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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沉舟挂了电话,越想越气,在客厅里踱来踱去,烟抽了两根还没压下火。眼瞅着茶几上放着之前帮邻居大爷搬东西时,大爷硬塞给他的红绸带——说是扭秧歌用的,让他没事活动活动。他脑子一热,抓起红绸带就甩了起来。

一开始还只是胡乱挥着,后来想起小时候在老家看庙会,老头老太太扭秧歌的样子,索性跟着回忆里的节奏晃起了腰。左脚往前迈,右脚往后撤,红绸带在手里甩得“呼呼”响,嘴里还不服气地嘟囔:“笑我?我让你们笑!不就编了首破诗吗?至于吗!扭个秧歌气死你们!”

他越扭越起劲儿,一会儿把手举过头顶画圈,一会儿弯腰扭胯,红绸带缠在胳膊上又扯下来,鞋跟在地板上蹭得“吱呀”响,头发都甩得乱蓬蓬的。客厅里没开大灯,就一盏小夜灯亮着,昏黄的光里,他那模样活像个耍疯的小孩,哪还有平时半分冷静的样子。

而门口,苏晚和苏柔正贴着门缝偷看。俩人本来是想来道歉的——苏晚怕厉沉舟真生气,拉着苏柔买了他爱吃的酱肘子,专程跑过来。结果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呼呼”的声响,扒着门缝一看,差点没憋住笑。

苏柔捂着嘴,肩膀抖得像筛糠,小声跟苏晚说:“姐……厉沉舟哥哥这是干啥呢?跟耍猴似的,也太好笑了吧!”

苏晚也没好到哪儿去,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赶紧捂住苏柔的嘴,怕笑声漏进去。她看着厉沉舟甩着红绸带,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客厅里转圈,嘴里还念念有词,心里那点不舒服早没了,只剩觉得好笑又无奈——这人怎么气糊涂了,居然在家扭秧歌耍疯?

厉沉舟扭得正投入,没听见门口的动静,反而越扭越上头,还学着老家秧歌队的调调哼了起来:“你笑我,我不恼,扭个秧歌身体好……”刚哼到一半,脚底下没注意,被地毯绊了个趔趄,红绸带甩出去缠在了吊灯上,整个人差点摔坐在地上。

“噗嗤!”苏晚没忍住,笑出了声。

厉沉舟猛地回头,看见门口两个脑袋缩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这俩人居然在偷看!他脸“腾”地红了,又羞又气,抓起红绸带就往沙发上扔,指着门口喊:“谁让你们偷看的?进来!还是想在外面笑够了再进来?”

苏晚和苏柔这才推开门,苏晚强忍着笑,把酱肘子递过去:“我们……我们是来给你道歉的,买了你爱吃的酱肘子。”

苏柔也赶紧点头,憋笑着说:“厉沉舟哥哥,对不起嘛,我不该把聊天记录发给你,也不该笑你写诗,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厉沉舟看着那袋酱肘子,又看了看俩人憋笑的样子,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可嘴上还是硬:“谁要你们的酱肘子!还有,刚才你们看见的不算!我那是……那是活动身体!”

“对对对,活动身体!”苏晚赶紧顺着他说,强忍着不笑,“你这活动方式还挺特别,比跳广场舞有意思多了。”

“你还说!”厉沉舟瞪了她一眼,可嘴角却悄悄往上翘了点。他接过酱肘子,往茶几上一放,没好气地说:“杵着干啥?进来啊,难不成还让我请你们?”

苏晚和苏柔对视一眼,忍着笑走了进去。客厅里还飘着点烟味,红绸带扔在沙发上,苏晚看着那红绸带,又想起刚才厉沉舟扭秧歌的样子,还是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厉沉舟脸又红了,拿起一个苹果就往苏晚手里塞:“吃你的苹果!再笑我把酱肘子收起来,谁也别吃!”

“不笑了不笑了!”苏晚赶紧收住笑,咬了口苹果,心里却觉得——这个耍疯扭秧歌的厉沉舟,比平时正经的样子可爱多了。

周末一大早,厉沉舟就开着车到苏晚家楼下,后备箱里塞满了锄头、水桶、草帽,还有好几包蔬菜种子。苏晚开门看见这阵仗,愣了半天:“你这是要干啥?搬家啊?”

“搬什么家,带你俩体验生活。”厉沉舟把草帽往苏晚和苏柔手里各塞一顶,“我在郊区租了块菜地,今天带你们种地,让你们尝尝干活的滋味,省得天天在家笑我。”

苏柔拿着草帽,眼睛亮晶晶的:“种地?是不是能种小番茄和黄瓜啊?我早就想自己种了!”

“当然能,种子都带来了。”厉沉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又看向苏晚,“你别一脸不情愿,就当锻炼身体了,中午还能在这儿摘点新鲜蔬菜做饭。”

苏晚撇撇嘴,还是戴上了草帽:“谁不情愿了,我就是怕你把地种坏了,到时候连草都长不出来。”

三人开车到郊区的菜地,一大片空地被分成了好多小块,每块地都插着牌子,写着租户的名字。厉沉舟找到自己的那块地,地里还挺干净,应该是之前有人打理过。他把锄头递给苏晚:“你先试试,把土翻松点,等会儿好撒种子。”

苏晚接过锄头,学着小时候看爷爷种地的样子,把锄头举起来往下砸。结果没掌握好力气,锄头直接砸进土里拔不出来,还差点把自己带得往前扑。厉沉舟赶紧扶住她,憋着笑:“你轻点,这是翻土,不是刨坑埋东西。”

“要你管!”苏晚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把锄头拔出来,这次不敢用那么大力了,慢慢悠悠地翻着土,没一会儿就累得胳膊发酸,额头全是汗。

苏柔在旁边看着,也想试试,结果刚拿起锄头,就被锄头的重量压得晃了晃。厉沉舟赶紧接过锄头:“还是我来吧,你俩负责撒种子和浇水就行。”

他握着锄头,动作熟练多了——之前跟老家的亲戚学过,翻土、起垄一套下来还像那么回事。苏晚和苏柔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看着他弯腰翻地的背影,苏柔小声跟苏晚说:“姐,厉沉舟哥哥还挺厉害的,居然会种地。”

苏晚没说话,心里却有点意外——她一直以为厉沉舟是养尊处优的老板,没想到还会干这种农活。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滴在土里,后背的衣服都湿了一块,她悄悄拿起旁边的水壶,走过去递给他:“歇会儿吧,喝口水,别中暑了。”

厉沉舟接过水壶,喝了一大口,笑着说:“才这点活就累了?你平时在警局跑现场,体力也不行啊。”

“谁体力不行了!”苏晚不服气,“我就是没干过这种活,练练就好了。”

歇了会儿,三人开始分工:厉沉舟负责挖坑,苏晚撒种子,苏柔负责浇水。一开始还挺顺利,后来苏晚撒种子的时候没控制好量,一把种子全撒进一个坑里,厉沉舟看着坑?密密麻麻的种子,哭笑不得:“你这是想种出一片森林啊?一颗坑撒两三粒就行,多了长不开。”

苏晚脸一红,赶紧把多余的种子捡出来,嘴里还硬撑:“我这不是第一次嘛,下次就好了。”

苏柔在旁边浇水,不小心把水洒到了苏晚的裤腿上,姐妹俩闹了起来,厉沉舟看着她们笑闹的样子,也跟着笑,手里的活也快了不少。

忙到中午,终于把小番茄、黄瓜、生菜的种子都种好了。三人坐在地头的树荫下,看着自己种的地,虽然有点歪歪扭扭,种子撒得也不均匀,但心里都挺高兴。苏柔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等以后长出蔬菜,我们再来摘,到时候就能吃自己种的菜了!”

“行,到时候我带锅来,咱们在这儿煮火锅。”厉沉舟笑着说。

苏晚看着他,嘴角也忍不住扬了起来:“谁要跟你在这儿煮火锅,蚊子都能把我们吃了。”

“那就在家里煮,摘了新鲜的蔬菜带回去。”厉沉舟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认真,“今天……谢谢你们陪我来种地。”

苏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谢什么,我们也挺开心的。不过下次再种地,你得提前教我们,别再让我闹笑话了。”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三人身上,暖烘烘的。苏柔在旁边哼着歌,苏晚和厉沉舟看着地里的小苗坑,没说话,却都觉得心里暖暖的——原来不用刻意道歉,不用纠结误会,一起干件简单的小事,就能让彼此的关系变得这么轻松。

地里的种子刚撒完一半,身后突然传来沉巴巴的脚步声,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农快步走过来,站在田埂上盯着厉沉舟他们翻好的土,眉头拧成了疙瘩:“你们几个干啥呢?这地是我开春就跟合作社说定的,怎么没打招呼就瞎种?”

厉沉舟直起腰,手里还攥着半截没撒完的种子,笑着解释:“大爷,您是不是记混了?这地我上周就签了租赁协议,合作社还给了我牌子,就插在那边呢。”他指了指地头插着的木牌,上面清楚写着他的名字和租赁日期。

老农却不看,梗着脖子往前凑了两步,锄头往地上一拄:“我不管什么牌子!这地我都浇了半个月的水了,就等着今天种玉米,你们凭啥占了?赶紧把土翻回来,不然我可不客气!”

苏晚怕俩人吵起来,赶紧上前打圆场:“大爷,您别着急,可能是合作社那边没跟您沟通好,要不咱们现在给合作社打个电话问问?要是真弄错了,我们马上挪地方,不耽误您种地。”

“问啥问!”老农挥手推开苏晚的手,力道没轻没重,苏晚踉跄着退了两步,差点摔进旁边的菜畦。厉沉舟眼疾手快扶住她,脸色一下子沉了:“大爷,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推人!”

“我推她怎么了?占了我的地还有理了?”老农更横了,伸手就去拔地头的木牌,“今天这地你们要么让,要么我就把你们种的破种子全刨了!”

厉沉舟被他的蛮不讲理惹得心头冒火,一把抓住老农的手腕:“您讲点道理行不行?手续都在这儿,您凭啥说地是您的?还想刨种子?我看您今天敢动一下试试!”

俩人拽着木牌拉扯起来,老农年纪大了没力气,被厉沉舟拽得往前趔趄了一下,顿时急红了眼,举起锄头就往厉沉舟背上砸:“小兔崽子还敢跟我横!我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厉沉舟躲得快,锄头砸在旁边的土埂上,溅起一片泥。他本来就因为之前的误会憋着气,这会儿被老农这么一激,脑子“嗡”的一声就热了,一把夺过老农手里的锄头,红着眼眶嘶吼:“你没完了是吧!”

老农也不怕,指着他的鼻子骂:“怎么?你还想打我?我告诉你,今天这地你不还,我就躺这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厉沉舟心里的火。他看着老农撒泼的样子,又想起之前被苏晚姐妹“嘲笑”、被林渊找茬的委屈,所有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他握着锄头的手越攥越紧,眼神发直,根本没多想,猛地扬起锄头,朝着老农的胸口就劈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老农眼睛瞪得溜圆,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胸口的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了旁边的泥土。

苏晚和苏柔都吓傻了,苏柔尖叫着躲到苏晚身后,脸色惨白。苏晚浑身发抖,指着厉沉舟,声音都破了:“厉沉舟!你……你疯了?你怎么能……”

厉沉舟握着锄头,看着地上的老农,脑子一片空白。直到血腥味飘进鼻子,他才猛地回过神,手一松,锄头“哐当”掉在地上。他往后退了两步,嘴唇哆嗦着:“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先打我……我没控制住……”

苏晚强忍着恐惧,拉着苏柔往后退,声音发颤:“你赶紧……赶紧报警!不然就晚了!”

“报警?”厉沉舟眼神涣散,喃喃自语,“报警我就完了……我不能进去……我还有公司……还有案子……”他突然抬头看向苏晚,眼神里带着点疯狂,“苏晚,你别报警,咱们就说他是意外摔倒的,没人会知道……”

“你做梦!”苏晚厉声打断他,“人是你杀的,你必须承担责任!厉沉舟,你清醒点!现在报警还来得及!”

厉沉舟看着苏晚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突然崩溃地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发出压抑的哭声。田埂上的风刮过,带着泥土和血腥的味道,远处传来几声鸟叫,却显得格外刺耳——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一场种地的争执,居然会让自己走到这一步。

厉沉舟蹲在地上哭了没一会儿,突然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的慌乱被一种近乎疯狂的镇定取代——他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激动有些发抖,却飞快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张局,是我,厉沉舟。”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我在郊区菜地出了点事,失手伤了人,现在人没了……你帮我想想办法,钱不是问题,人脉你尽管用我的。”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厉沉舟连连点头,挂了电话后,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扭曲的笑。他转头看向还在发抖的苏晚,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一件小事:“我差点忘了,我有人脉呀!这点事,找人顶一下就过去了,不用怕。”

苏晚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一阵发寒:“厉沉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一条人命!你还要找替罪羊?”

“不然呢?”厉沉舟挑眉,走到她面前,伸手想碰她的脸,却被苏晚躲开,“我总不能自己进去吧?我厉氏集团那么多事,王强的案子还没结,我要是进去了,谁管?找个替罪羊,大家都省事。”

没等苏晚再说什么,厉沉舟的手机又响了,是刚才联系的张局打来的,说已经安排好了,让他先离开现场,后续的事会有人处理。厉沉舟挂了电话,招呼都没打,转身就往车的方向走,只留下苏晚和苏柔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浑身冰凉。

接下来的几天,事情的发展快得让人措手不及。警方很快“破案”,对外公布的消息是:老农和妻子因家庭矛盾发生争执,妻子失手用锄头打死了老农,证据“确凿”——那把沾了血的锄头,被人刻意抹掉了厉沉舟的指纹,换成了老农妻子的;还有几个“目击者”站出来作证,说看到夫妻俩当天吵得很凶。

老农的妻子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一辈子老实巴交,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卷进这种事里。她哭着喊冤,说自己当天根本没去菜地,可没人信她——厉沉舟动用了所有人脉,打通了从警局到法院的各个环节,证据链被“完美”伪造,她连翻案的机会都没有。

法院很快开庭,当庭宣判老农妻子死刑,还特意安排了公开处决,美其名曰“震慑犯罪”。处决那天,刑场周围围了不少人,老妇穿着囚服,头发花白,被押着走上刑场时,还在不停地喊“我是冤枉的”,声音嘶哑,听得人心里发颤。

苏晚也去了,躲在人群后面,看着老妇被处决,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掏出手机,想给厉沉舟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勇气拨出去——她没想到,厉沉舟为了自保,居然能狠到这种地步,让一个无辜的老人替他去死。

而此时的厉沉舟,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黄金雕像,手里端着红酒,脸上没任何表情。助理敲门进来,递给他一份文件:“厉总,法院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没人会再追究了。”

厉沉舟接过文件,随手扔在桌上,喝了口红酒,语气平淡:“知道了,下去吧。”

助理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看着酒杯里自己的倒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为了活下去,为了保住自己的一切,他好像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可他又很快摇了摇头,把这点愧疚压下去:“我没错,是那个老农先找事,是那个老妇倒霉,跟我没关系。”

他举起酒杯,对着窗外的雕像碰了碰,一饮而尽。红酒的醇香在嘴里散开,可他却觉得有些苦涩——他赢了人脉,赢了官司,赢了自由,却好像永远失去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处决结束后,苏晚没直接回警局,而是去了厉氏集团楼下。她站在黄金雕像前,看着那尊闪着光的巨大雕像,心里没有之前的排斥,反而多了种说不清楚的悸动。

厉沉舟下来时,就看见苏晚站在雕像旁,风吹着她的头发,眼神直直地盯着自己。他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苏晚会像之前那样指责自己,甚至跟自己划清界限,却没想到苏晚先开了口,语气平静得不像平时:“那个老妇的事,是你做的。”

不是疑问,是陈述。厉沉舟攥紧了手,没打算否认:“是我做的,我不想进去,也不能进去。如果你觉得我狠,想跟我划清界限,我……”

“我没觉得你狠。”苏晚打断他,往前走了两步,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里居然带着点他从没见过的光亮,“我之前总觉得你冲动、嘴笨,做事没分寸,可现在才发现,你比我想的更有担当——至少你敢为自己做的事兜底,哪怕用的是别人眼里‘不光彩’的办法。”

厉沉舟愣住了,他没想到苏晚会这么说:“你不觉得我草菅人命?不觉得我找替罪羊很卑劣?”

“卑劣又怎么样?”苏晚笑了笑,嘴角勾起个少见的弧度,“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你要是真的乖乖去自首,厉氏那么多员工怎么办?王强的同伙还没抓到,谁去帮曹队查案?你保住自己,不是胆小,是能扛事。”

她顿了顿,看着厉沉舟的眼睛,语气更认真了:“其实我挺喜欢这样的你,有狠劲,也有能力护住自己想护的东西,比那些只会讲大道理、遇到事就躲的人强多了。”

厉沉舟看着苏晚,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暖又麻。他之前还在担心苏晚会厌恶自己,甚至离开自己,却没想到她不仅没怪自己,反而更喜欢这样的自己。他伸手,轻轻握住苏晚的手,她的手有点凉,却没像平时那样躲开。

“你真的……不怪我?”厉沉舟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不怪。”苏晚摇摇头,反手握紧他的手,“不过我有个条件——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自己扛着,跟我说一声,咱们一起想办法。还有,那个替罪羊的事,下不为例,毕竟……无辜的人不该受牵连。”

厉沉舟赶紧点头,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甚至还有点雀跃:“好,我答应你,以后什么事都跟你说,再也不做这种让无辜人受牵连的事了。”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黄金雕像的光反射在他们脸上,苏晚看着厉沉舟的笑,心里突然觉得——之前那些误会、争吵都不算什么,现在这样,好像比之前更亲近了。

厉沉舟握紧苏晚的手,转身往公司里走:“走,楼上有刚泡好的茶,咱们聊聊王强案子的事,曹队那边刚传了消息,他的同伙好像有线索了。”

苏晚跟着他往前走,脚步轻快,心里没了之前的纠结,只剩下一种踏实的感觉——她好像终于看清了厉沉舟,也看清了自己对他的感觉,原来她喜欢的,从来不是那个小心翼翼道歉、嘴笨的厉沉舟,而是这个有狠劲、能扛事,愿意为了守护而变得“不完美”的他。

周末厉沉舟约苏晚去城郊的野生动物园,说是新开了猛兽区,想带她放松放松。苏柔临时要补课,最后就只有两人同行。刚到猛虎园,就看见围了一圈人,还没等他俩凑近,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圈养猛虎的铁丝网不知怎么断了一根,一头成年猛虎猛地撞开缺口,嘶吼着扑向离得最近的一个小孩。

小孩的妈妈吓得尖叫,瘫在地上根本动不了,周围的游客也乱作一团,跑的跑、叫的叫,负责看守的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去拿麻醉枪,可猛虎离小孩已经只有几步远,根本来不及。

厉沉舟脸色一沉,刚想冲上去,却被苏晚一把拽住。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苏晚弯腰抄起旁边用来隔离人群的铁制警示牌——那牌子足有成年人胳膊粗,她却像拎着根木棍似的,几步就冲到了猛虎身后。

猛虎正准备扑向小孩,没注意身后的动静。苏晚深吸一口气,双手攥紧警示牌,对着猛虎的后颈狠狠砸了下去。“咚”的一声闷响,猛虎吃痛,转过头嘶吼着扑向她,爪子带着风扫过来,苏晚侧身躲开,手里的警示牌没停,又朝着猛虎的太阳穴砸了过去。

这一下力气更足,猛虎的动作明显顿了顿,眼神也有些涣散。周围的人都看呆了,连工作人员都忘了递麻醉枪。苏晚没给猛虎反应的机会,趁着它晃神的瞬间,翻身骑到猛虎背上,双手举起警示牌,对准它的天灵盖,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都用尽全力,铁牌砸在虎骨上的声音沉闷又刺耳,听得人头皮发麻。

厉沉舟也愣住了,他认识的苏晚一直是冷静理智的警察,办案时果断却从不会如此狠厉,可现在她骑在猛虎背上,脸上溅了点虎血,眼神却冷得像冰,手里的动作没有半分犹豫,直到猛虎彻底没了动静,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她才松开手,从虎背上下来。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几秒,才有人敢小声议论:“我的天……她也太狠了吧?直接把老虎打死了?”“刚才那老虎要吃人啊,她也是没办法……”小孩的妈妈反应过来,爬过去抱着孩子哭着给苏晚道谢,声音都在发抖。

苏晚没说话,只是接过厉沉舟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血,眼神慢慢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只是握着纸巾的手还有点发紧。厉沉舟走到她身边,看着地上的猛虎尸体,又看了看她,语气里带着点复杂:“你刚才……”

“要么它吃了那孩子,要么我打死它。”苏晚打断他,声音很平静,“我是警察,保护人是我的责任,没什么狠不狠的。”

这时工作人员跑过来,一边检查猛虎的情况,一边对着苏晚连连道谢:“太感谢您了!要是没有您,今天肯定出大事了!这老虎可能是因为刚转运过来,情绪不稳定才撞坏了铁丝网,我们一定会加强管理……”

苏晚点点头,没再多说,拉着厉沉舟往外走。出了动物园,坐在车里,厉沉舟才开口:“刚才你动手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好反应的,当时情况紧急,只能那么做。”苏晚看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爸以前教过我,遇到危险要么别动手,动手就要一次到位,不然受伤的就是自己,刚才那老虎要是缓过来,我和那孩子都得遭殃。”

厉沉舟看着她的侧脸,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之前他以为自己够狠,可跟苏晚比起来,他的狠劲里还带着点冲动和自保,而苏晚的狠,是为了保护别人,更果断,也更让人震撼。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自己冲那么快,等我一起。”

苏晚转过头,看着他,嘴角勾了勾:“放心,我有分寸。不过……你刚才没被我吓到吧?”

厉沉舟笑了,握紧她的手:“吓到没有,就是觉得……我好像又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你。”

车里的气氛慢慢放松下来,苏晚看着厉沉舟的笑,心里也觉得暖暖的——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狠劲会让人害怕,可厉沉舟不仅没怕,反而还担心她的安全,这种被理解的感觉,比什么都好。

这话是从动物园门口的小吃摊传来的,说话的是个留着寸头的壮汉,手里攥着啤酒瓶,眼神带着点挑衅,周围几个喝酒的男人也跟着起哄:“就是啊苏警官,敢不敢跟李哥比一比?李哥可是咱们市第一打手,一拳能把沙袋打漏!”

苏晚刚买完烤肠,听见这话,回头看了眼那壮汉——听说过这人,叫李虎,以前在道上混,靠打架狠出了名,后来收了手开了家汽修厂,却还是改不了好斗的性子。她没当回事,笑了笑转身想走,可李虎却站起来拦住她,胳膊往旁边的树上一撑,挡住了路:“怎么?不敢啊?刚才打老虎那么厉害,现在怂了?”

厉沉舟皱了皱眉,往前站了一步,把苏晚护在身后:“我们没兴趣跟你比,让开。”

“哟,厉总也在啊?”李虎瞥了厉沉舟一眼,语气更嚣张了,“这是我跟苏警官的事,厉总别插手。苏警官,你要是敢跟我比一场,赢了我,我这汽修厂的招牌给你当凳子坐;输了也简单,陪哥几个喝杯酒就行,怎么样?”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都跟着起哄,还有人拿出手机要拍。苏晚看着李虎那副嘴脸,又想起刚才动物园里那只差点伤人的猛虎,心里的火也上来了——她最烦这种仗着自己能打就欺负人的,还拿喝酒当赌注,简直没把人放在眼里。

她从厉沉舟身后走出来,活动了下手腕,看着李虎:“比什么?怎么比?”

李虎没想到她真敢接,眼睛亮了亮,指了指旁边的空场地:“简单,咱们不比别的,就比掰手腕,谁先把对方的手按在桌上,谁就赢。我让你一只手,免得别人说我欺负女人。”

“不用你让。”苏晚走到旁边的石桌前坐下,把右手放在桌上,“直接来,别浪费时间。”

李虎咧嘴笑了,也坐下,大手握住苏晚的手——他的手比苏晚大一圈,指节粗得像老树根,一用力就把苏晚的手攥得发白。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有人小声议论:“这还用比?李虎一只手就能赢……”

“开始吧。”苏晚看着李虎,语气平静,手上却悄悄用了劲。李虎一开始没当回事,想着三秒钟就能赢,可一发力才发现,苏晚的手像焊在桌上似的,纹丝不动。他有点惊讶,赶紧加力,脸都憋红了,可苏晚的手还是没动,反而慢慢开始往他这边压。

李虎慌了,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嘴里还不服气地嘟囔:“不可能……你怎么这么大劲……”

苏晚没说话,手上的力气又加了几分,眼神里的冷意越来越浓——她以前跟着父亲练过散打,腕力比一般男人都强,刚才打老虎时又攒着劲,李虎看着壮,其实力气虚浮,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砰”的一声,李虎的手背被死死按在石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赶紧把手抽回来,揉着发红的手腕,不敢相信地看着苏晚:“你……你居然真赢了?”

周围的人也看呆了,刚才起哄的几个男人都闭了嘴,还有人忍不住鼓掌。苏晚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李虎:“别再拿‘第一打手’的名头吹牛,也别随便跟人赌酒,下次再这样,就不是掰手腕这么简单了。”

李虎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可看着苏晚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只能悻悻地坐回原位,拿起啤酒瓶猛灌了一口。

厉沉舟走到苏晚身边,笑着递过烤肠:“没想到你腕力这么强,藏得够深啊。”

“以前练的,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苏晚接过烤肠,咬了一口,眼神里带着点得意,“对付这种人,就得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不然总以为女人好欺负。”

两人并肩往外走,阳光落在身上,暖烘烘的。厉沉舟看着苏晚的侧脸,心里的欣赏又多了几分——这个又狠又飒的女人,总能给她带来惊喜,也让他越来越在意。

李虎灰溜溜走后,苏晚正咬着烤肠笑,厉沉舟突然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带着点认真:“你上次说,你在警局负责档案整理?”

苏晚心里“咯噔”一下,嚼烤肠的动作顿了顿,强装自然:“啊……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曹队上次跟我聊,说局里档案科最近没招新人。”厉沉舟的眼神没移开,还带着点玩味,“而且刚才李虎喊你‘苏警官’,你也没反驳——你好像,从没跟我正式说过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吧?”

周围的喧闹好像瞬间退远了,苏晚攥紧手里的烤肠,指尖有点发凉。她其实根本不是警察,当初第一次在警局门口遇到厉沉舟,是因为帮苏柔送报考资料,被他误以为是警局工作人员,后来聊着聊着,她没好意思拆穿,还顺着话茬编了“档案科”的身份,没想到一直瞒到现在。

“我……”苏晚张了张嘴,想找借口,可看着厉沉舟的眼神,又觉得没必要再装,干脆叹了口气,承认了,“其实我不是警察,就是上次帮苏柔送资料,被你误会了,后来没好意思说破,就一直装到现在……算是……算是为了装逼吧。”

厉沉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答案,随即却笑了,不是嘲讽,而是觉得好笑:“为了装逼?所以你之前跟我聊案子、说‘保护人是责任’,全是编的?”

“也不全是!”苏晚赶紧解释,“我爸以前是老警察,我跟着他学过不少东西,案子也是听他说的,还有上次打老虎、掰手腕,都是真的……就是身份是假的。”她说着,头越来越低,有点不好意思,“我知道骗人不对,你要是生气,就骂我两句吧。”

厉沉舟看着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生气干什么?反而觉得挺有意思——你装警察装得还挺像,连曹队都没看出来。”

“真的?你不生气?”苏晚抬头,眼睛亮了亮。

“真不生气。”厉沉舟点头,语气认真了点,“我在意的不是你是不是警察,是你这个人——不管你是档案科的,还是普通女孩,你刚才救小孩、敢跟李虎叫板的样子,都比‘警察’这个身份更让我觉得靠谱。”

苏晚看着他,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还忍不住笑了:“那你以后别叫我‘苏警官’了,就叫我苏晚。”

“行,苏晚。”厉沉舟笑着应下,指了指前面的奶茶店,“走,请你喝奶茶,就当……庆祝你‘身份曝光’,以后不用再装了。”

两人并肩往前走,苏晚咬着奶茶吸管,心里甜滋滋的——她以为拆穿身份会让厉沉舟失望,没想到他反而更在意真实的自己。原来比起虚假的“警察”身份,真诚的相处,才更能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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