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窦太后回宫后,王嫣然大多数时间都被召见去陪伴太后,她和许破俘的关系挑破之后,许破俘也一改开始的不着调性子屁颠屁颠跟着落景渊去军营历练,扬言要当个将军到时候见了定国长公主和忠勇候时也能有个好印象。
落景渊三人自小便有接触兵法布阵一类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困难不过是严明的军法,落景渊性子稳重也只有开始几天有些不自在,现在早已融入其中,飞虎军众将领对他也是十分赏识,他原本迷茫的心也随着一天天浸泡在军营之中而慢慢沉静下来。
那日谢恒舟下朝归来之时,一脸郑重地掏出慎行司的令牌,众人脸上的喜悦难以隐藏,许破俘整个人从座上蹦了起来长长舒了口气从身后掏出一壶酒,笑道:“首战告捷,之后我们定能势如破竹将那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除个一干二净的!来来来,必须要喝酒好好庆祝一番!”
谢恒舟挑挑眉,轻笑:“你这是从哪里拿来的酒?”
落景渊笑笑解释道:“这酒是忠伯从你酒窖里搬出来的,这不,他们还怕你出师不利想拿这酒来宽慰你的。”
秦朝歌嘿嘿一笑,“毕竟烂船还有三根钉何况面对的是像黑山老妖一样难对付的人。”
“你们倒真是小看了我了,再说了想扳倒他的可不止我一人,有大理寺那两座大山在,他左右都得脱一层皮,我不过是再给他一击罢了。”
谢恒舟摇摇头而后又扫了眼一股乐呵劲眼眸尽是馋意在斟酒的许破俘,不满的撇撇嘴:“这酒若我没看错是酒窖中唯二的芙蕖醉吧?这酒我都不舍得喝,你们就这么拿出来随意的喝确定这是想安抚我而不是再往我伤口上捅一刀,寻我的不痛快?”
许破俘乐呵乐呵地将酒往他跟前一递,一本正经纠正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现在可是庆祝你旗开得胜之时呢,哪里算是随便拿出来喝,这酒用在此事上倒也算是酒生圆满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谢恒舟接过酒杯心中并未真的不满和计较,但依旧傲娇没好气道:“酒生圆满,亏你说得出口。”
秦朝歌倒也爽快,端起酒杯向众人比了比,豪言壮志道:“管他什么圆满!今日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好好喝个痛快!”
落景渊和许破俘脸上也是豪气冲天的气势,纷纷端起酒杯与她的酒杯相碰,谢恒舟撇撇嘴,嘴上不满地嘀咕着,“喝酒该是清风明月的雅事为何喝出一股土匪气”,身体动作却很诚实地拿起自己的酒杯凑了上去。
明月之下,四杯清酒相碰,少年们脸上满是意气风发,随着不断的举杯畅饮酒窖中仅存的一壶芙蕖醉也落入少年们的腹中。
夜已过半,柔和的月光照在醉倒的少年红晕的脸上,更给清冷的月光增添了几分暖意。
次日,秦朝歌一觉醒来推开房门往华阳院走去却发现冷清得很,换做往日许破俘早就在院中练起武功来了。
她心中疑惑跑去问了忠伯才知,许破俘那小子和落景渊去了军营历练,这几日都会待在军营中,谢恒舟则一大早就出门处置慎行司之事,府中只剩她一个“闲人”了。
刚开始她秉着自娱自乐的心态回院子练了两个时辰武功又百无聊赖地躺在藤椅上看了一会儿,或许想到大家都在努力就她一副不上进的样子让她怎么都无法看得进去上面的内容,她干脆将书一扔,整个人在藤椅上无聊地翻身打发时间。
“往日有许破俘在一旁搞怪,谢远之又时不时会想出一些好玩的地方带我们去溜达,那时只嫌这白日时间太短,如今闲下来了,捣鼓这么久这日头也才正猛。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快乐不知时日过么?”
秦朝歌小声嘀咕,语气中尽是无聊。
忠伯手里端着精美的点心走进院子,远远就察觉出秦朝歌整个人恹恹地趴在藤椅上,慈爱地笑笑快步走了过去。
“朝歌姑娘可是觉得无趣了?可要老奴带姑娘去恒辰城好好逛逛?”
秦朝歌见忠伯过来,整个人弹了起来,稍稍坐正,摆摆手道:“这恒辰城这些天谢远之已经带我们逛的差不多了,再说了我也没什么想去或者想买的东西,还是不劳烦忠伯了。”
“哪算得了麻烦。”
忠伯慈祥地笑了笑将糕点放在方便她拿的茶桌上,示意她不必客气而后又徐徐道:“不过既然朝歌姑娘对此无意那便算了。姑娘若是有什么想法或想做什么尽可吩咐老奴,殿下吩咐一切以姑娘意志为先。”
秦朝歌捻起糕点咬了一口刚想回绝他的好意,忽然脑海灵光一闪,满是兴致问道:“忠伯跟了谢远之很久了吧?”
忠伯见她忽然热切的眼神一愣,如实答道:“自从殿下八岁被封王另立王府起,老奴就在王府了,算来已有十载了。”
“那你定然知道不少那家伙的糗事吧!同我说说可以吗?”
“这、老奴、老奴……”
“不行么?”
忠伯有些为难,可又想起殿下说的以朝歌姑娘为先,内心摇摆的秤砣有了偏向,“也不是不行,只是殿下那边……”
秦朝歌胸口一拍,豪气地保证道:“放心,到时候我就说是本姑娘硬逼着你说的,决不拖累忠伯你!我们江湖儿女最是讲义气!”
“……好,如此就多谢朝歌姑娘了。”
忠伯嘴角微抽,为博美人一笑只能委屈自家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