹钟一样,准时地张开了它那嘹亮的歌喉,发出了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喔喔”声。
这声鸣叫仿佛是一个信号,瞬间打破了村庄的宁静。紧接着,村里其他的公鸡们像是收到了某种指令一般,纷纷响应起来。一时间,东南西北各个方向都传来了公鸡们此起彼伏的“喔喔”声,它们似乎在相互竞赛,看谁的嗓音更为高亢、更为嘹亮。
然而,这场“音乐会”并没有就此结束。就在公鸡们的歌声还在空气中回荡的时候,村里的狗子们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所感染,它们开始“汪汪”地叫个不停,似乎想要加入这场清晨的大合唱。
于是,公鸡的“喔喔”声和狗子的“汪汪”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独特而又充满生机的乡村晨景图。石家二房,石楠正率领着侄子们,做雪衣豆沙。几个年龄大的侄子,正轮流将鸡蛋清打发。
经过几个侄子的不懈努力,原本清澈透明的蛋清,慢慢地膨胀起来,慢慢地变得雪白,直到筷子插在蛋糊中能立住不倒,石楠才说可以了。然后,一盆蛋糊交给了当值做饭的二嫂手里。石楠让二嫂将早就煮好的豆沙,团成丸子,滚沾少许面粉,再均匀挂上雪白的蛋糊,用清油炸至金黄色。
二嫂做饭也是行家里手,只不过试了几个,那蛋糊就糊裹得很好了,一个个豆沙球,就在热油中转动起来。
不一会儿,锅里的豆沙球便变得金黄酥脆,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石楠让二嫂将炸好的豆沙球捞出控油,然后撒上一层细腻的白糖。看着那一个个色泽金黄、裹着糖霜的雪衣豆沙,侄子们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来,先尝尝……”石楠笑着招呼大家。侄子们一拥而上,各自用筷子夹起一个雪衣豆沙放入口中。瞬间,香甜的豆沙在舌尖上散开,外酥里糯的口感让人陶醉。
“姑,这雪衣豆沙太好吃了!虽然我们吃的这些,卖相不好,可还是非常的好吃。”一个侄子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其他侄子也纷纷点头,赞不绝口。石楠看着大家满足的模样,心里也乐开了花。
蛋黄自然不会浪费,物尽其用的道理,石楠自然懂得。侄子们再次发挥了他们用之不竭的力气,将它们打发,做成蛋黄酱,从山里采来的各种山果子,洗净了,放上蛋黄酱一拌,一份山果沙拉大功告成。当然石楠知道自己在古代,自然不会告诉家里人它的真实名字。家里人也很默契,都只吃不问。
这样的新鲜吃食,自然不能忘了跟着大伯他们住的爷爷奶奶。当爷爷奶奶,还有大伯一家,看到石楠指挥做出来的菜,等一家之主的老爷子一动筷,大家纷纷举箸品尝。
无论是男女老幼,吃过的,莫不是赞不绝口。“这新鲜吃食儿,也只有九儿这个精灵古怪的丫头能想出来……”“哈哈,谁说不是呐,从吃奶的时候就嘴刁得很,小小的人儿,成日里总爱琢磨吃的。”
二房这边,大快朵颐之后,石楠身边就多了几个小尾巴,姑姑长,姑姑短的,探问什么时候,再做这雪衣豆沙。最小的侄子胖墩,“哎!要是能天天都吃,就好了,天天吃我也吃不腻。”
“都这么胖了,还整天把吃挂嘴上,和你姑姑差不多大的年龄,一天天的就知道吃,也不晓得帮着干点活儿……”然后,胖墩儿的耳朵,就被她娘,石楠的四嫂给揪住,顺势扭了一圈。
“哎呦,救命啊,姑姑!快救命啊……娘,我咋不干活了,咱家的鸡,吃的虫子,都是我抓的啊。”胖墩一边将自己的耳朵,从他娘的手里拯救出来,一边跑到石楠身后,寻求姑姑的保护。
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都在家里呢,我和淘气儿进来了。”“哟!淘气娘,你来就来呗,又拿这么多东西干嘛……”四嫂汪氏说道。接着,又转头冲着堂屋喊道:“娘啊,淘气他娘来了。”
李氏连忙迎了出来,“淘气娘,你这是咋地,又来送谢礼啦,我家九儿是救了淘气儿,之前谢礼我们也收了,你怎么又……咱们乡里乡亲的,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用不着这么客套……”
“嗨!婶子,救命之恩,永不能忘。俺这不是带着淘气去他姥姥家了嘛,淘气他舅,走镖回来,捎回来些叫做‘海带’的东西,都不会吃这个,人家主家说是好东西……”
“你们家不是净做那稀罕吃食儿嘛,就给你们送过来,或许你们家就知道怎么做呐,俺这不就给拿过来了。”说话间,淘气娘就从用布盖着的篮子里,拿出来那叫“海带”的东西。
石家人都看着淘气娘手里的海带,说黑黑,说绿又不绿的,干巴巴的,上面还有一层“白霜”,汪氏看看婆婆李氏,李氏摇摇头,一家人除了石楠的眼睛发亮,其余的人满眼的疑惑,没有一个认识眼前这个叫做“海带”的东西。
等着淘气娘走了,李氏就拉过欲言又止的闺女,问道:“看你这样子,你知道这海带怎么吃咯……”“嗯,娘啊,这就是海里长的一种‘草’,就像咱们门前的小河里长的水草,是晒干了的,用水泡泡,就像木耳一样,能变大……”
石楠接着说:“这海带吃法可多了,能凉拌,能炖汤,还能炒着吃。娘,咱先泡上一些,晚上就做个凉拌海带丝给大家尝尝。”李氏听了,来了兴致:“行,那就按你说的办,让咱也尝尝这稀罕玩意儿。”
石楠指挥侄子们打来井水,把海带洗净用水泡上。到了傍晚做饭的时候,指挥着做饭的嫂子,将海带泡发好的海带切丝,用开水焯了一下,捞出过凉水。接着,又让嫂子切了好些蒜末,调上酱油、醋、盐、糖、香油,一份凉拌海带丝就大功告成了。
开饭时,大家夹起海带丝一尝,顿时赞不绝口。“这海带吃起来又脆又爽口,真是好吃啊!”“九儿就是厉害,啥稀罕东西到她手里都能变成美味。”石楠看着大家吃得开心,心里也甜滋滋的。她暗自腹诽着:幸亏是觉明法师,说她与佛有缘,自己说在昏迷不醒的时候,游过‘仙境’,从那里知道许多许多……
腹诽片刻,石楠又暗自庆幸,家里人都对自己说的,信任有加,从来都不对外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