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的火把噼啪作响,将众人的影子映在帐壁上,忽明忽暗。秦岳望着萧彻坚定的眼神,虽仍有顾虑,却也知道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他重重颔首:“萧大人放心,北境防务我定守得固若金汤!只是京城凶险,你们需多带些人手,若有变故,我立刻调兵驰援。”
萧彻摇头:“人多反而扎眼,精锐只需二十人便够。”他转向刀疤,“你去挑选弟兄,要身手利落、嘴严心细的,半个时辰后在营外集结。”刀疤应声离去,帐内只剩下萧彻、云微与秦岳三人。
云微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符牌,放在桌案上:“这是之前从影卫身上搜出的‘靖’字符,或许能在京城派上用场。另外,我已让人联系相府的旧友,他在京中消息灵通,可暗中接应我们。”
萧彻拿起符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忽然想起什么,对秦岳道:“秦将军,北境粮草营的密道,你可知晓?”秦岳一愣,随即点头:“知道,那是早年为防备围城修建的,直通城外三十里的山谷。”
“很好。”萧彻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我们从密道出发,避开官道上的眼线。你对外就宣称我重伤昏迷,需静养,拖延靖王的眼线察觉我们动向的时间。”
就在此时,帐帘被轻轻掀开,一名兵士捧着一封封蜡的密信走进来,躬身道:“大人,这是从西狄统领的贴身行囊里搜出的,封蜡上有靖王府的印记。”
萧彻接过密信,用匕首挑开封蜡,展开信纸。火光下,一行行潦草的字迹映入眼帘,开头便是“北境战事若败,速除萧彻”,后面竟还附着京中禁军换防的时间与路线,甚至标注了皇宫西侧角门的守卫换班间隙。
“好狠的心思。”云微凑过来看完,忍不住攥紧了拳头,“靖王不仅想借西狄之手杀你,还把京中布防图给了外敌,这是要彻底颠覆江山!”
秦岳也凑过来,看完密信后怒不可遏:“此等逆贼,若让他得逞,天下百姓都要遭殃!萧大人,这密信可是关键证据,你一定要妥善收好,到了京城呈给陛下!”
萧彻将密信折好,塞进贴身的衣襟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这密信,就是靖王的催命符。”他抬头看向帐外,夜色已浓,营外传来兵士集结的脚步声,“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秦岳送三人到密道口,从怀中取出一枚虎符,递给萧彻:“这是我的调兵虎符,若在京城遇到危急情况,可持此符调动附近州府的驻军。”萧彻接过虎符,重重拍了拍秦岳的肩膀:“北境就拜托你了。”
密道内漆黑潮湿,只有云微手中的火把照亮前方的路。刀疤带着二十名精锐跟在身后,脚步轻盈,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微光,刀疤上前探查后,回身低声道:“大人,到出口了,外面是山谷,没发现异常。”
萧彻点头,率先走出密道。山谷的风带着寒意吹过来,他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夜色中,那座繁华的都城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暗藏着无数危机。
“出发。”萧彻一声令下,众人翻身上马,马蹄裹着麻布,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朝着京城疾驰而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密道出口不远处的树上,一名黑衣人影正盯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随即转身消失在夜色里——靖王的眼线,终究还是察觉到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