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朝堂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个言官联合起来弹劾端王谢瑁私放外人进入军营,言辞犀利,大有若不严惩这治军不严之事他们就要以死血谏以卫军中威严,几个武将一听火冒三丈,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
“哀家未曾听说有此事,众卿安心,若端王真犯下此等大错,哀家定会依法惩治以明军纪。”窦太后目光一沉,厉声吩咐道:“苏泉!”
“奴才在。”苏泉恭敬地跪在一旁等待吩咐。
“你速速令人去端王府将端王请过来,不得有误!哀家且听听他如何解释。”
“诺。”
苏泉应声,马不停蹄地往端王府中去,近日朝堂这一连串的事他早有计较,怕是与几位皇子之间的斗争有关,朝堂怕也是安生不得了。
一路摸爬滚打看尽颜色他的心倒是没什么波澜的只忍不住暗暗叹道:“不论最终谁要了那个位置,我们这些宦官怕都落不得什么好的下场,什么富贵前程的何曾同宦官有半点干系的。我们向来是瞧人脸色侍候贵人的下贱之人,贵人一个不高兴了杀了也就杀了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轻松。”
苏大监刚出宫门,消息就传进了各个府中,本是休沐日难得回趟王府的落、许二人听了探子的回禀是脸上诧异,秦朝歌眉头一皱:“私自放人入军营是重罪,皇帝这刚昏迷,他们就要对付端王了?”
谢恒舟思虑半响,沉声道:“我要进宫,就算说是此事是父皇属意的可没有圣旨作证他们可就这么当过端王的,此事必须揽到慎行司这边负责。”
落景渊与许破俘对视一眼,站起身来,神情郑重道:“我们同你一起去!”
谢恒舟一口回绝,“你们不能去,若你们前去了怕是同端王叔一般被困住,他们就是想将我们一一困住而后再给我们一击致命,你们且好好留在王府中,此事我会摆平的。”
弹劾端王只是餐前小菜,之后怕才是他们最大的阴谋所在,落、许二人见状也只能暂时听从谢恒舟的话,留在府中以防生变,却没想到谢恒舟刚要踏出房门就进忠伯匆匆而来。
“殿下,这是白鲟那边来的消息。”
忠伯将信函一递就恭敬退了下去。
谢恒舟眉头一皱,若无急事白鲟不会不通过连城直接将信递来,他利落将信函撕开,快速浏览一遍,冷笑道:“原来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用端王一事将我和静王困在宫中,他们这是料准我们不敢赌,给我们设了死局。”
落景渊接过信函,秦、许二人一同凑上前,见到信上的内容时,震惊又愤怒:“交付边境的布防图?!一个是启明的皇子一个是吏部尚书,他们怎么敢做出这通敌叛国的勾当!”
落景渊迟疑地看向谢恒舟道:“这会不会只是一个局?他们赌的就是我们不敢赌的心理,实则只是假借交付边防图的幌子将我们引出一网打尽?”
谢恒舟摇摇头,语气笃定道:“七年前赤羽军全军覆灭以及易将军中途遭遇伏击都说明陈尚书在那时已经和北芪、南越搭上干系了,今夜这交付边防图想杀我们是真,换图以表诚意也是真。”
秦朝歌若有所思道:“所以他们才会分出三地来交换边防图,一来是分散我们各个击破,二来则可以起到迷惑的作用,只是他们难道不怕若是我们真阻止了他们的计划么?”
“若是此次能成功截杀就会让我们元气大伤,北芪、南越拿到布防图定会在边境起兵,朝廷需要将帅而这四大世家之一的穆家一门三将军,手握半数兵权,彼时就会成为他们反败为胜、扭转乾坤的一步。”
“若是败了呢?”
“若是败了,边防图没有传出而两国奸细被我们斩杀,那么他们定会借此生事,以此来计划北芪、南越同启明的矛盾,正好给了两国光明正大发兵的理由,彼时局面也会走向他们所期望的结局。”
许破俘听得一愣一愣的,挠了挠头略有些凌乱道:“怎么都是些弯弯绕绕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倒不如直接打一架来得爽快!”
落景渊神色一动,“既然不能强硬来,那我们不若去将边防图换了?”
“如今他们是设局之人,我们是他们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再者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局势于我们而言十分不利。”
谢恒舟沉思片刻摇头否决。
“可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么,你现在必须马上入宫,否则不但端王殿下连同我们还有端王府都逃不掉,彼时局面怕是更难控制。”落景渊神情郑重地将手搭在他肩头,“放心若没办法换图那便按许破俘说得直接跟他们正面打,绝不会让边防图落在敌军手上。”
“这太冒险了......”
秦朝歌拿过地图,果断作出决定:“我去这百花楼、师兄去席凤阁、许破俘你去......”
“我去万人赌坊。”
一道清冷的声音截住了秦朝歌的话,连城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面对神出鬼没的连城,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好,那连城你去赌坊。”秦朝歌点点头而后看向许破俘,“至于你嘛......”
“朝歌,让他同你一同去百花楼吧,也好有个照应,我们这边没问题的。”
落景渊先一步开口,身边的连城也冷冷地点了点头。
“好,那许破俘你就跟着我吧。”
秦朝歌拍了拍许破俘的肩头。
许破俘兴奋地笑道:“好嘞!我一定听从师姐吩咐。”
谢恒舟见他们已经自顾自分配好了分工,压下心中的担忧徐徐吐出一口气,郑重地嘱咐道:“你们一定要以自身安危为先,若有不对立刻撤退,绝不能硬碰硬。”
“好好好,我们记住了,你就安心吧。”
“我一定尽快赶回!”
见众人再三保证,他才快步离去往皇宫方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