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娅找不到狼人的踪迹,只好先返回霍格沃兹。
这天诺娅将坩埚的灰烬清理干净,她刚结束六年级的炼金术课,学生们今天总算勉强掌握了将普通黄铁转化为劣质黄铜。
尽管有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因为没有把控好火候或者是药剂添加太少等等原因,导致坩埚在冷却时爆裂,好在没人受伤。
她走过花园小径打算去温室方向,看着路边修剪整齐的树篱笆时。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拄着拐杖和麦格教授交谈,她悄悄的用幻身咒躲在路边的低矮灌木丛中。
麦格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苟的严厉,她锐利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凯特尔伯恩教授:“西尔瓦努斯,我必须再次提醒你,将那些未经驯化的火螃蟹带入四年级保护神奇动物课的课堂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想想看,如果那个可怜的斯莱特林男孩没有及时用扫帚当做木棍吓跑了它,现在医疗翼恐怕又要多一位被烧伤的病人了。”
她顿了顿语气,羽毛笔在羊皮纸上记录着他的教学事故,“这已经是你任教以来的第六十二次留校察看记录了。如果你坚持要拿学生的生命安全冒险,恐怕校董会肯定会对邓布利多教授施压,他将不得不重新考虑你是否适合这个职位。”
凯特尔伯恩教授抓着自己缝制了许多补丁的旧大衣辩解:“可是米勒娃,那些小家伙只是有点活泼。”
“活泼?”麦格教授挑眉打断,“去年你让学生近距离观察毒角兽,差点造成一位格兰芬多学生失去生命。还有前年。”
她的声音突然提高,“你带着整个三年级去禁林追捕野猪群,结果三个学生走丢了都没人发现。他们误打误撞的闯入狼窝,周围遍布数十只饿狼。要不是斯内普教授在禁林里收集药材,后果不堪设想!”
凯特尔伯恩教授瞬间陷入沉默,此时的他哑口无言。
诺娅在霍格沃茨上学期间虽然从未选修过凯特尔伯恩教授的保护神奇动物课。毕竟对她而言,霍格沃兹的神奇动物远不及古代剧本中亲身经历的那些神秘生物更有吸引力。
当同龄人在神奇动物保护课上观察蒲绒绒或喂养弗洛伯毛虫时,她已经在古代剧本中学习如何狩猎狮鹫和火龙了。
尽管她一开始是被狮鹫的利爪刺穿胸膛或是在炽热的龙息下焚烧成灰烬。她所见识过的危险神奇动物数不胜数,最恐怖的一条蛇怪它居然有九个头,诺娅扮演的古代巫师不知道被它撕碎过多少次。
她与凯特尔伯恩教授的交流开始于两个月前邓布利多任命她担任各科助理教授的那个周末。
彼时老教授因在课堂上放了十只嗅嗅而导致格兰芬多学生的金加隆全部失窃事件,当时他正在被麦格教授约谈,而诺娅恰好负责为麦格教授整理这件事的赔偿处理方案。
当她抱着一叠羊皮纸走进他的办公室时,看见老教授正试图用羽毛笔逗弄笼中一只康沃尔郡小精灵。
“哦,哈克教授!”凯特尔伯恩教授转过身,眼镜滑到鼻尖上,“你知道怎么让这小家伙安静下来吗?
我试过给它讲《预言家日报》上福吉部长的重要讲话,可它好像变得更加狂躁了。昨天我给它念过一段《魔法史》里关于巨人战争的故事,它居然直接就倒下睡着了!”
诺娅看着笼中扑腾的小精灵,指尖发出一道红光,小精灵在昏昏倒地的魔咒作用下倒头就睡,顺利的解决了凯特尔伯恩教授的问题。
老教授惊讶地张大嘴巴,而诺娅则在赔偿清单的“嗅嗅造成格兰芬多学生的金加隆损失”那一栏,又悄悄地加上了“康沃尔郡小精灵一只,2个加隆”的记录。
自那以后,两人的关系便在一次次“教学事故”中逐渐升温。凯特尔伯恩教授的课堂永远充满意外:有时是独角兽突然生气追着学生后面跑,有时是护树罗锅偷走了学生的课本和论文作业,甚至有一次,他为了展示讲解弗洛伯毛虫的生活习性,要求学生们徒手抓取。
而诺娅总能以他们特有的默契化解危机,她会提前在独角兽周围释放画地为牢咒语的圆圈,或是给学生们的皮手套施加隐形魔纹。
“诺娅,你简直是个天才!”一次课后,老教授看着安然无恙的学生们离开,而笼中的变形蜥蜴正傻傻的在笼子里跳舞。
他一口吞下诺娅递给他的柠檬奶糖,“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赫奇帕奇都懂得怎么照顾这些小家伙。当然,除了纽特·斯卡曼德,他是这门学科一座难以跨越的高山!”
诺娅只是笑着摇摇头,她知道这位老教授,与自己对规则的叛逆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凯特尔伯恩教授的眼睛扫过异动的矮树丛,终于在植物的缝隙里捕捉到一丝魔法隐身的痕迹。
“是诺娅吗?”老教授的声音十分洪亮,吓跑了院子里的麻雀。
麦格教授锐利的目光立刻转了过去,但眉头依旧紧锁:“诺娅?”
诺娅见到自己隐身了还能被发现,只能现身表示自己只是恰好路过。
她尴尬地向两位教授问好:“麦格教授,凯特尔伯恩教授,早上好。今天天气真不错啊!你们有事继续聊,我就不打扰了。”
麦格教授叫住了她,眼神里带着严肃的微笑:“诺娅,看来你的‘恰好’路过遇到了凯特尔伯恩教授的教学事故?”
“昨天下午的神奇动物保护课上,当凯特尔伯恩教授带着一桶火螃蟹上课的时候。你作为助理教授居然连一句劝阻的话都没说!”
“我昨天下午有事出门根本不在学校啊!”
诺娅连忙解释,她的语气里带有一丝委屈,“天大的冤枉啊!这简直是人在校外跑,锅从天上来!”
凯特尔伯恩教授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突然插话:“呃,米勒娃,也许她说的是真的?她昨天下午确实没来上课,我好像看见她离开霍格沃兹了……”
“西尔瓦努斯。”麦格教授打断他的话,最终叹了口气:“既然如此,诺娅你先跟我去校长办公室一趟,邓布利多想知道你昨天下午的课为什么没有请假就私自离开。”
诺娅心里咯噔一响,坏了,自己光记得要去收拾那些狼人,忘记了给邓布利多教授请假的事,自己这算是旷工吧,这个月的奖金看来是泡汤了。
她懊恼地拍了下额头,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邓布利多教授那双带着些许无奈的眼睛。
校长办公室里门口,诺娅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却看到邓布利多正在看麻瓜的儿童故事书。
“坐,诺娅。”邓布利多教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猜,你是来解释为什么昨天下午的神奇动物保护课助理教授的位置是空着的?”
诺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开口解释:“对不起,教授,我……我去普利茅斯处理狼人了,忘了写请假条。”
邓布利多放下手中的茶杯,“狼人?”
他挑了挑眉,“是袭击麻瓜儿童的那伙狼人吗?”
诺娅微微点头:“是他们。”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羊皮纸推到她面前:“结果如何?你怎么解决的?我还以为你会记得在行动前通知我一声。”
诺娅不好意思的把她在森林里蹲了十几个小时饿的眼冒金星却只见到了一条野狗的事告诉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看着她窘迫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胡子剧烈颤动:“你的奖金当然要扣,但念在你成功摧毁了一个狼人聚居点的份上,少扣一半如何?”
诺娅惊喜地抬头,却见教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前提是,你要和凯特尔伯恩教授一起接受失职处分。”
她刚刚喜悦的小脸顿时又垮了下下来。但想到一半的奖金还能保住,她还是咬牙切齿地认了。
邓布利多满意地端起保温茶杯:“很好,对了。你下次如果再忘记请假旷课,我就把你的奖金全都换成吼叫信。让全校都知道我们有位‘勇敢’的教授多次旷工。”
诺娅吐了吐舌头,抓起处分申请的羊皮纸飞快逃离办公室。身后传来邓布利多教授快活的笑声,中间混杂着福克斯喜悦的鸣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