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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沉舟坐在病房的窗边,手里捏着片从院子里捡的枫叶,突然抬头跟苏晚说:“我是黄皮肤的俄罗斯人。”

苏晚正给他削苹果,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笑着问:“你在说什么呢?咱们都是中国人,怎么突然成俄罗斯人了?”

厉沉舟把枫叶举起来,眼神有点认真:“我前几天听护士说,俄罗斯有个地方叫布里亚特,那边有人也是黄皮肤,跟咱们长得像。我就想,我会不会也是从那儿来的?”

苏晚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揉了揉他的头发:“那都是护士跟你开玩笑的,你出生证明上写得清清楚楚,咱们就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再说了,黄皮肤的人多了,不能随便就说自己是别的国家的呀。”

厉沉舟咬了口苹果,又说:“那你知道布里亚特吗?我还听人说,以前有个叫‘乌里扬诺夫’的人,还有个叫‘朱加什维利’的人,都跟那边有点关系,我要是真跟那边沾点边,他们算不算我‘远方长辈’啊?”

苏晚知道他又在瞎联想,没戳破,只是顺着他的话说:“那些都是历史上的人物,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你呀,就是听了点新鲜词就瞎琢磨,咱们好好治病,等出院了,我带你去查咱们家的族谱,让你看看咱们祖祖辈辈都是中国人,好不好?”

厉沉舟眼睛一亮,赶紧点头:“好!那咱们出院就去查族谱!要是能找到跟布里亚特沾边的亲戚,我也能跟别人说我有‘远方长辈’啦!”

苏晚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擦掉他嘴角的苹果汁:“行,都依你。不过现在得先把苹果吃完,医生说多吃水果对身体好。”

厉沉舟乖乖地把剩下的苹果吃完,又拿起那片枫叶,对着阳光看了半天,嘴里小声念叨着“布里亚特”“中国人”,脸上满是期待——他虽然有时候会瞎想,但心里最在意的,还是能跟苏晚一起出院,一起去做那些约定好的事,至于自己是不是“黄皮肤的俄罗斯人”,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厉沉舟是下午三点多开始不对劲的。那会儿太阳刚偏西,透过精神病院活动室的窗户,把地板晒得暖烘烘的。他本来跟几个病友坐在墙角拼拼图,拼的是幅大熊猫吃竹子的图,拼到一半,他突然把手里的拼图块往地上一扔,腾地站起来,眼睛直勾勾盯着窗户外面的白杨树,嘴里开始嘟囔:“不对……这不是我的帐篷……我的毡房呢?我的弯刀呢?”

旁边的病友老张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拼图块也掉了,赶紧劝:“沉舟,你咋了?这不是帐篷,这是活动室啊,咱拼拼图呢。”

厉沉舟没理他,反而转身往活动室门口走,脚步又快又急,跟脚下有啥追似的。值班护士小王正好进来送水果,看见他这模样,赶紧拦着:“厉沉舟,你去哪儿啊?水果刚切好,吃块苹果再走。”

“别拦我!”厉沉舟一把推开护士的手,力气大得让小王踉跄了两步,“我要回我的部落!我的完颜部还等着我呢!我是女真的首领,我得去练兵!”

这话一喊,活动室里的病友都停下手里的事,齐刷刷看向他。有个年轻点的病友还笑:“沉舟哥,你又演电视剧呢?昨天你还说自己是皇帝,今天咋变女真首领了?”

厉沉舟听见这话,突然瞪着那病友,脸涨得通红:“你懂个屁!我不是演的!我就是女真首领!我叫厉阿骨打!昨天我还跟完颜铁去打猎,打了只大鹿,烤着吃了半只!你们这都是假的,这医院是假的,你们都是辽国人派来的奸细!”

小王知道他这是病情犯了,赶紧掏出对讲机喊同事:“快来活动室,厉沉舟情绪失控了,需要支援!”喊完又软下语气劝厉沉舟:“沉舟,你别激动,咱们先坐下来,你说的完颜铁,是不是昨天跟你一起晒太阳的老张啊?你记错了,咱们这儿没有完颜铁,也没有女真部落。”

“我没记错!”厉沉舟梗着脖子,还想往门外冲,“完颜铁比老张高,胳膊上有疤,是打猎被熊抓的!我还帮他涂过草药呢!你们别骗我!我要去找我的人!”

这会儿另外两个护士也跑过来了,三个人一起才把挣扎的厉沉舟按住。厉沉舟还在使劲扭身子,嘴里喊得更大声:“放开我!我是首领!你们敢对我无礼!信不信我让完颜铁把你们都抓起来!我要带女真的人打辽国人!我要建大金!”

小王一边帮他系约束带(医院规定,情绪失控可能伤人伤己时用),一边轻声哄:“好好好,咱们不打辽国人,咱们先回病房,苏晚下午会来看你,她还带了你爱吃的红烧肉,你忘了?”

提到苏晚,厉沉舟挣扎的力气小了点,但还是嘴硬:“苏晚……苏晚也得跟我回部落!她是我的王后!我要让她住最好的毡房,穿最好的兽皮!”

三个护士把他架回病房,按在床上。厉沉舟还在嘟囔,一会儿说要找完颜铁,一会儿说要去打猎,一会儿又说辽国人要来打部落了,得赶紧练兵。小王给他倒了杯温水,又拿出医生开的镇静药,递到他嘴边:“沉舟,把药吃了,吃了药睡一觉,醒了苏晚就来了,她还等着跟你说部落的事呢。”

厉沉舟盯着药片看了一会儿,突然皱着眉:“这不是草药!是辽国人的毒药!我不吃!我要是死了,女真的人怎么办?”

“这不是毒药,是治病的药,”小王耐心解释,“你现在有点糊涂,吃了药脑子就清楚了,就能分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想出来的了。苏晚说了,你要是好好吃药,等你好点,她就带你去动物园看鹿,跟你说的打猎的鹿一样。”

提到动物园的鹿,厉沉舟又犹豫了。他小时候跟苏晚去过动物园,见过鹿,知道那玩意儿温顺,不像他“记忆”里打猎的鹿那么野。他盯着小王的眼睛看了半天,好像在判断是不是骗他,最后还是张开嘴,把药片咽了下去,还喝了一大口温水。

药劲儿上来得快,没一会儿厉沉舟就不嘟囔了,眼神开始发直,慢慢闭上眼睡了过去。小王帮他盖好被子,又在床边守了会儿,确认他呼吸平稳,才轻轻带上门离开。

下午四点多,苏晚提着保温桶来病房。刚进门就看见厉沉舟躺在床上,眼睛睁着,没说话,只是盯着天花板发呆。苏晚走过去,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轻声问:“沉舟,醒了?感觉怎么样?”

厉沉舟转过头看她,眼神有点迷茫,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苏晚……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了?”苏晚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

“梦到我去了女真部落,还当了首领,叫厉阿骨打,”厉沉舟的声音有点低,“我还梦到完颜铁,跟他去打猎,打了只大鹿,还想打辽国人……现在想起来,好像有点傻。”

苏晚笑了笑,帮他理了理额前的头发:“不是傻,是你脑子太活跃了,想太多了。那你现在知道,没有女真部落,也没有完颜铁了吧?”

厉沉舟点点头,又有点不好意思:“知道了……我刚才还跟护士闹,还说你是我的王后,让你住毡房,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苏晚打开保温桶,把红烧肉盛出来,香味一下子飘满病房,“我知道你是病情犯了,不是故意的。快尝尝红烧肉,我今天特意多放了点糖,你爱吃甜的。”

厉沉舟坐起来,靠在床头,苏晚喂他吃了一块红烧肉。肉的香味在嘴里散开,他眼睛亮了点:“好吃……比梦里烤的鹿肉好吃。”

“那当然,”苏晚又喂了他一块,“梦里的都是假的,这红烧肉才是真的。以后要是再做这种梦,你就想想红烧肉,想想我,就知道哪个是真的了。”

厉沉舟点点头,自己拿起勺子吃了起来。吃着吃着,他突然抬头问:“苏晚,女真部落真的存在过吗?就是我梦里的那个。”

“存在过,”苏晚回答,“是古代的一个少数民族部落,后来建立了金朝,跟宋朝、辽国并立过。不过那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现在早就没有了,那些人也变成了咱们现在的同胞。”

厉沉舟哦了一声,又低头吃红烧肉,嘴里小声说:“原来真有啊……那我梦里的事,是不是跟真的有点像?”

“可能有点像,但大部分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苏晚摸了摸他的头,“等你好点了,我带你去图书馆,给你看女真部落的书,让你看看真的女真部落是什么样的,比你梦里的还有意思。”

厉沉舟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那我要好好吃药,早点好起来,我想看看真的女真部落。”

“好,”苏晚笑着点头,“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咱们很快就能去。”

厉沉舟吃完一碗红烧肉,又喝了点汤,精神好了不少。他靠在床头,跟苏晚说刚才梦里的细节,说毡房里的味道,说完颜铁的疤,说打猎的鹿跑得多快。苏晚没打断他,就安安静静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问一两句“然后呢”。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厉沉舟脸上,他说得眉飞色舞,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女真部落”。苏晚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点软——虽然他总是犯病,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但每次清醒的时候,又像个孩子一样单纯。她只希望,厉沉舟能快点好起来,不用再活在自己编造的梦里,能跟她一起,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吃他爱吃的红烧肉,去他想去的图书馆。

快到六点的时候,护士来提醒苏晚该离开了。苏晚帮厉沉舟盖好被子,跟他说:“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睡觉,别再想部落的事了。”

厉沉舟点点头,抓着她的手不放:“苏晚,你明天还带红烧肉来吗?”

“带,”苏晚笑着说,“只要你乖乖的,我天天给你带。”

厉沉舟这才松开手。苏晚走出病房,回头看了一眼,厉沉舟还在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期待。苏晚心里叹了口气,跟护士打听了下他今天的情况,知道除了下午那次失控,其他时候都还算平稳,才稍微放心。

走在医院的走廊里,苏晚想着厉沉舟说的梦,想着他说要带自己去部落当王后,忍不住笑了。虽然这条路可能还很长,厉沉舟还会犯病,还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但只要他还在,只要他还愿意吃药,还愿意等她带红烧肉来,她就会一直陪着他,陪他把梦里的糊涂事慢慢分清,陪他过好每一个有红烧肉的日子。

厉沉舟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觉得病房不对劲——平时白花花的墙壁,不知什么时候挂了层暗红的绸布,上面还绣着歪歪扭扭的“龙纹”;床头的输液架被包上了金色的纸,看起来像电视里见过的“权杖”;连平时护士送药的小盘子,都换成了个描金的木托盘,上面放着一块啃了一半的馒头,旁边还摆着个插着野花的粗瓷瓶。

他正发愣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两个穿着藏青色长袍、腰系玉带的人,一进门就“扑通”跪下,脑袋磕在地上:“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厉沉舟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指着他们结结巴巴问:“你……你们是谁啊?这是干啥?”

没等那两人回话,苏晚从门外走进来,穿着一身水红色的长裙,头上还插了支银色的发簪,走到床边轻轻扶他:“陛下,您忘了?这是您的大臣啊,昨天您刚登基,建立了北契丹国,今天他们是来给您请安的。”

“登基?北契丹国?”厉沉舟眼睛一下子亮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突然皱起眉,“不对啊,我是皇帝,怎么还穿这个?我的龙袍呢?”

“龙袍在外面晾着呢,昨天刚绣好,怕潮了,”苏晚赶紧顺着说,冲外面喊了一声,“来人,给陛下更衣!”

很快又进来两个穿着浅粉色衣服的姑娘,手里捧着一件明黄色的袍子,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条歪歪扭扭的龙——是苏晚找裁缝店加急做的,布料是最便宜的化纤,金线其实是黄色的亮线,但在厉沉舟眼里,这就是最好的龙袍。

他笨手笨脚地被姑娘们换上龙袍,领口有点紧,袖子也长了点,但他摸着上面的“龙纹”,笑得合不拢嘴:“对,这才是皇帝穿的衣服!我是北契丹国的皇帝!”

穿好衣服,苏晚扶着他走到病房外的小院子里——院子里也变了样,原来的石桌被铺上了红色的桌布,上面摆着几个盘子,里面装着花生、瓜子、糖果,还有一瓶果汁;几个穿着“侍卫”衣服的人站在院子四周,手里拿着用硬纸板做的“刀枪”,见他出来,齐声喊:“陛下万岁!”

厉沉舟被这阵仗弄得更兴奋了,甩开苏晚的手,走到石桌前坐下,学着电视里皇帝的样子,清了清嗓子:“众卿平身,都起来吧。”

“谢陛下!”众人齐声应和,慢慢站起来,有个穿着“丞相”衣服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手里拿着一张卷起来的纸,念道:“启禀陛下,今日北契丹国风调雨顺,边境安稳,特请陛下下旨,今日午时摆庆功宴,犒劳众臣!”

厉沉舟听不懂“犒劳众臣”是啥意思,但听着像好事,大手一挥:“准了!朕要跟众卿一起喝酒!”

苏晚赶紧上前补充:“陛下,您现在身体还没好,不能喝酒,咱们用果汁代替,好不好?”

厉沉舟想了想,点头:“行!果汁就果汁!朕体恤众卿,不跟你们计较!”

院子里的人都笑了,苏晚也跟着笑,眼角却有点发酸——这些人都是她找的群演,有的是附近剧团的,有的是朋友帮忙叫来的,连院子里的布置,都是她跟护士商量了半天才弄好的。厉沉舟念叨想当皇帝快一个月了,她看着心疼,就想圆他这个梦。

中午的时候,“庆功宴”真的摆起来了——就在活动室里,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着医院食堂做的红烧肉、炒青菜、番茄炒蛋,还有苏晚带来的酱鸭、卤味,每个座位前都放着一杯果汁。厉沉舟坐在主位上,穿着不合身的龙袍,拿着个塑料做的“酒杯”,跟身边的“大臣”碰杯:“喝!都喝!朕的北契丹国,以后会越来越强!”

有个“大臣”故意问:“陛下,咱们北契丹国,您是哪个家族的后代啊?”

厉沉舟放下杯子,胸脯一挺,大声说:“朕是完颜氏的后代!就是那个能打仗、建立大金的完颜氏!厉害吧?”

苏晚赶紧帮他圆:“陛下说得对,您是完颜氏的贵胄,只是后来为了躲避战乱,才改姓厉的,现在登基了,就是完颜氏的荣耀!”

“对!朕以前姓完颜,现在姓厉,以后朕的子孙,都姓厉!”厉沉舟说得更起劲儿了,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朕是厉家的皇帝,也是完颜氏的后代!”

众人都跟着附和,说陛下英明,厉沉舟笑得更开心了,吃了满满一碗饭,还喝了两杯果汁。下午的时候,他还“批阅奏折”——其实是苏晚找护士要的空白纸,让群演们在上面写点“边境安稳”“粮食丰收”的话,厉沉舟拿着笔,在纸上画圈圈,说这是“朕的御批”。

夕阳西下的时候,群演们要走了,厉沉舟拉着一个“侍卫”的手不放:“你别走啊,朕还没跟你一起打猎呢!朕是皇帝,打猎肯定能打到大鹿!”

苏晚赶紧上前,轻轻掰开他的手:“陛下,他们要回去准备明天的事,明天还来陪您打猎,好不好?您今天累了,该休息了。”

厉沉舟看了看天,确实有点黑了,才松开手:“那你们明天一定要来!朕等着跟你们一起打猎!”

“一定来!”群演们笑着答应,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病房里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只是厉沉舟还穿着那件龙袍,坐在床边,摸着上面的“龙纹”,跟苏晚说:“苏晚,今天我真的是皇帝,对不对?不是做梦。”

苏晚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对,不是做梦,你今天就是北契丹国的皇帝,大家都认你。”

“那明天他们还会来吗?”厉沉舟抬头问,眼里满是期待。

“会,”苏晚点头,“只要你想,他们明天还来陪你打猎,陪你批阅奏折。”

厉沉舟笑了,靠在苏晚肩膀上:“苏晚,当皇帝真好,有好多人陪着我,还有红烧肉吃。”

“嗯,”苏晚轻轻拍着他的背,“以后只要你开心,咱们天天当皇帝。”

厉沉舟慢慢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笑,好像在回味今天当皇帝的日子。苏晚看着他的睡颜,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她能帮他圆多久就圆多久的梦。只要厉沉舟能开心,能少点糊涂,哪怕每天都找群演,每天都布置病房,她也愿意。

夜色渐深,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厉沉舟轻轻的呼吸声。苏晚帮他盖好被子,把那件龙袍叠好,放在床头,心里想着:明天得再找裁缝,把龙袍改得合身点,再弄个像样的“皇冠”,让厉沉舟的“皇帝梦”,更真实一点。

天刚擦黑,厉沉舟就闹起来了。他还穿着那件没脱的明黄龙袍,袖子卷得老高,在活动室里追着几个穿浅粉宫女服的群演跑,嘴里喊着“爱妃别走,朕要抱抱”,追上一个就伸胳膊往人身上凑,吓得那姑娘连连往后躲,手里的托盘都差点摔了。

苏晚正在旁边收拾下午庆功宴剩下的盘子,听见动静赶紧过来拉他:“沉舟,别闹了,她们还要回家呢,不能这么追着人抱。”

厉沉舟被拽住胳膊,回头瞪着苏晚,眼神里满是不耐烦:“你懂什么!她们是朕的宫女,朕抱自己的宫女怎么了?”

“她们不是真的宫女,”苏晚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声音放软了点,“这只是在陪你玩游戏而已,你忘了?早上我们都说好的,游戏结束了大家就要回家。”

这话像戳爆了厉沉舟的火气,他猛地甩开苏晚的手,眼睛瞪得通红,扭头就往石桌那边跑——下午“大臣”们“献”的那把假剑还放在桌上,是用硬纸板裹着银箔做的,剑柄缠了圈红绳。他一把抓过剑,转身就指向苏晚,声音又粗又哑:“我操你妈!怎么跟朕说话呢?朕是北契丹国的皇帝!你敢跟朕说这是游戏?”

周围的群演都吓愣了,有两个“侍卫”想上前,被苏晚抬手拦住了。她盯着厉沉舟手里的假剑,一点没慌,反而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抬起脚,朝着剑身狠狠踹了过去——那硬纸板做的剑本来就不结实,被她这么一踢,“哗啦”一声就散了架,银箔片掉了一地,只剩下个缠红绳的剑柄还攥在厉沉舟手里。

“看了吗?这是假剑。”苏晚收回脚,语气平静,“要是真的皇帝,剑怎么会一踢就碎?沉舟,醒醒,别再闹了。”

厉沉舟攥着光秃秃的剑柄,盯着地上散成碎片的“剑”,愣了好半天,眼睛里的火气慢慢褪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茫。他张了张嘴,声音小了很多:“假的……都是假的?”

“是假的,但我们是真心陪你玩的,”苏晚走过去,轻轻拿下他手里的剑柄,放在石桌上,“你想当皇帝,我们就陪你当;你想有大臣宫女,我们就扮给你看。但不能对人发脾气,更不能说脏话,知道吗?”

厉沉舟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龙袍下摆,上面沾了点刚才掉的银箔片。有个胆子大的“宫女”走过来,递给他一张纸巾:“陛下……不,沉舟哥,别生气了,我们明天还来陪你玩,好不好?”

厉沉舟接过纸巾,擦了擦下摆,又抬头看了看苏晚,眼神里有点愧疚:“苏晚,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嗯,”苏晚点头,没再怪他,“但你知道错了就好。以后想发脾气的时候,先深呼吸,想想红烧肉,别随便跟人吵架,好不好?”

厉沉舟乖乖点头,又看了看周围的群演,小声说:“对不起,刚才吓着你们了。明天……明天你们还来吗?我不追着你们抱了,也不说脏话了。”

群演们都笑了,那个“丞相”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来!明天咱们还摆庆功宴,还陪陛下‘批阅奏折’!”

厉沉舟这才笑了,露出点孩子气的模样。苏晚看着他,心里松了口气,又跟群演们道了谢,说会多算点报酬,让他们先回去了。

等活动室里只剩下他们俩,厉沉舟突然拉了拉苏晚的衣角:“苏晚,那龙袍……明天还能穿吗?”

“能,”苏晚笑着说,“我明天再给你熨烫一下,还跟今天一样好看。”

“那……那假剑能不能再做一把?要结实点的,别再踢碎了。”厉沉舟小声问。

“行,明天我让裁缝用硬塑料做一把,保证结实,”苏晚揉了揉他的头发,“现在该回病房睡觉了,明天还要当你的‘皇帝’呢。”

厉沉舟点点头,乖乖跟着苏晚往病房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走两步就低头看看自己的龙袍,好像怕它突然消失似的。苏晚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点软——就算是场假的梦,只要他能开心,能慢慢学会控制情绪,这场梦,她就愿意一直陪他做下去。

下午的阳光斜斜照进病房,温然坐在床边,手里捏着本书,眼神却有点发直——她这几天精神恍惚的毛病又犯了,看字总觉得模模糊糊的。门没关严,厉沉舟端着个小盘子从外面探进头来,盘子里放着两块苏打饼干,是苏晚早上给他的,他没舍得吃。

“温然,你在干嘛?”厉沉舟轻轻推开门走进来,脚步放得很轻,好像怕吓着她似的。他还记得苏晚跟他说过,温然身体不好,不能大声说话。

温然抬起头,看见是他,眼神稍微亮了点,却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厉沉舟走到她身边,把盘子递到她面前,指着饼干说:“这是苏晚给我的,甜的,你吃一块吧。我刚才尝了一口,不硬,你能咬动。”

温然盯着饼干看了会儿,又看了看厉沉舟,慢慢伸出手,好像想拿,却又有点犹豫——她最近没什么胃口,连平时爱吃的蛋糕都不想碰。

厉沉舟见她不动,就拿起一块饼干,递到她嘴边,声音放得更软了:“吃吧,就咬一小口。苏晚说,多吃东西身体才能好,你好了就能跟我们一起玩了。”

他还记得之前苏晚带群演来扮“大臣宫女”的时候,温然也来看过一次,当时她还笑了,说他的龙袍很有意思。他想让温然早点好起来,再看她笑一次。

温然看着递到嘴边的饼干,又看了看厉沉舟认真的眼神,终于微微张开嘴,轻轻咬了一小口。饼干有点咸,还有点淡淡的奶香味,在嘴里慢慢化开,好像没那么难咽。

“好吃吗?”厉沉舟眼睛一下子亮了,追问着。

温然慢慢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好吃。”

厉沉舟更开心了,把剩下的半块饼干又递过去:“那再吃点,还有一块呢,都给你吃。”

温然没再拒绝,接过饼干,小口小口地吃着。厉沉舟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只是偶尔伸手帮她把掉在腿上的饼干渣拂掉。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温然嚼饼干的轻微声音。厉沉舟看着温然慢慢吃完两块饼干,心里觉得有点满足——苏晚说过,要关心朋友,他觉得自己做到了。

吃完饼干,温然从床头拿起一杯温水,喝了两口,抬头对厉沉舟说:“谢谢你,沉舟。”

“不用谢!”厉沉舟赶紧摆手,笑得有点傻,“你要是还想吃,明天我再给你拿,苏晚说家里还有好多饼干呢。”

温然又点了点头,眼神比刚才亮了不少,甚至拿起刚才那本书,翻到之前看的那一页,慢慢看了起来。厉沉舟见她开始看书,就悄悄站起来,端着空盘子往门口走,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温然正认真地看着书,嘴角好像还带着一点浅浅的笑意。

厉沉舟轻轻带上门,心里美滋滋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他要去找苏晚,跟她说温然吃了他给的饼干,还笑了,说不定苏晚还会再奖励他一块饼干呢。

厉沉舟是被苏晚扶着下的车,脚刚沾到夏海的沙子,他就猛地甩开苏晚的手,光着脚往海边跑——沙子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蹭着脚心有点痒,海风吹过来,带着咸咸的味道,跟精神病院院子里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慢点跑!别摔了!”苏晚在后面喊,手里还提着他的鞋和外套。她跟医生商量了好久,才争取到带厉沉舟回夏海待两天的机会——这是厉沉舟念叨了快半年的“快乐老家”,他总说小时候在这儿捡过贝壳,还跟爷爷一起抓过小螃蟹。

厉沉舟没回头,只是边跑边笑,跑到离海浪最近的地方才停下,蹲下来用手摸海水。海浪卷过来,打湿了他的裤脚,他也不在意,反而兴奋地喊:“苏晚!你看!海水还是凉的!跟我小时候记得的一样!”

苏晚走过去,把鞋放在他旁边,无奈地笑:“你小时候来这儿,也是这么光脚跑?就不怕扎着脚?”

“不怕!”厉沉舟抬起头,脸上沾了点沙子,眼睛亮得像星星,“我爷爷说,夏海的沙子最软,不会扎脚。你看,我还能找到那种带花纹的贝壳!”说着就开始在沙滩上扒拉,手指飞快地翻着沙子,没一会儿就举着个小小的、带着褐色花纹的贝壳给苏晚看,“你看!就是这个!我小时候捡了好多,装在玻璃罐里,后来搬家的时候弄丢了。”

苏晚接过贝壳,摸了摸,确实很光滑:“那咱们今天再捡点,回去装在新的罐子里,这次肯定不弄丢。”

厉沉舟一下子更有劲儿了,干脆趴在沙滩上,像个孩子似的到处扒拉。苏晚坐在旁边的礁石上,看着他的背影——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裤,头发被海风吹得有点乱,可脸上的笑容是她在医院里很少见到的,那种没心没肺的、纯粹的开心。

快到中午的时候,厉沉舟已经捡了小半袋贝壳,还抓了两只小螃蟹,装在苏晚给他的塑料瓶里。他跑过来找苏晚,满头是汗:“苏晚!你看!咱们晚上能不能煮螃蟹吃?我爷爷以前就给我煮过,可香了!”

“这螃蟹太小了,煮了也没肉,”苏晚帮他擦了擦汗,“咱们把它们放回去,等它们长大,下次来再吃,好不好?”

厉沉舟有点舍不得,盯着塑料瓶里的小螃蟹看了半天,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让它们长大。”他蹲在海边,小心翼翼地把塑料瓶里的海水和小螃蟹倒回海里,看着小螃蟹钻进沙子里,才放心地站起来。

中午他们在海边的小饭馆吃了饭,厉沉舟点了一盘清蒸鱼,还说比医院食堂的好吃。下午苏晚带他去了以前厉沉舟爷爷住过的老房子——房子还在,只是换了新的主人,征得同意后,他们进去看了看。厉沉舟站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半天没说话,后来突然跟苏晚说:“我爷爷以前就在这儿给我讲故事,说海里有龙王,还有会唱歌的美人鱼。”

“那你现在还信吗?”苏晚问。

厉沉舟想了想,笑着摇头:“不信了,那是爷爷骗我的。但我还是喜欢这儿,因为有爷爷的味道。”

傍晚的时候,他们坐在海边看日落。夕阳把海水染成了金色,海浪一层一层地拍着沙滩,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厉沉舟靠在苏晚肩膀上,小声说:“苏晚,我不想回医院了,我想一直在夏海待着。”

苏晚摸了摸他的头,声音轻轻的:“等你病好了,咱们就经常来这儿,住好久好久,好不好?”

厉沉舟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远处的日落,嘴角一直带着笑。苏晚知道,夏海对厉沉舟来说,不只是个地方,更是他心里最软的角落,是能让他暂时忘记病痛、忘记那些糊涂念头的“快乐老家”。

天黑的时候,他们才坐车回去。厉沉舟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装贝壳的袋子,靠在车窗上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苏晚看着他,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多带他来夏海,让他的快乐,能多一点,再久一点。

厉沉舟坐在夏海老房子的门槛上,手里攥着个捡来的贝壳,突然拍着大腿站起来,声音比刚才大了不少:“苏晚!我想好了!我不要只当几天假皇帝了,我要当人上人!”

苏晚正蹲在院子里帮他洗捡来的贝壳,听见这话愣了一下,抬头看他:“什么人上人啊?你想干嘛?”

“就是别人都得听我的!”厉沉舟走到她面前,手舞足蹈地说,“就像以前电视里演的,有钱有势的人,想吃红烧肉就吃红烧肉,想住大房子就住大房子,没人敢跟我顶嘴!我要当这样的人上人!”

他还记着在精神病院“当皇帝”的时候,那些群演都围着他转,那种被人捧着的感觉让他很舒服,现在回到夏海,看着海边偶尔开过的小汽车,又想起了这种“要高人一等”的念头。

苏晚直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水,拉着他坐在门槛上,指着远处的海:“你看那些在海边钓鱼的人,有穿西装的,有穿拖鞋的,他们不都是安安静静待着吗?没人非要让别人听自己的啊。”

“可他们不一样!”厉沉舟皱着眉,有点不服气,“穿西装的肯定比穿拖鞋的有钱,他就是人上人!我也要像他那样!”

“那你知道穿西装的人,每天要早起上班,要处理好多麻烦事吗?”苏晚耐心跟他说,“你以为的人上人,其实也有自己的难处。咱们现在这样,能在夏海捡贝壳、看日落,想吃红烧肉就买,不是也挺好的吗?”

厉沉舟没说话,盯着手里的贝壳看了半天,突然小声说:“可是……当人上人就没人敢欺负我了吧?以前在学校,有人抢我的橡皮,要是我是人上人,他就不敢了。”

苏晚心里一动,她知道厉沉舟小时候受过欺负,这些事可能一直埋在他心里。她摸了摸他的头:“没人会欺负你了,有我在呢。而且当人上人不是靠别人让着,是自己过得开心,不欺负别人,也不被别人欺负,这才最重要。”

厉沉舟抬头看她,眼神有点迷茫:“真的吗?那我不用当人上人也能过得好?”

“当然了,”苏晚笑着点头,拿起一个洗干净的贝壳递给她,“你看这个贝壳,它不跟别的贝壳争谁更亮,安安静静躺在沙滩上,不也很好看吗?咱们也一样,不用非要当什么人上人,能每天开心,能吃爱吃的东西,能来夏海看海,就已经很好了。”

厉沉舟接过贝壳,对着夕阳看了看,贝壳上的花纹在光线下亮晶晶的。他想了想,慢慢点了点头:“那……那我不当人上人了,我就想每天来夏海捡贝壳,吃红烧肉。”

“好啊,”苏晚揉了揉他的头发,“等你病好了,咱们经常来,每天捡贝壳、吃红烧肉。”

厉沉舟笑了,把贝壳揣进兜里,又蹲下来帮苏晚洗剩下的贝壳,嘴里还哼起了不成调的歌。海风从院子里吹进来,带着咸咸的味道,苏晚看着他认真洗贝壳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比起那些不切实际的“人上人”念头,她更希望厉沉舟能明白,平凡日子里的开心,才是最踏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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