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步入客房时,陈默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岛城港务”的股票走势图。
“岛城港务有动静了?”
秦川随口问道。
“成交量在温和放大,股价出现震荡,但整体趋势向上。”
陈默指着屏幕道:
“这种迹象,很像有机构在悄悄吸筹。关注这只股票的人,应该能察觉到异常。”
秦川嘴角微扬,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
“替苏眉操盘那人,底细摸清了吗?”
“齐象元,三十出头,金融专业研究生,在一家证券公司上班。”
陈默说完,像是忽然记起关键点,补充道:
“巧了,那家证券公司,就在咱们互联资本同一栋写字楼里。”
秦川眼中精光一闪,自语道:“给这家伙演场好戏,让他深信‘岛城港务’必有大涨,这事就成了。”
陈默好奇地看向秦川:“老大,你打算让虎威集团那位苏总亏进去多少?”
“不,”
秦川摇头,“让她亏钱不是目的。”
陈默更疑惑了:“不下套让她亏钱,那费这劲干嘛?”
“别急,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秦川微微一笑,眸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
“我们的目标,是赵天虎,不是苏眉。”
话音未落,秦川的手机突兀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苏眉”的名字,他心头莫名一动,刚说到她,电话就来了。
他迟疑片刻,还是接通了。
“喂,苏总。”
“秦川,有件事需要提醒您一下。”
苏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凝重。
“呃,什么事?”
秦川心中微凛。
“收到消息,鲨鱼堂的龙振坤从外地雇了三个职业杀手,目标……很可能是你。希望秦少多加防范。”
秦川心头一震。苏眉亲自示警,此事十有八九为真。他沉声道:
“多谢苏总提醒,我一定加倍小心。”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秦少务必保重。”
苏眉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陈默察觉到秦川神色骤变,急忙问: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苏眉说,鲨鱼堂的龙振坤,雇了三个外地杀手,准备对我下手。”
“卧槽!”
陈默脸色剧变,声音透着紧张。
“外地雇的杀手?这不是普通混混!从现在起必须严防死守!我马上叫柱子带几个好手,贴身保护你!”
秦川走到沙发旁坐下,沉思片刻,反而显得异常冷静:
“不用过度紧张。海龙会之所以舍近求远找外地杀手,就是不想和赵天虎彻底撕破脸。赵天虎那边能提前得到风声,说明他也在派人盯着海龙会,怕他们先动手。”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
陈默急道,“安全第一,必须让柱子跟着你!”
秦川分析道:“我估计,这些职业杀手不会立刻动手。他们行动前,必然要踩点、观察、制定周密计划,确保万无一失才会行动。”
陈默眼睛一亮,仿佛被点醒:
“老大,你的意思是……他们很可能会跟踪调查你?”
“不是可能,是一定。换做我们,也不会盲目动手,肯定要详细调查目标的行踪和习惯,再制定计划。”
秦川肯定道。
陈默忽然露出成竹在胸的表情:
“如果是这样……我或许有办法,把藏在暗处的杀手揪出来。”
“哦?什么办法?”
秦川顿时来了兴趣。
陈默学着秦川刚才的口吻,神秘一笑:
“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王照柱的外号“砖头”,还是董学昆起的。
当初是嫌他死脑筋,不开窍,像块顽石。
后来在董学昆手下历练,特别是在几次生死行动后,“砖头”渐渐开了窍。
干他们这行,不机灵就只有死路一条。
人教人未必会,事教人一次就够刻骨铭心。
一次行动中,王照柱挨了枪子儿,差点把命交代了。
伤愈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和董学昆一样,眼神里透着股冰冷的狠劲,成了真正的冷血杀手。
装修秦家泰晤士小镇别墅的施工队是外地的,每天需要从当地招些干粗活的零工。
王照柱看到了机会。他凭借一身力气,干活不惜力,工钱也好商量,很快就被装修队收下,负责搬运材料之类的重活。
他手脚麻利,头脑也活络,很快赢得了工头和其他工人的好感。
收工时,工头拍着他的肩膀说:“兄弟,明天继续来啊!”
王照柱求之不得。他相信,只要在这别墅里干活,迟早能亲眼见到那个需要“解决”的目标。
晚上回到简陋的出租屋,砖头和小侯向董学昆汇报情况。
董学昆听完,对小侯混进目标下榻的酒店当员工,尤其是砖头成功打入秦家别墅装修队,感到十分满意。
特别是小侯已经近距离接触过秦川,董学昆脑中立刻浮现出几种方案:
如果目标点餐,可以在食物中下药,伪装成心肌梗塞猝死;
而在装修现场,意外更是容易制造意外事故,比如,让目标“不慎”碰到一根裸露的电线……触电身亡,同样是天衣无缝的“意外”。
董学昆叮嘱两人:“明天继续,沉住气,摸清规律,找出最佳的下手时机和方案。”
与此同时。
岛城一家最火爆的迪厅里,震耳欲聋的重低音浪猛烈冲击着耳膜,炫目的镭射光柱在弥漫的烟雾中疯狂切割。
舞池中央,形形色色的年轻人在弹簧地板上忘情地摇摆、跳跃,释放着过剩的荷尔蒙。
秦川、林薇、陆晚晚和方博四人坐在一个半圆形的卡座里。
面前的玻璃茶几上堆满了啤酒、洋酒和各色果盘。
强劲的音乐一起,方博便热情地朝陆晚晚伸出手:“晚晚,一起去蹦会儿?”
陆晚晚兴致缺缺地摇头:“这音乐太吵了,你自己去蹦吧。”
方博脸上掠过一丝尴尬,掩饰性地抓起面前的啤酒杯猛灌了一大口,然后起身,独自挤进了舞池中央疯狂扭动的人群里。
秦川和林薇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
虽然都没说话,但彼此都心照不宣,方博对陆晚晚的心思显而易见,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陆晚晚似乎完全没在意方博的失落,她转向秦川,嘴角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笑嘻嘻地说:
“我听薇薇姐说,你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主动请我们来蹦迪?说吧,是不是有事要求我们呀?”
秦川额角仿佛垂下几条看不见的黑线。
这鬼精灵的丫头,还真是一猜一个准。他今晚破例请客,确实有件棘手的事,需要林薇和陆晚晚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