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看着厉沉舟那句“等着”,心里虽有点发毛,但想到自己没任何把柄,又硬气起来。他知道厉沉舟手段狠,可对方越是急着动手,越说明被戳到了痛处——那痛处,无疑是苏晚。
厉沉舟做这一切,无非是怕他靠近苏晚。想明白这一点,陆泽反而冷静了。他开始琢磨,厉沉舟的人里,有没有可能找到突破口。
他托人查了厉沉舟身边的人,目光落在了助理陈默身上。陈默跟着厉沉舟五年,能力强却一直没被提拔到核心位置,据说前段时间因为家里母亲重病,想预支薪水被厉沉舟冷硬拒绝了。
陆泽眼睛一亮,找到了陈默母亲所在的医院。
病房里,陈默正对着缴费单发愁,陆泽提着果篮走了进来。“陈助理,打扰了。”他把果篮放下,直接递过一张卡,“里面有五十万,先给阿姨治病。”
陈默皱眉:“陆先生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陆泽拉了把椅子坐下,语气坦诚,“我知道你跟着厉沉舟不容易,他那人眼里只有苏晚,底下人的死活根本不在乎。你母亲这病耽误不得,可他呢?连点人情味都没有。”
陈默的手紧了紧,没说话。
“我不是让你背叛他。”陆泽放缓了语气,“只是想让你帮个小忙——告诉我,他最近在谋划什么,尤其是针对我的。事成之后,这张卡归你,我再给你介绍新的工作,薪水比现在高两倍。”
陈默抬头看他,眼神复杂。他跟着厉沉舟五年,挨过骂受过气,可也确实学到了东西。但母亲的病像座大山压着,厉沉舟那句“公事公办”像根刺扎在心里。
“厉沉舟针对你,无非是怕你靠近苏小姐。”陈默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疲惫,“他让我找几个‘证人’,伪造你在国外参与非法交易的证据,打算彻底搞臭你的名声。”
陆泽心里一凛,果然够狠。他把卡往陈默面前推了推:“谢了。剩下的事,不用你管了。”
陈默看着那张卡,又看了看病床上昏迷的母亲,最终还是收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一步踏错了,但为了母亲,他别无选择。
陆泽离开医院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厉沉舟想造他的假底?现在,该轮到他反击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家媒体的电话,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我有厉沉舟伪造证据陷害他人的实锤,你们敢报吗?”
厉沉舟被陆泽反手一击打得措手不及。伪造证据的事被捅出来,加上之前的负面新闻,他的公司股价大跌,每天应付不完的记者和合作方的质问,整个人被搅得焦头烂额,连办公室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这天晚上,他处理完一堆烂摊子,实在憋得慌,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鬼使神差地开到了苏晚家楼下。
苏晚看到他时,吓了一跳。他眼下泛着青黑,胡茬冒出了些,看着格外疲惫,和平常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判若两人。
“上车。”厉沉舟没多说,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上去。车一路开出市区,往郊外的方向驶去,最后停在了一片空旷的草地上。这里远离灯火,抬头就是漫天星星,风吹过带着青草的气息。
“最近的事,让你受牵连了。”厉沉舟望着远处的夜色,声音有些哑。
苏晚摇摇头:“不关你的事。”她知道网上闹得凶,也猜到陆泽在背后搞鬼,只是没说破。
厉沉舟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他们都说我疯了,为了你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不是。”苏晚轻声说,“我知道你不是。”
这句话像颗定心丸,厉沉舟心里那点烦躁突然就散了。他伸手把苏晚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深深吸了口气:“带你出来,是想让你看看,除了那些乌烟瘴气的事,还有干净的地方。”
苏晚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暖暖的。远处有萤火虫一闪一闪,草丛里传来虫鸣,安静得让人安心。
“厉沉舟,”她抬头看他,“别跟陆泽置气了,不值得。”
厉沉舟捏了捏她的脸,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却又很快被温柔取代:“放心,我有分寸。现在不想那些,就想跟你待着。”
他从车里拿出毯子铺在地上,拉着苏晚坐下。两人没再多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星星,偶尔碰一下肩膀,交换一个眼神。白天的纷纷扰扰仿佛被这片夜色隔绝在外,只剩下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厉沉舟看着苏晚被星光映亮的侧脸,心里暗下决心:不管陆泽耍什么花样,他都要护好眼前这个人,护好这片难得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