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的鎏金匾额在晨光下熠熠生辉,殿内的气氛早已褪去昨日的凝重,处处透着尘埃落定的安稳。文武百官列立两侧,脸上带着释然的笑意,目光不时投向站在殿中偏右位置的苏清鸢——这个曾身陷巫蛊案、被打入天牢的民间医女,如今不仅沉冤得雪,更因查明真相、救治太后有功,成为了满朝文武眼中的“护国功臣”。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阶下神色平静的苏清鸢,心中满是感慨。从最初对她“民间医女”身份的轻视,到后来见识她的医术与胆识,再到她身陷囹圄却仍能保持清醒、找到关键证据,这个女子所展现出的坚韧与智慧,早已超出了他的预期。
“苏清鸢,”皇帝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帝王的威严,“此次巫蛊案,你蒙受不白之冤,被打入天牢多日,受尽委屈。朕在此向你赔罪,也为你论功行赏。”
苏清鸢闻言,立刻躬身行礼:“陛下言重了。民女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能查明巫蛊案真相,还所有被冤枉者一个清白,全靠陛下明察秋毫,靠靖王殿下与张太傅的鼎力相助,民女不敢居功。”
“你不必过谦。”皇帝摆了摆手,目光扫过殿中百官,朗声道,“你医术高明,不仅治愈了太后的怪病,还在天牢中救治前太傅张敬之,保住了关键证人;你胆识过人,身陷囹圄却仍能收集证据,揭穿太子与郑贵妃的阴谋;你心怀仁善,即便遭遇诬陷,也从未放弃对正义的追求。此等功绩,理应重赏!”
话音刚落,太监便捧着赏赐清单上前,高声宣读:“陛下有旨,赏苏清鸢黄金五百两、绸缎千匹、良田两千亩;加封苏清鸢为‘五品医令’,仍在太医院任职,主管太后寝宫医药事宜,入宫可自由出入,无需通报;另赏苏清鸢御制玉佩一枚,凭此玉佩,可随时面见陛下与太后!”
清单宣读完毕,两名侍卫捧着黄金、绸缎与玉佩走上前,将赏赐呈到苏清鸢面前。黄金耀眼,绸缎华美,那枚御制玉佩更是晶莹剔透,上面刻着“护国医女”四字,彰显着无上的荣耀。
满朝文武纷纷上前道贺,语气中满是敬佩与羡慕。太医院李院判更是笑着说道:“苏医令,不,如今该叫苏医令了!你能获此殊荣,真是太医院的荣幸!日后有你主管太后医药事宜,我们也能放心了!”
苏清鸢对着众人一一谢过,接过赏赐,再次向皇帝躬身:“多谢陛下赏赐。民女定不辱使命,继续在太医院任职,尽心尽力为太后诊治,为朝中百官与天下百姓医治病痛,不辜负陛下的信任与厚爱。”
皇帝看着她从容得体的模样,心中愈发满意,点了点头道:“好!朕相信你定能做好。日后在太医院,若有任何人敢刁难你,或是对你的职位有所不满,你尽可直接向朕禀报,朕为你做主!”
“谢陛下恩典。”苏清鸢再次谢恩,可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悄悄攥紧了——方才皇帝提及“仍在太医院任职”时,她的心中便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她想起了萧玦在京郊别院的雪夜中对她许下的承诺,想起了那枚刻着“清”字的月牙玉佩,想起了他说过的“待扫清障碍,定会八抬大轿娶你过门,让你成为我唯一的王妃”。
如今巫蛊案已彻底昭雪,太子与郑贵妃也已得到应有的惩罚,朝堂恢复清明,萧玦的障碍已尽数扫清,可他承诺的婚事,却迟迟没有动静。虽然皇帝今日加封她为五品医令,赏赐丰厚,可这并非她心中所求——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黄金绸缎,不是官职荣耀,而是与萧玦并肩而立,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想到这里,苏清鸢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变,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她快速收敛心神,将情绪压在心底,可这细微的变化,还是被站在不远处的萧玦看在了眼里。
萧玦心中一紧,他自然明白苏清鸢的心思。自巫蛊案结束后,他一直在处理太子党羽的残余势力,安抚朝中百官,稳定朝堂局势,还未来得及向皇帝提及两人的婚事。如今看到苏清鸢眼中的失落,他才意识到,自己让她等得太久了。
散朝后,萧玦快步追上苏清鸢,将她拉到皇宫的僻静角落。看着她眼底尚未完全褪去的失落,萧玦心中满是愧疚:“清鸢,对不起,我知道你在等什么。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处理朝堂事务,还没来得及向父皇提及我们的婚事,让你受委屈了。”
苏清鸢抬头看向萧玦,眼中泛起一丝水光,却摇了摇头:“我没有委屈,只是……只是有些担心。陛下今日加封我为五品医令,让我继续在太医院任职,或许……或许他并不赞成我们的婚事。”
“你别多想。”萧玦连忙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父皇之前已经答应过我们,会为我们赐婚。他今日让你继续在太医院任职,只是因为看重你的医术,想让你发挥所长,并非不赞成我们的婚事。等处理完手头的事务,我便立刻向父皇请旨,定在三月后举行婚礼,八抬大轿娶你过门,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靖王妃。”
看着萧玦眼中的坚定与真诚,苏清鸢心中的失落渐渐消散。她点了点头,握紧了萧玦的手:“我相信你。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萧玦看着她释然的笑容,心中的愧疚也渐渐缓解。他从怀中取出那枚刻着“清”字的月牙玉佩,轻轻放在苏清鸢手中:“这枚玉佩,我一直带在身边。它与你那枚刻着‘玦’字的玉佩是一对,就像我们一样,无论经历多少波折,终究会走到一起。”
苏清鸢握着玉佩,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心中满是温暖。她知道,虽然眼前还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虽然婚礼还需要等待,但她与萧玦的未来,早已充满了希望。
此时,太后的贴身宫女林姑姑快步走来,对着两人躬身道:“苏医令,靖王殿下,太后请你们去长乐宫一叙,说是有要事与你们商议。”
萧玦与苏清鸢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我们这就过去。”
两人跟着林姑姑走向长乐宫,一路上,萧玦紧紧握着苏清鸢的手,仿佛在向她传递力量。苏清鸢心中却隐隐有些期待——太后一直对她十分疼爱,此次召他们入宫,或许与他们的婚事有关。
果然,刚进入长乐宫,太后便笑着迎了上来,拉着苏清鸢的手,眼中满是欣慰:“清鸢,你能获此殊荣,哀家真是太高兴了!不过,哀家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与你们商议。”
她顿了顿,目光在萧玦与苏清鸢之间流转,笑着说道:“如今巫蛊案已彻底昭雪,朝堂也已稳定,哀家看,你与萧玦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哀家已经跟陛下商议过了,陛下也同意,择定三月后为你们举行婚礼,以靖王妃之礼迎娶你过门。到时候,哀家定会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萧玦!”
苏清鸢听到这话,眼中瞬间泛起泪光,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萧玦也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喜悦:“多谢母后!多谢父皇!儿臣定不会辜负清鸢,定会好好待她!”
太后看着两人幸福的模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真是太好了。哀家终于能看到你们喜结连理,也能放心了。”
阳光透过长乐宫的窗棂洒进来,落在三人身上,温暖而明亮。苏清鸢握着手中的玉佩,感受着萧玦掌心的温度,心中满是幸福与安稳。她知道,那些曾经的委屈与波折,都已成为过去,属于她与萧玦的幸福未来,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