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青溪,一场秋雨过后,空气里满是湿润的凉意。苏清鸢坐在药膳坊后院的廊下,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京城风物记》,指尖划过书页上关于京城礼仪的记载,眉头微微蹙起——书上写着,京城人际交往讲究“尊卑有序”,见不同身份的人需行不同的礼,连说话的语气、用词都有讲究,比青溪的简单自在复杂多了。
“清鸢,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周伯昌提着一个药箱走进来,看到她手里的书,笑着问道。
苏清鸢连忙起身,将书合上,迎了上去:“周叔,您来了。我在看关于京城礼仪的书,想着将来要是去京城,也好提前学学,免得闹笑话。”
周伯昌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笑了:“你还真打算去京城啊?之前还以为你只是随口说说。”
“不是随口说说,”苏清鸢点头,语气认真,“明轩想去京城考功名,我也想带他去见识见识。而且,京城有更好的医书和药材,我也想多学学医术,将来能更好地照顾弟弟妹妹,也能把药膳坊做得更好。”
周伯昌放下药箱,坐在廊下的竹椅上,看着苏清鸢坚定的眼神,心里暗暗佩服——这姑娘年纪不大,却比同龄人有主见、有魄力。他沉吟片刻,说道:“京城的礼仪确实复杂,光看书可不够。这样吧,以后我每过几天就来教你,从见面行礼、说话用词,到宴席上的规矩,一点一点教你,保证你到了京城不会出错。”
苏清鸢惊喜地看着周伯昌:“真的吗?那太谢谢您了,周叔!”
“跟我客气什么,”周伯昌笑着摆手,“你帮了我不少忙,我教你点礼仪算什么。而且,我年轻的时候也去过京城,知道一些门道,正好能教你。”
从那天起,周伯昌就成了苏清鸢的“礼仪老师”。每周三、周六的下午,他都会准时来到药膳坊,教苏清鸢京城的礼仪——见面时,对官员该行拱手礼,对长辈该行躬身礼,对平辈则点头致意;说话时,要多用“您”“请”等敬语,避免说粗话、俗语;宴席上,要等长辈动筷后才能开始吃,不能狼吞虎咽,也不能中途随意离席。
苏清鸢学得很认真,不仅记笔记,还会让周伯昌扮演不同身份的人,跟她模拟练习。有一次,周伯昌扮演京城的官员,苏清鸢因为紧张,行礼时差点摔倒,逗得周伯昌哈哈大笑:“清鸢,别紧张,礼仪只是形式,最重要的是真诚。你只要用心去做,别人自然能感受到你的诚意。”
除了学习礼仪,苏清鸢还买了很多关于京城风土人情、商业规则的书籍,每天关店后都会抽出时间研读。她知道,京城不比青溪,商业竞争激烈,人际关系复杂,若是不提前了解清楚,很容易吃亏。她还特意让去府城采购的伙计,帮忙打听京城的药材市场和药膳行业的情况,记录下来,以便将来做参考。
药膳坊的管理也被她重新安排——她将日常的经营交给阿巧和账房先生,阿巧负责后厨和客人接待,账房先生负责账目和会员管理。她自己则把更多的时间放在研究医术和药膳配方上,每天都会在后院的小厨房里,尝试用不同的药材搭配,制作新的药膳。
有一次,她想制作一款适合冬季食用的“当归羊肉汤”,却总觉得味道不够醇厚。她查阅了很多医书,尝试了各种药材搭配,从当归、黄芪,到生姜、红枣,调整了无数次用量,终于做出了满意的味道——汤味浓郁,羊肉鲜嫩,还带着淡淡的药香,既滋补又不油腻。
“掌柜的,您这当归羊肉汤也太好喝了!”阿巧尝了一口,赞不绝口,“要是冬天推出,肯定受欢迎!”
苏清鸢笑着点头:“我也是想多研究些新配方,将来去了京城,也好有更多的特色药膳吸引客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清鸢的努力渐渐有了成效——她不仅熟练掌握了京城的基本礼仪,还研究出了十几种新的药膳配方,药膳坊的生意也在阿巧和账房先生的管理下,稳步发展。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支撑她坚持下去的,除了对未来的期待,还有那枚贴身佩戴的玉佩。
每当她累得不想动,或者遇到难题想放弃时,她就会拿出玉佩,放在手心轻轻摩挲。玉佩被体温焐得温热,触感温润而踏实,仿佛能给她带来无穷的力量。她会想起萧九,想起他面对危险时的从容,想起他对自己的鼓励,想起他留下的承诺。
“萧九,我正在努力变得更好,正在为去京城做准备。”苏清鸢看着玉佩,在心里默默说,“等我到了京城,一定会找到你,一定会问清楚所有的事情。你等着我,好不好?”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玉佩上,给它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泽。苏清鸢将玉佩重新贴身戴好,拿起桌上的医书,继续认真研读。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困难等着她,但她不会放弃,她会带着这份期待和勇气,一步步朝着京城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