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躲在城郊一个废弃的仓库里,饿了两天,正缩在角落啃干面包,突然被踹开的门惊得一哆嗦。几个人冲进来,没等他反应就把他按在了地上——是厉沉舟的人,身后还跟着两名警察。
“抓到了!”有人喊了一声,陈默被死死摁着,脸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嘴里不停地喊:“我要举报!我要立功!是陆泽指使我的!他给我钱,让我捅厉沉舟,还让我……”
话没说完,就被人用布堵住了嘴,塞进了警车。
带回警局后,警察把他关进审讯室,刚要解开他嘴上的布,厉沉舟的两个手下也跟了进来,说是“配合调查,提供相关证据”。陈默眼睛瞪得通红,使劲挣扎着,呜呜咽咽地想说什么。
就在警察转身去拿笔录本的空档,一个穿着清洁工衣服的男人推着拖把车从门口经过,趁人不注意,飞快地往陈默手里塞了一小包东西,又迅速离开了。
陈默愣了一下,手指摸到那包东西的质感,心里咯噔一下——是一小袋白色粉末,还有张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要么吞下去,要么你妈……”
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陆泽!陆泽连这都算计到了!
警察转回来,解开他嘴上的布:“说吧,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
陈默张了张嘴,看着旁边厉沉舟手下警惕的眼神,又想起医院里躺着的母亲,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他知道,自己要是把陆泽供出来,不光自己活不成,母亲也别想好过。
“我……”他深吸一口气,眼神突然变得涣散,“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自己想报复厉沉舟……跟别人没关系……”
警察皱起眉:“你刚才在仓库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胡说的!”陈默突然拔高声音,手却悄悄攥紧了那包粉末,“我就是恨他!是我自己要捅他的!”
趁着警察和厉沉舟手下都愣神的瞬间,他猛地撕开包装袋,将那包白色粉末狠狠塞进嘴里,使劲咽了下去。
“不好!”有人反应过来,冲上去想抠他的嘴,已经晚了。
陈默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身体开始抽搐,眼睛翻白,没一会儿就瘫软下去,没了呼吸。
审讯室里一片混乱,警察赶紧叫法医,厉沉舟的手下则阴沉着脸拿出手机——陈默死了,陆泽这条线,断了。
而此刻,陆泽就站在警局对面的街角,看着法医抬着盖着白布的担架出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陈默这种棋子,没用了,自然该清理掉。
他转身离开,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现在,唯一的障碍,就只剩那个还躺在病床上的厉沉舟了。
陈默一死,所有直接指向陆泽的线索都断了。
警察那边没了人证,之前搜集到的“证据”——比如陆泽和陈默的通话记录、转账记录,都被陆泽用“朋友间正常帮忙”搪塞了过去。他甚至拿出之前给陈默母亲垫付医药费的单据,一脸“无辜”地说:“我只是可怜陈默母亲病重,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还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加上他早就打点好了关系,那些对他不利的证词被压了下来,媒体上关于他的负面消息也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天后,警局传来消息:陈默系畏罪自杀,其供述的“被陆泽指使”因无实证,无法采信。陆泽的嫌疑,正式被排除。
陆泽拿到撤销调查的通知时,正在医院走廊里“关心”苏晚。他把通知随手递给苏晚,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你看,我就说我是被冤枉的。陈默那人心思重,大概是怕坐牢,才想拉我垫背。”
苏晚看着那张纸,手指微微发颤。她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可证据摆在眼前,她又说不出什么。
“晚晚,现在没事了。”陆泽顺势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以后我们都能好好的了。”
他的手很暖,却让苏晚觉得一阵发冷。她抽回手,低声说:“我去看看沉舟。”
看着苏晚走进监护室的背影,陆泽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嫌疑洗清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只要等厉沉舟彻底没了动静,苏晚就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他了。
他靠在墙上,看着监护室紧闭的门,嘴角慢慢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这盘棋,他快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