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秋意比青溪更浓,靖王府书房的窗棂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寒霜。萧九站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份刚破译的密信,眼神冷厉——密信是从后宫郑贵妃的贴身宫女那里截获的,上面清楚地写着“巫蛊人偶已按计划埋入东宫墙角,待时机成熟,便可诬陷太子”。
“主子,证据确凿,郑贵妃与李嵩勾结,意图用巫蛊之术陷害太子,扳倒东宫势力。”长林站在一旁,语气凝重,“现在只要将密信和之前查获的巫蛊人偶呈给皇上,定能将郑贵妃和李嵩一网打尽,彻底查清‘巫蛊案’。”
萧九的指尖划过密信上的字迹,眉头微蹙。按常理,他应该立刻进宫,将证据呈给皇上,让郑贵妃和李嵩受到应有的惩罚,结束这场牵动朝野的“巫蛊案”。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再等等,别这么快。”
他想起了青溪,想起了苏清鸢——若是“巫蛊案”就此了结,他身为靖王,必须留在京城辅佐太子,整顿朝纲,再也没有理由去青溪。可他还想再见到苏清鸢,想尝尝她新做的“云芝炖鸽汤”,想看看她经营得越来越好的药膳坊,想知道她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和弟妹。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在他心里迅速蔓延。他开始盘算:若是暂时不将证据呈给皇上,先以“追查巫蛊案余党”为由,亲自去一趟青溪,既能看看苏清鸢,又能顺便排查李嵩在江南的残余势力,岂不是一举两得?
“主子,您在想什么?”长林见萧九迟迟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萧九回过神,将密信折好,放在桌案上:“此事不宜操之过急。郑贵妃在后宫经营多年,党羽众多,李嵩也还有不少余党在江南一带活动。若是现在就将证据呈给皇上,虽然能扳倒他们,但余党未除,恐有后患。”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我决定亲自去一趟江南,追查李嵩的余党,同时彻查江南一带的巫蛊线索。你留在京城,密切关注后宫和朝堂的动向,若有任何异常,立刻传信给我。”
长林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主子,追查余党之事,派下属去即可,何必您亲自去?而且京城这边,还需要您坐镇……”
“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亲自去。”萧九打断他的话,眼神不容置疑,“只有亲自去江南,才能确保将李嵩的余党一网打尽,不留后患。你照我说的做即可。”
长林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敢多问,躬身应道:“属下遵命。”
长林离开后,书房里只剩下萧九一人。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飘落的枯叶,心里满是期待——他终于有理由去青溪了,终于能再见到那个让他牵挂已久的女子。
他开始想象见到苏清鸢时的场景:他会穿着便服,像上次一样,突然出现在药膳坊门口,笑着对她说“清鸢,我回来了”。她会不会很惊讶?会不会像上次一样,为他熬一碗莲子百合粥?会不会问他这几个月去了哪里,有没有遇到危险?
他甚至开始盘算,该如何向苏清鸢解释自己的身份。之前他一直瞒着她,只说自己是个普通的商人,可若是再次见面,他不想再欺骗她。他想告诉她,自己是靖王,是为了追查“巫蛊案”才来到青溪,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才安排暗卫保护她。他想知道,若是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会不会介意,会不会还像以前一样待他。
他还想好了要带些礼物给苏清鸢和她的弟妹——给苏清鸢带京城最好的胭脂和医书,给苏明轩带国子监的教材和笔墨,给苏明玥带京城最精致的刺绣丝线和玩偶。他想让他们知道,他虽然不在青溪,却一直惦记着他们。
想到这里,萧九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他走到桌前,拿起纸笔,开始写一封给青溪暗卫的信,让他们提前准备,不要暴露他的身份,也不要让苏清鸢察觉到他的到来,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信写完后,他将信交给暗卫,又开始收拾行李。他没有带太多衣物,只装了几件便服和常用的伤药,还有一枚与给苏清鸢同款的白玉佩——他想把这枚玉佩送给苏清鸢,告诉她,这是他母妃生前为他求的平安符,现在送给她,希望能保佑她平安顺遂。
收拾完行李,萧九坐在桌前,拿起一份青溪暗卫刚传回的信笺——信上写着“苏掌柜近日推出会员制,药膳坊生意兴隆,苏公子学业进步,苏小姐学会了绣栀子花”。他看着信上的内容,心里暖暖的,仿佛已经看到了苏清鸢忙碌而充实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这次去青溪,不仅是为了追查余党,更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他想留住苏清鸢,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想让她明白,她在他心里,比朝堂纷争、比权力地位更重要。
第二天一早,萧九换上便服,带着几个心腹暗卫,悄悄离开了京城。马车行驶在通往江南的官道上,萧九坐在车厢里,手里拿着那封青溪暗卫的信笺,心里满是期待。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再次见到苏清鸢,再次回到那个让他感受到温暖和安宁的青溪。
马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从京城的繁华,到江南的烟雨,萧九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就能见到她了。他甚至开始想象,若是能在青溪多待一段时间,陪着苏清鸢经营药膳坊,陪着苏明轩读书,陪着苏明玥玩耍,那该有多好。
他知道,这个念头或许有些不切实际,他身为靖王,有自己的职责和使命。但他还是忍不住期待,期待能有一天,卸下所有的重担,留在青溪,留在苏清鸢身边,过着平静而温暖的生活。
马车继续前行,朝着青溪的方向,也朝着萧九心中的期待,缓缓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