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三年九月,燕云的秋意带着丰收的气息漫过田野,也吹进了各州各县惠民坊手工工坊的门窗。蓟州惠民坊的织布区里,二十多台改良后的织布机整齐排列,“咔嗒咔嗒”的机杼声此起彼伏,像一支轻快的劳作乐曲。妇人们坐在织布机前,手指灵活地穿梭引线,雪白的棉线在她们手中渐渐织成细密柔软的棉布,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布面上,泛着温润的光泽。
工坊负责人赵师傅正拿着账本,在织布区来回巡查。他走到刘大姐身边,看着织布机上即将完工的棉布,笑着说:“大姐,你这布织得越来越好了,纹路又匀又密,官府收购的时候肯定能评上个‘上等’,每匹能多给5文钱呢!”刘大姐停下手中的活计,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脸上满是笑意:“多亏了赵师傅教的手艺,还有王妃改良的织布机,以前我一天织半匹布就累得不行,现在一天能织一匹多,还不费劲。”
赵师傅翻开账本,给周围的妇人们念起了上个月的收入:“上个月咱们织布区一共织出棉布80匹,官府统一收购后,扣除原料成本,分给大家的工钱一共是4500文,平均下来每人能拿到200文!200文啊,够咱们买两个月的口粮,还能给孩子添件新衣裳!”妇人们听了,纷纷欢呼起来——以前她们只能在家洗衣做饭,靠丈夫种地挣的钱过日子,手里连点零花钱都没有,现在靠织布就能挣钱,不仅能补贴家用,还能给自己买点针线布料,心里别提多踏实了。
就在这时,苏清鸢带着随从走进了织布区。她刚从云州考察工坊回来,特意绕到蓟州的织布区,看看大家的生产情况。“王妃娘娘来了!”妇人们连忙起身行礼,脸上满是恭敬与欢喜。苏清鸢笑着摆手:“大家不用多礼,继续干活吧,我就是来看看你们织的布。”
她走到一台织布机前,拿起一匹刚织好的棉布,用手轻轻抚摸着:“这布织得不错,柔软又结实,不过要是能织上点花纹,运到京城去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大家也能多挣点钱。”说着,她示意随从拿出一匹带有缠枝莲花纹的棉布,铺在桌子上:“大家看,这种花纹既精致又大方,京城的富贵人家就喜欢这种样式。我教你们怎么织,其实很简单,只要调整一下经线和纬线的交织顺序就行。”
苏清鸢坐在织布机前,亲自示范起来。她手指灵活地操控着织机,棉线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渐渐织出一朵小巧的缠枝莲。“大家看,先把红色的经线提起来,再把蓝色的纬线穿过去,重复几次,花纹就出来了。”她一边织,一边耐心讲解,妇人们围在旁边,看得格外认真,有的还拿出小本子,用炭笔在上面画着花纹的样式。
刘大姐学得最快,她按照苏清鸢教的方法,试着织了几针,果然织出了一朵简单的花纹。“王妃娘娘,您教的这方法真好用!我以后就织这种花纹的布,肯定能多挣钱!”刘大姐激动地说。苏清鸢笑着说:“只要大家肯学,肯琢磨,以后还能织出更多好看的花纹,咱们燕云的棉布,不仅要在本地卖,还要卖到京城,卖到更远的地方去!”
离开织布区,苏清鸢又来到了制皂坊。制皂坊里,几个工匠正忙着搅拌皂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皂角香。负责人李师傅连忙迎上来,手里拿着一块刚做好的肥皂:“王妃娘娘,您看咱们新做的肥皂,用皂角和猪油做原料,去污力强,还不伤手,一块只要两文钱,在燕云特别好卖,上个月就卖出去了300多块,周边州县的商家还来订货呢!”
苏清鸢拿起肥皂,闻了闻,又在手上试了试:“不错,比之前的肥皂更细腻了。咱们可以再加点桂花、玫瑰之类的香料,做成带香味的肥皂,卖给城里的妇人,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李师傅连忙点头:“王妃娘娘说得是!我这就让人准备香料,下次就做带香味的肥皂。”
木工坊里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工匠们拿着刨子、锯子,忙着制作锄头、镰刀、犁等农具。负责人王师傅拿起一把刚做好的锄头,递给苏清鸢:“王妃娘娘,您看这锄头,锄头柄是用结实的槐木做的,锄头片是用精铁打的,又耐用又省力,百姓们都抢着买,上个月就卖出去了200多把,农桑司还来订了100把,说是要发给受灾的百姓。”
苏清鸢接过锄头,试了试重量,满意地说:“做得很好,既轻便又结实。咱们还要多做些家具,比如桌子、椅子、柜子之类的,百姓们搬了新家,肯定需要这些家具,咱们按平价卖给他们,让他们花少钱就能用上好家具。”王师傅连忙应声:“好嘞!我这就让人准备木料,开始做家具。”
夕阳西下时,苏清鸢离开了惠民坊。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看着街上往来的百姓,有的手里提着刚买的肥皂,有的肩上扛着新做的农具,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她想起刘大姐说的话——“现在出门腰杆都直了”,心里满是欣慰。以前,燕云的百姓大多靠种地为生,一旦遇到天灾人祸,就只能忍饥挨饿;现在,有了手工工坊,百姓们学会了手艺,靠自己的双手就能挣钱,不仅能补贴家用,还能积攒些积蓄,心里有了底气,日子也过得越来越有奔头。
回到王府,萧玦正在查看各地工坊的收入报表。他看到报表上的数据,笑着对苏清鸢说:“你看,这个月燕云各州县的工坊,一共让百姓增收了多文,平均每户能增收100多文,比上个月多了不少。咱们的工坊,真是帮了百姓大忙了!”
苏清鸢点点头,眼中满是坚定:“这只是开始,以后咱们还要开更多的工坊,教百姓更多的手艺,让更多的百姓能靠手艺挣钱,让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夜色渐深,惠民坊的工坊里还亮着灯。工匠们还在忙着赶制订单,织布机的“咔嗒”声、木工坊的刨木声、制皂坊的搅拌声,交织在一起,成了燕云夜晚最动听的旋律。这些声音里,藏着百姓们靠手艺挣钱的底气,藏着他们对未来的期待,也藏着萧玦与苏清鸢为燕云百姓绘制的美好生活蓝图——在这片土地上,只要肯努力,靠自己的双手,就能创造出幸福安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