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之平常说话都是一副慵懒淡然的样子也就在正事上才会认真些,可语气这般急切郑重倒是少有。
秦朝歌不由得侧头望向他,他那双黝黑的明眸满满当当映出她的样子,眼眸的清冷退却看得她心底发烫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算、算你识相。”
秦朝歌在他的眼神中有一种溃不成军的慌乱,眼神撇开,嘴边比脑子先一步动作,话语一出口她就忍不想给自己一巴掌,说得这么磕磕绊绊的任谁看了不觉得她心虚。
谢远之见她一副心虚懊恼的样子,轻笑一声,“你这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样子合着就是想这事么,就连许破俘和大师兄问都不肯说,是觉得丢了面子了?”
“才不是!胜败乃兵家常事,本姑娘会为了此等小事伤怀?你未免小瞧了我!”
秦朝歌以为他在嘲笑她,被他这么一激,脱口而出就是反驳。
谢远之眼眸闪过一丝计谋得逞地精光,当即挑眉顺着她的话说:“我想也是,这么一件小事怎么难得到秦女侠,那么这几日害你心事重重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在下愿做你的听众,说不定能为你解答一二。”
秦朝歌侧目望向谢远之,橙黄的火光照在他如玉的脸上给他增添了几分暖意,那双幽深的眼眸在火光下像是会蛊惑人一样,让人忍不住沦陷其中。
秦朝歌感受到自己悸动的心,咽了咽口水,讪讪收回视线,生怕把持不住自己。
“还是算了,之前是有些困惑,现在什么都明了了。”
多看几眼,心跳就如同擂鼓一样,她还有什么不明的。
谢远之见她眉头微皱,小脸一副萧瑟悲苦时不时还叹气的模样,更是得了趣,追问道:“我看小师姐一脸愁苦可不像是明了的样子,不若还是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何必自己憋着不快。我看秦大小姐平时也不像这么婆婆妈妈的人,难不成是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你胡说,本姑娘哪里来的见不得人的心思,本姑娘光明磊落、敢想敢认。”
秦朝歌视线落在撑着一边胳膊托着下巴侧头看向她、一副静候佳音的慵懒模样的谢远之,心头就生起一簇无名火。
凭什么就她一个人心绪烦乱,害她心绪不宁的罪魁祸首还一副看戏的淡然态度,这太不公平了!
秦朝歌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落景渊和许破俘,见他们睡着了才安下心来,暗暗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一只脚踏在她刚刚坐着的石头上,倾身上前,一手拽住谢远之胸襟的衣裳,居高临下的直视他的眼睛。
谢远之没想到她有这么一出,神情一滞却也没有躲开任由她动作。
回过神来,他那双眼睛含笑戏谑地等待着她的下文,调笑道:“你现在特别像调戏姑娘的流氓。”
秦朝歌本来还气势汹汹地,被他一调侃小脸瞬间一红却也反驳不得,她如今可不是就在调戏良家妇男么?
想着气势不能输,她恶狠狠警告道:“你闭嘴,听我说。”
谢远之半点不介意,点点头乖巧地等着她的下文却没想到下一秒她的话直接把他砸昏了头。
“谢远之.....我、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秦朝歌说出这句话时根本不敢看他,手上抓着他衣襟的力道紧了两分,可小脸就像鸵鸟一样恨不得埋到地下。
什么?!
本来还不知道何时才开窍的人儿现在竟然在说喜欢他!
逍遥子总算是干了件好事了!
谢远之心神动荡像是有烟火在他脑子炸开,平日里心思百转、灵活机敏的脑子像是宕机一样,先是呆愣然后是如同潮水一样接踵而来的喜悦将他整个人淹没,心里美的说不出话,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呆滞淡漠的神情。
秦朝歌将憋在心里头的话说了出来,垂着头等待他的反应,可半晌了那人都没有半点动作,自让她生起他对她无意的想法。
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心中羞涩,一把松开他的衣服,故作轻松地开口道:“你不要有负担,便权当过耳吧,我会妥善处理好自己的心思的。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
与她同时开口的话又被她的话呛了回去。
什么叫不必有负担,权当过耳?
谢远之笑容还未来得及扬起,脸色就沉了下去,他一手攥住要走开的秦朝歌,语气不明地问道:“那你想怎么处理这心思?”
秦朝歌心中暗叹:他果然对我无意,之前对我的体贴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幸亏我机灵否则定会让他笑话。
“自然是在它还没完全萌芽前掐灭了它,放心一根苗苗都不剩。”
尽管她心里有些难受,说出来的语气却异常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