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书抬步悠悠走入了空茶馆,若青竹一般的端正雅致的气质从踏入茶馆那刻似乎自成一道风景,一进门小二进应了上来,神色热情道:“客官是沈先生吧,您可是我们东家的至交好友,这不东家新进了一批茶叶,特地吩咐了您一来便让您第一个尝了先,您快里面请。”
沈青书今日收到一封请柬动身前来赴约却又成了这了空茶肆东家的好友来了,他颔首笑笑并未反驳说了句“有劳了”就抬步跟他进入只有茶馆东家能进的内室。
众人见他气质不凡若为这茶馆东家的好友并不为奇,过眼瞧了一眼并不为意,各自回到各自的茶盏之中,各自回复各自的所思所想。
小二将他引进至内室,恭敬为他推开门自个却站定在门外,语气恭敬话中有话:“沈先生,您里面请,这清茶须得先生静心品尝方能品出个中深意,东家说他也不过是借花敬佛引荐一二,小的就不扰先生清净了。”
“东家的心意沈某明白了,待东家来茶馆劳烦替我带句好。”
沈青书点点头,温声回应将他颔首应下又转身退下这才推门抬步走了进去而后又将门轻轻带上,将室内之境全部掩在门后。
沈青书悠悠落座在茶桌前,轻轻给自己斟了杯清茶,放在嘴边细品,气定神闲道:“这茶是了空茶并未有半点改变,想来这“新”不在茶上。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相见?”
话音刚落,身侧的屏风走出一身披斗篷,兜帽遮脸之人,清冷的目光打量了一番淡定品茗的沈青书,片刻才落座他对坐将头上的兜帽扎下露出整张脸来。
“不知阁下是?”
沈青书放下茶盏,清明的目光看向来人,温润的目光并不犀利却像是能看清一切的自若。
“雷子誉。”
来人也不遮掩直接坦言姓名又开门见山道:“我今日前来是想同你谈一笔合作的。”
“若沈某没记错,阁下是麒麟门之人,”沈青书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温润地眼眸中泛起淡淡涟漪,“麒麟门亲近慎王一派,你想要同我们谈合作?”
“不错,我是麒麟门之人,可我并不认为同慎王结盟能够将麒麟门扶起上来,再者他们祸害无辜同宗门的宗旨相悖,不乱说是出于门派的考量还是对天下百姓来说一个不仁之主都不会是好去处。”
“贵派的去留自有贵派几位长老思量,他们选择慎王想必非一时冲动定是做了细细的考量的对于慎王的行事作风定也是十分了解的,小兄弟一人怕是左右不了门派决策吧。”
沈青书三言两语就挑开了他得体的借口,又开口道:“我听闻你同麒麟门少主雷鸿宇感情深厚,也很佩服雷少主明辨是非,为大义舍身,只是事关大局,牵一发而动全身,沈某不敢作赌,子誉兄还是莫要感情用事为好。”
雷子誉被他一下子看穿并未有半点慌张,眼眸想比之前更多了几分笃定,“既然让你看穿了,那我也不再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没错,无论是谁登上那个位置,无论百姓过得如何水深火热我半点不关心,麒麟门的道义是他拼死守着的东西,我便不能让它倒下去。”
“以你一个人如何力挽狂澜,若我猜的不错,至少表面上现在两位长老即便知道雷少主在席凤阁中丧生他们却也未有同慎王生出二心来,雷少主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你又如何能做到?”
“鸿宇不是做不到只是来不及,”雷子誉从怀中掏出那夜他离开前塞给他的宗主令牌,细细摩挲,“我虽同门派弟子接触不多却也知道门派弟子多是忠义刚正之人,决计不会认同三位长老为虎作伥的行为。”
“你想凭着这一块令牌就能顺利当上宗主之位?他们又岂会让你如愿,在他们看来此路他们已经丢掉太多绝不容有失,你此番不过以卵击石罢了。”
雷鸿宇眼底满是晦暗和冷色,语气执着带着执拗:“与其让麒麟门背信弃义地苟活还不如赌一把,若是败了也当要正义坦荡的死,若是改变不了,我就让整个宗门一起毁灭。”
“当年他们依附慎王是无奈之举,可只要能确保麒麟门有能重归当年全盛的资本,他们又如何还会委屈求全作为附庸一般受制于人。”
雷子誉攥住手中的令牌,眼神闪着自信笃定的光芒。
沈青书一愣,试探道:“莫非?”
“不错,我已经研究出来麒麟怒匣的制作方法了,不出半月定能赶制出来,这也是我同你们合作的诚意。”
“我们如何能信你,毕竟若是一步踏错那就是万丈深渊,沈某可不敢用这么多人的命作赌。”
沈青书心中虽被震撼却也不会被这突如其来的橄榄枝弄得脑袋发昏失了判断。
“这就是我的诚意。”
雷子誉将一片麒麟怒匣的碎片交到他手上等于将麒麟门的命脉一并交予他,沈青书唇边荡开淡淡的笑意又问:“为何选择静王?毕竟众人都知道他身患重病是与帝位无缘之人。”
“我选的不是他而是你,运筹帷幄有相国之才之人定不会看错人的。”
沈青书一愣而后笑开,徐徐朝他行了一礼,“多谢子誉兄信重,沈某就恭候雷宗主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