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晏在医院醒来时,麻醉的药效还未完全消退。他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布防图...安全吗?”
徐砚深按在他肩上:“放心,假的早就准备好了。”
沈知意递过温水:“医生说你中的麻醉剂很特殊,日本军方才有的配方。”
窗外下着淅沥的秋雨,病房里的气氛却比天气更加凝重。杜清晏努力回忆着中针前的细节:“那个轮椅...转动时有奇怪的机械声,不像是普通轮椅。”
技术科在麻醉针上提取到微量润滑油,经检测是日本新型战机的专用型号。
“军方级别。”徐砚深面色阴沉,“看来‘影武者’比想象的更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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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爷子苏醒后,坚持要见徐砚深。在医院特护病房里,老人虚弱地握住他的手:“徐司令...景明那孩子...拜托了。”
他递过一把古老的黄铜钥匙:“祖祠...麒麟碑下...”
回到陈家祖祠废墟,他们在断裂的麒麟碑底座找到个暗格。里面是陈老爷子埋藏多年的真相:
· 陈景澜生母赵玉芬与日本军官的往来信件
· 陈景澜自幼被母亲灌输亲日思想
· 1931年所谓的“绝症”完全是赵玉芬与日方合演的苦肉计
· 陈父陈鹤年早发现妻女勾结日寇,因此郁郁而终
最令人心惊的是份1930年的协议:赵玉芬签字将陈景澜“赠予”日本军方培养,换取商业利益。
“所以...”沈知意难以置信,“陈景澜从始至终都是棋子?”
杜清晏却发现疑点:“如果他是被迫的,为什么1931年后主动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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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在陈景澜的日记本里。他们发现之前被撕掉的几页残片,拼凑出惊人真相:
“今日得知母亲真相...她竟是日本间谍...” “所有一切都是算计,连我的出生都是...” “既然你们都把我当棋子,那就别怪我掀翻棋盘...”
1931年12月的日记写着:“从今日起,我要用他们的规则打败他们。哪怕堕入地狱...”
徐砚深沉默良久:“所以他是在报复?”
“更像是自我毁灭。”沈知意轻声道,“他恨所有人,包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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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明提供新线索:陈景澜失踪前夜,曾留下封信给祖父。陈老爷子一直藏在身边。
信中写道:“孙儿不孝,唯有一事相求:保住景明。所有罪孽,孙儿一人承担。”
信纸角落有个模糊的印记,像是眼泪干涸的痕迹。
“所以他知道母亲真相后,选择保护哥哥?”杜清晏疑惑。
徐砚深却指出关键:“但他之后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把陈家往火坑里推。”
调查陷入僵局时,山口商会突然宣布与陈家解除所有合作。日方代表公开表示:“陈家信用破产。”
陈氏企业股价暴跌,濒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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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陈景明再次秘密来访。这次他带来个铁盒:“这是在景澜旧宅找到的。”
盒里是陈景澜与日本军方的真实协议副本——每份都有个特殊标记:协议下方用极细的笔迹写着“无效”。
“这是...”沈知意用放大镜细看,“是陈景澜的字迹!”
所有协议都被他暗中标注了“无效”,但日方似乎从未发现。
杜清晏猛然想起:“所以他才要假死?因为骗局快要被揭穿了?”
徐砚深立即调阅海关记录:陈景澜“死亡”前一周,确实有批日本审计官入境。
突然,电话响起。码头报告:发现艘可疑渔船,船员全部昏迷,船上装着...
“军火?”徐砚深皱眉。
“不...”对方声音颤抖,“是黄金!整整一船黄金!收货人是...陈景澜!”
窗外闪过车灯,一封箭信钉在门框上:
“游戏该结束了。明日子时,老地方见真章。”
箭矢上缠着半截翡翠念珠,在月光下泛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