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三位新妃人选尘埃落定:
一位是才艺出众的文官族女李婉清;
一位是英姿飒爽的将门之女韩慕晴;
而最后一位,便是品德与才华兼备,且绣工精湛的平民之女梅凝。
这一结果,既体现了崇祯打破门第、广纳贤才的决心,又兼顾了对文武百官的安抚与平衡。
看着三名新妃各自谢恩,朱皇后转过头,看向崇祯,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陛下,此番选妃,才选三人,是否太少了些?妾身瞧着,殿内还有不少才貌俱佳的女子,不如……多选几个?”
这话并非试探,毕竟大宋历代皇帝选妃,光是册封的嫔妃便有五十个之多,还有数百个在宫中等待宠幸的宫女。
如今殿内还站着四十七位貌美如花的秀女,个个皆是花容月貌,才艺不凡。
朱皇后作为后宫之主,也希望后宫能多些人气,多些子嗣。
崇祯看着殿内那些仍在翘首以盼貌美如花的秀女们,心中也不禁觉得有些心痒痒的。
这些女子,确实姿色上乘,若能纳入宫中,日后生活定是锦上添花。
不过,很快崇祯猛地摇了摇头,不断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沉迷女色!
纵观历史,他深知帝王沉溺女色的危害。
如今来到大宋,自己是要中兴大宋,是要励精图治的,怎能沉迷女色呢?
“不必了,皇后。”崇祯语气坚定,“朕言出必行,既然此前说过只选三人,那便只选三人,后宫贵在精而不在多,有皇后和这三位新妃,足以延续皇家血脉,稳固后宫。”
朱皇后见他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言,只是微微颔首。
崇祯看向翠竹女官,吩咐道:“剩下的秀女,由皇后挑一些,赐给康王赵构等年轻亲王,其余七百多名秀女,等候礼部安排,或赐婚外戚,或遣返回乡,另有恩赏!”
“遵旨!”翠竹女官领命。
......
后宫。
七百多名落选秀女们仍在原地焦急等待着最终的安排。
她们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紧张不安。
有人面色憔悴,有人眼中含泪,有人则强作镇定,心中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当五十名参加终选的秀女们被女官引回住处时,原本沉寂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落选的秀女们一窝蜂地涌上前去,争先恐后地打听着结果。
“姐妹们,谁被选中了?!”
“快说说,官家和皇后娘娘选了谁?”
“是李家的小姐吗?还是张家的姑娘?”
急切的询问声此起彼伏,一张张充满期待又忐忑不安的脸庞,围拢过来。
林小荷更是第一个冲上前去,一把拉住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梅凝的手:“梅姐姐,你可还好?有没有被那些长舌妇欺负?有没有……”
话还没问完,就听一位先前在坤宁宫陪同的女官,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开口道:“林姑娘,莫要再叫梅姐姐了,如今梅小姐已是昭仪娘娘,身份尊贵,你当称她一声昭仪娘娘。”
“什么?”
这番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所有秀女,无论落选与否,皆是齐齐一惊,随即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林小荷更是愣在了当场,原本紧紧拉着梅凝的手也松开了,嘴巴微微张开,半晌说不出话来。
惊喜、震惊、狂喜……种种情绪在她脸上交织。
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梅凝,喜极而泣,声音带着哭腔:“昭仪娘娘!梅姐姐,你……你真的被选上了?!”
梅凝被林小荷抱住,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她轻轻拍了拍林小荷的背,眼中泛着泪花,也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平静与自信。
“昭仪?”
京官之女李慕容,站在人群外围,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呆住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充满了嫉妒与不甘。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被自己嘲笑为“白丁秀才之女”的寒门草芥,那个被她讥讽“痴心妄想”的女子,竟然被册封为正二品的昭仪?!
这怎么可能?!
李慕容咬紧了下唇,心中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
原本以为,凭她的家世背景,至少也能混个婕妤甚至昭仪。
却不曾想,自己最终竟落选了!
而梅凝这个出身低贱的女子,却一步登天,成为了昭仪娘娘!
林小荷见李慕容那副震惊又嫉妒的嘴脸,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她松开梅凝,挺直了腰杆,朝着李慕容的方向,毫不客气地回击道:“哼!你以为不可能,那便是你狗眼看人低!官家圣明,不看门第,只看品德才貌!梅姐姐品德高尚,容貌出众,自然能得陛下青睐!不像有些人,仗着家世就目中无人,心胸狭窄,活该落选!”
林小荷的这番话,句句带刺,狠狠地戳中了李慕容的痛处。
此前,她对李慕容的京官背景还有些畏惧,言语间总带着几分客气。
如今,自己的梅姐姐成了昭仪娘娘,她再也不怕,终于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周围的秀女们听着,也不敢多言,纷纷低头。
梅凝看着李慕容那张由青到白的脸,又看了看林小荷那副扬眉吐气的模样,心头百感交集。
她缓缓走上前,目光平静地落在李慕容身上,再无先前的自卑与怯弱。
昭仪,位同外朝正二品!
而李慕容的父亲,不过是区区一名四品京官。
巨大的身份落差,让她在面对李慕容时,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畏惧。
她此刻,便是皇家的昭仪娘娘,地位尊崇,足以俯视殿内所有秀女,包括李慕容在内。
这便是身份带来的巨大转变,带来的前所未有的自信。
她,梅凝,一个平江府秀才之女,从此以后,就是官家的女人了!
她的丈夫,乃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她无需畏惧任何外人,也无需再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卑微!
这就是男人给的力量!
此时,坤宁宫女官翠竹再次上前,沉声宣布:“诸位秀女听着!陛下已选定三位娘娘,此刻,请所有秀女,向昭仪梅娘娘,淑仪韩娘娘,婉仪李娘娘,俯首参拜!”
此言一出,殿内所有秀女,无论甘心与否,皆是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向梅凝、韩慕晴和李婉清三位新妃行大礼。
“参见昭仪娘娘!参见淑仪娘娘!参见婉仪娘娘!”
梅凝第一次接受如此隆重的参拜,心中感慨万千。
目光扫过跪伏在地的人群,看到了那个低着头,甚至不敢抬头看她的李慕容。
曾经的嘲讽与不屑,如今已化作无尽的屈辱,全部反噬到了李慕容自己身上。
这世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当真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