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劲的掌风在要触到两人时,蕴含的杀意和冷冽像是遇到了一股屏障,与另一道柔和的内力相融催生金莲朵朵,一阵温暖的内力流转在众人体内,他们身上的伤痛缓和了不少,一直威压在周身的压力也瞬间消散。
受伤的众人十分疑惑,逍遥子见到此等景象,先是一愣随即淡漠的眼眸一暗,神情竟然警惕起来,沉声道:“长生一瞬,金莲化生。”
周围晃动的树木瞬间沉静下来,一袭出尘的白衣出现在众人眼前,来人眉眼清冷、眼眸悲悯,若入世谪仙,不同逍遥子的淡漠,他有一种包容万物的温和。
“涤尘国师?”
众人诧异出现及时救下他们一命之人竟是国师涤尘。
涤尘看了眼离自己不远处掉落在地上的玉玦感受到了其中熟悉的道法,轻轻一伸手,那玉玦就落在他掌心。
他摩挲了一下玉玦,目光环视受伤在地的几人,微微勾唇:“这玉玦可不是这样用的。”
再一挥手,一道温暖的气息将他们包裹住,他们明显感觉到身上的伤在慢慢好转就连奄奄一息的谢远之的状况也明显好了许多,只是由于脱力和剧痛他早已昏死在秦朝歌怀中。
“是你?”
逍遥子拧眉,眼眸沉沉地望向涤尘。
“逍遥子前辈认得在下?”
涤尘手腕轻抬,玉玦又好好系在许破俘的腰间,他敛回目光将注意力落在面前的鹤发童颜之人身上,对于逍遥子知晓他的话并未有半点诧异。
“当年你用望气之术窥得我,我自然也能感受到你的存在,只是你的眼睛当初还稚嫩满是朝气,实在想不到同样是这双眼睛有一天能蕴含着对天下众生的悲悯和宽容,从你窥探到我的一刻,我就知道你我定有交集。”
当年涤尘改变主意留在城阙道门坚守天、人两道,其实不单是因为道桦犯错被逐出师门,施人道之人欠缺,更是当时他决定顺本心下山前给道门运势卜了一卦。
那时他的望气之术窥得一瞬逍遥子之貌又莫名觉得他就是师尊所言的不在尘世的劫,也是那刻起他决定留下来应付这启明之劫。
“涤尘也知晓有这么一日,所以未有一日懈怠修行只为了在见到前辈之时有阻止前辈之能。”
“你要阻止我?”
逍遥子眼中凝满杀意,轻嗤一声:“你如今虽然也入了长生境可若是拼死一战你自己也落不得好,你如今已经拥有不死不灭之身,缘何要做出这等愚蠢的行为,难道就因为你是什么启明的国师么?可笑,着实可笑。”
“也可以这么说,我是启明的国师就有责任荡平一切威胁启明的因素。”
涤尘对上逍遥子满眼戾气和杀意的眼睛,清润的嗓音若清泉:“以万民之苦难换一人之长生,同祸害人命的妖魔又有何异,若以一人之长生换众生万民之长生才能真正生生不息、不死不灭,实为真长生也。”
“看来我们只有生死一战了。”
话刚落,逍遥子便运掌朝他攻来,他气息所过之处树木干枯,树叶变黄,像是将万物的生机一并掠入他蕴含杀气的掌风之中。
涤尘也运掌跃身上前,他所到之处似有生机流转,气息荡出朵朵金莲,枯死的树木仿佛沐浴了生机的雨露,瞬间枯木逢春,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手像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两个绝世高手之间的对决,迅猛如同两道闪电,地上受伤的三人眼睛一闪不眨地望向空中交战的两人却连他们的身影都难以捕捉,只能从荡出的阵阵掌风和不断呼啸的劲风中了解到战斗之激烈。
虽然涤尘已经踏入长生境,逍遥子虽然不知因何原因修为不稳,可真拼起来谁胜谁负也没有定数,他们的心不由地提了起来,心中十分担忧涤尘国师的安危。
打斗一直从午后打到黄昏,呼啸的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响声终于停了下来,在漫天霞光下,那抹身着白衣的身影缓缓落下。
逍遥子的胸前已经被血浸染了,他苦笑一声;“看来还是比你差了一步,若是在我修为稳固之时你定不是我的对手,是我差了点运气。”
涤尘望着眼前因为太过执着长生而陷入魔怔的逍遥子,摇摇头:“你差的那点并不在运气而在于觉悟。无欲无求,堪破红尘世俗,舍弃小我放得长生,如此看来,你我都无法真正悟透。”
逍遥子听了他的话眼眸一震,似乎悟出了什么,眼中的执拗消散,没来得及言语身体就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众人面前。
“太好了,国师你打败逍遥子了,太厉害了!”
许破俘第一个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带着喜色三步作两步蹦到涤尘跟前,待看清涤尘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大惊道:“国师您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您受伤了?!”
涤尘安抚地笑了笑,抬步走到靠在树干上的昏睡的谢远之面前,提起手将体内仅剩的一点内力注入他的体内帮他修复受损的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