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被落石封得严严实实,秦朝歌将长鞭一收满意地拍拍手,刚转身一道寒光朝她袭来,她眼神一凛,琉璃鞭早已甩出,一把卷住那柄满是杀气的利剑,翻身闪避。
黎夙瞧了眼被封死的洞口,目光幽深阴沉,怒道:“又是你这丫头坏我好事!今日我便拿了你去见殿下。”
“好事?”
秦朝歌冷笑一声,双眸满是怒意,言语中更是轻蔑讥讽:“我倒是没想到唳鹤门长老才几月不见竟干起了祸害百姓无辜、背信弃义的勾当来了,枉你身为江湖正派却因为一己之私害了这么多条人命,也不知你良心是否难安!”
“若要达到目的那定然是要付出些代价的,况且那些人并非是我们所为又如何算的了背信弃义。”
黎夙眉头一拧,将手中的寒剑一侧,剑身闪出慑人的寒意,一瞬间跃身向前朝她凶恨袭去,言语中带着恼意:“你这丫头一而再再而三出言不逊,今日我们就连同在若虚谷的新愁旧怨一并了结。”
秦朝歌毫不畏惧,琉璃鞭跃身上前,胸腔涌起的怒意让她的鞭意也狠厉几分,刀剑相碰荡出的劲风将一旁拔剑警惕的人都掀翻在地,她银牙紧咬又甩出十鞭将那刀势荡破而后跃身落在身后的一块巨石上与他拉开了距离。
胸腔的怒意让她胸膛止不住微微起伏,怒骂道:“你这都是什么歪理!你们根本就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为一己之私还要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成大事可以牺牲无辜之人的那同邪魔歪道又有和异,倒不如像宵小小人一般敢作敢当还比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来得强。”
“好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你如今虽是天虚之境可若要胜过我还早着呢。”
黎夙本还有些愧意,如今被一个黄毛丫头指着鼻子辱骂登时让他的恼怒盖过了那一点羞愧,刀势比之前强劲且绵密若一张铁网将她紧紧网住。
秦朝歌眉头一拧,抬手甩鞭若游龙一般将一次次袭向她的刀风挡了回去,她甩出整整三十八鞭才堪堪破阵却不料被人偷袭,肩上被刺了一刀同时被刀风携卷的内力波及。
“滚!”
她反手甩鞭袭向那偷袭之人,那人瞬间被狠厉的鞭意劈成两半而她自己就像是折翅的雄鹰一般落在地上,还未待反应一柄寒剑就已经抵在她脖子之上。
“没想到堂堂唳鹤门的黎夙长老竟然还搞偷袭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事,当真是越发不遮掩伪君子的做派了。”秦朝歌吐出一口血,轻嗤一声。
“哼,随你怎么说。”
黎夙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也不与他多言,只是向一旁人吩咐道:“你们将她看好了,万万不能让她逃掉,否则殿下那边定不饶你们。”
“是。”
如今慎王饲养蛊虫的计划出现变故,若是再让这罪魁祸首逃了,那么他们定小命不保。想到这那些人利索地掏出寒铁锁将秦朝歌双手锁上,另外一些人拿出大刀候在一旁,半点不敢大意。
又听一阵细微的风声抚来,只见羽衣出尘的苏禾悠悠落在树干上,目光落在身上有伤被铁链烤着的秦朝歌身上,故作苦恼道:“师兄对一个小姑娘下此狠手怕是不妥,有失体统。”
秦朝歌看向他来的方向心中一个咯噔,许破俘他们不会遇上苏禾了吧?
黎夙面色沉沉并未回应他的话,反倒沉声问道:“苏禾你怎么现在才过来?”
苏禾神色依旧一派悠然,语气随意:“我对这丫头向来赞赏有加可不忍心瞧她被抓,更何况就算我不来,师兄不一样抓住了人,那我来不来,来得是早是迟又有何分别。”
黎夙面色一沉并未回应,抬步就往回赶,众人见状也压着秦朝歌快步跟上,苏禾可没错过秦朝歌在他回答后眼眸一瞬即逝的庆幸。
当真是个傻丫头啊——
另一边一匹快马凫着一个被绳子简单捆在马背的不知死活之人在夜色中疾驰,踏踏的马蹄声在夜色中十分刺耳,不知多久只听马背上之人唔地一声悠悠转醒。
许破俘只觉得头晃得晕,他艰难睁开双眼,见到不断晃动的地面感受到胃里排山倒海,好一会儿才从迷糊眩晕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发现他如今身在马背之上,当即一手扯断固定身形的绳子一手扯住缰绳翻身上马,仅仅一个动作就疼得他的五脏六腑都在发颤。
“疼疼疼……不对,我为什么会在这?我不是被苏禾一掌拍得晕死过去了么?对了,师姐!”
他将缰绳一扯,骏马长鸣一声停住了马蹄,如今不知他昏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师姐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他刚想调转马头往之前山洞的方向奔去,手忽然摸到了放在衣服里的信函,想起师姐的叮嘱,他又只能生生止住马蹄。
“不行,如今我不能再意气用事了,我现在身负重伤回去也只是白白送命,到时候这信函送不出去,那么定将会有更多的人受害。他们抓了师姐,定会用师姐来威胁谢远之的,短时间内师姐定是无性命之忧,如今只能尽快将消息传给谢远之让他想办法救回师姐才是。”
打定了主意,许破俘下唇一咬,调转马头朝恒辰城方向奔袭而去,全然不顾重伤的身体,不断鞭策着身下的骏马。
“师姐,你可一定撑住等我们去救你。”
少年双目微红,似有泪水涌动。
城外十里,郊外闪过一阵动静,许破俘瞬间勒紧马身,长时间的奔袭他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尽管如此,他还是撑着一口气,眼神凌厉地射向一处,手摸在刀柄上。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