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斜斜地砸在青石板路上,林晚秋裹紧了身上的斗篷,阿柒紧紧跟在她身后,像只警惕的小兽。两人刚躲进一条昏暗的小巷,就听见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
“听说没,那个林晚秋手里的证据都是假的,就是看陆大人发达了,想报复呢!”一个尖细的声音刺破雨幕。
“可不是嘛,还说什么科举舞弊,我看就是她自己没考上,在这瞎咧咧。”另一个粗犷的声音附和着。
林晚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阿柒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说:“晚秋姐,别听他们瞎说。”
林晚秋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那叠被雨水打湿的证据,纸张边缘已经有些模糊,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辨。“走,咱们得找那些受害者。”
他们先来到了城东的一间破旧茅屋前,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林晚秋轻轻推开门,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一个瘦弱的男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你是当年科举的考生吧?”林晚秋轻声问。
男人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叫林晚秋,我有证据能证明陆昭当年舞弊。”林晚秋把证据摊开在床边。
男人的眼神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证据?谁知道是不是真的,陆大人现在权势滔天,你们斗不过他的。”
林晚秋还想再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瞪着林晚秋说:“你就是林晚秋?陆大人说了,让你别再管闲事,否则有你好受的!”
阿柒挡在林晚秋身前,虽然身体微微颤抖,但眼神坚定。林晚秋拉着阿柒往后退了几步,大声说:“你们别想吓唬我,真相总会大白的!”
那几个大汉冷笑一声,伸手就要抓林晚秋。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有人喊:“官兵来了!”大汉们脸色一变,骂骂咧咧地走了。
林晚秋松了一口气,看着床上的男人说:“你好好想想,为了那些被陆昭害了的人,你愿意站出来吗?”男人沉默着,眼神有些挣扎。
离开茅屋后,雨越下越大,林晚秋和阿柒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他们又去了几个受害者家,情况都差不多,要么被威胁,要么被收买,没人愿意作证。
“晚秋姐,这可怎么办啊?”阿柒着急地跺脚。
林晚秋望着雨幕,眼神坚定。“我们不能放弃,一定有办法找到突破口。”
他们在一家茶馆里躲雨,茶馆里人不多,几个茶客正围在一起议论陆昭和林晚秋的事。
“要我说,这林晚秋就是不自量力,陆大人那是什么人物,她一个弱女子能斗得过?”一个胖茶客撇着嘴说。
“就是,还证据,我看就是她自己编的。”另一个瘦茶客跟着附和。
林晚秋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阿柒气得满脸通红,刚要站起来理论,被林晚秋拉住了。
这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者走了过来,坐在他们旁边,压低声音说:“姑娘,我听说你要找当年科举舞弊的受害者?”
林晚秋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老人家,您知道些什么?”
老者叹了口气,“我侄子就是当年受害者之一,不过他被陆昭威胁了,不敢声张。但我听说,陆昭为了让他们闭嘴,给了他们一些钱财,还留下了字据。”
林晚秋心中一动,“那字据在哪里?”
老者摇摇头,“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侄子有时候会去城西的一座废弃庙宇,你去那里找找,说不定能碰到他。”
雨停了,林晚秋和阿柒按照老者说的,来到了城西的废弃庙宇。庙宇里杂草丛生,破败不堪,神像也东倒西歪。
他们在庙宇里四处寻找,突然听到角落里传来一阵低低的抽泣声。林晚秋和阿柒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发现一个年轻男子正抱着头哭泣,正是老者的侄子。
“你……你是来抓我的吗?”年轻男子惊恐地抬起头。
林晚秋摇摇头,“我是来帮你的,也是帮所有被陆昭害了的人。你手里有陆昭威胁你的字据,对吧?”
年轻男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可我怕,陆昭不会放过我的。”
林晚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怕,现在有我,还有那些被陆昭害了的人,我们一起跟他斗。你看,这是当年科举的其他受害者,他们虽然一开始害怕,但后来都愿意站出来。”林晚秋拿出之前说服的几个受害者的名单给他看。
年轻男子看着名单,眼神渐渐坚定起来。“好,我跟你们一起,这是陆昭给我的字据。”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林晚秋。
林晚秋接过字据,激动地说:“太好了,有了这个,再加上其他证据,陆昭这次跑不掉了。”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庙宇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个蒙面人冷笑着说:“林晚秋,你以为你能找到证据就能扳倒陆大人?今天你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阿柒挡在林晚秋身前,大声说:“你们别过来!”
黑衣人一步步逼近,林晚秋紧紧握着手中的证据,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喊声:“官兵来了!放下武器!”
蒙面人脸色一变,骂了一句:“妈的,走!”然后带着黑衣人匆匆逃走了。
原来,林晚秋早就料到陆昭不会善罢甘休,提前通知了官府。官兵们赶到后,将庙宇包围起来,确保了他们的安全。
公开审判的日子终于到了,刑场周围围满了民众。陆昭被押上审判台,依然一脸傲慢。“林晚秋,你拿不出真凭实据,就别想诬陷我!”
林晚秋冷笑一声,走上审判台,将手中的证据一一展示。“陆昭,这些是你当年科举舞弊的证据,还有你威胁受害者的字据,以及这些受害者的指证。”
受害者们纷纷走上审判台,指着陆昭说:“就是他,当年为了自己能考上,篡改我们的试卷,还威胁我们不许声张!”
民众们一片哗然,纷纷指责陆昭。陆昭的脸色变得煞白,还想狡辩,但证据确凿,他百口莫辩。
最终,法官一拍惊堂木,“陆昭,犯科举舞弊罪、威胁他人罪,证据确凿,判处流放三千里,终身不得为官!”
陆昭瘫倒在地,被官兵拖了下去。林晚秋站在审判台上,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阿柒兴奋地跑过来,抱住林晚秋说:“晚秋姐,我们成功了!”
林晚秋拍了拍阿柒的背,然后走下审判台。阳光洒在她身上,她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前方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