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没再说话,沉默地走着,直到厉沉舟家那栋楼的轮廓出现在路灯下。
苏晚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眼亮着灯的窗口,对他说:“我回去了。”
厉沉舟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刚才一路上反复琢磨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他原本想趁着今晚这事翻篇,跟她提结婚的事——找个机会把证领了,让她名正言顺地留在自己身边,或许……或许能让她心里那点狠戾少一些。
可看着苏晚平静无波的侧脸,话到舌尖又变成了:“我送你到门口。”
“不用了。”苏晚摇摇头,往后退了半步,“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转身就往小区外走,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没再回头。
厉沉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手紧紧攥了攥。那句“我们结婚吧”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像根刺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他抬头看了眼自家亮着的灯,突然觉得这屋子空得厉害。
苏晚刚到家,脱了鞋往沙发上一坐,就拿起手机给厉沉舟发消息:“温然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要不先在我家养几天吧,方便照看。”
没一会儿,厉沉舟的消息就回了过来:“不用,在我家养就行。”
苏晚看着屏幕挑了挑眉,回过去一句:“在你家养?你可别趁机对她做什么,万一看上了呢?”
那边几乎是秒回:“不会不会!我哪敢啊!我已经叫了几个女管家,都是家政保洁的高手,专门去照顾温然。我呢,这几天不方便在家待着,要不……先去你家住几天?”
苏晚看着消息,脸颊忽然有点发烫,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才慢慢敲出几个字:“……也可以。”
发完消息,她把手机扔到一边,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心里有点乱糟糟的——他这算什么?借着温然的事,故意找机会跟自己独处?
正想着,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厉沉舟发来的:“那我现在过去?”
苏晚咬了咬唇,回了个“嗯”,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厉沉舟那辆熟悉的车缓缓开进来,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厉沉舟的车停在苏晚家楼下,他下了车,抬头看了眼楼上亮着灯的窗户,没直接上楼,而是掏出手机给苏晚发了条消息:“我去旁边便利店买点吃的,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苏晚就回了过来:“不用特意买,你快点上来,都半夜11点了。”
厉沉舟看着屏幕笑了笑,回了个“好”,便转身往街角的便利店走去。夜里的便利店没什么人,他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间转着,捡了几样苏晚平时爱吃的零食和饮料,又拿了两瓶牛奶,付了钱拎着袋子往回走。
走到楼下时,他抬头看了眼,苏晚家的灯还亮着,心里莫名踏实了些。他掏出手机发消息:“我到楼下了,开门。”
厉沉舟刚拎着袋子想进楼道,又习惯性地抬头往苏晚家的窗户看——灯怎么灭了?
正纳闷,手机“嗡”地响了一声,是苏晚发来的消息,语气带着明显的慌张:“厉沉舟,不好,好像有人在我门口猫着。”
厉沉舟心里咯噔一下,瞬间绷紧了神经,手指飞快地打字:“你看到他长什么样了吗?”
消息回得很快:“没有,他把我的猫眼给堵上了,什么都看不见。”
厉沉舟攥紧了手机,他脸吓得变了形。他没再回复,转身就往楼道里冲,脚步又快又急,楼道里的声控灯被他的动静一一震亮。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盘算——是冲着苏晚来的?还是跟之前的事有关?不管是谁,敢动他的人,都别想好过。
到了苏晚家门口那层,他放轻脚步,贴着墙根慢慢挪过去,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