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母女俩现在是真没招了。
她们连小安的面都见不到,更别提能和她对上话。
此前在网上卖惨,不知背后是什么人推波助澜的帮她们,倒也掀起过些许水花,引来一些不明真相的网友的同情。
可自从今天那段不足三分钟的先导宣传片发布,再结合前阵子她们去L&A认亲反被请离的视频片段,网络舆论几乎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纷纷站向了冷静强大的安代表这边。
毕竟每次慈善捐款以亿起步的人,若无内情,怎么会对自己的亲人看都不看一眼?
安正花气得直跺脚,恨铁不成钢地瞪向女儿:“要你有什么用!天天就知道追星,连那死丫头站在眼前都认不出来!要是那天没看走眼,我们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
梁秀晶既气恼又委屈,声音不由得拔高:“她平时根本不公开露面,网上照片不是戴口罩就是墨镜,您不也没认出来吗?凭什么全怪我!”
“行了!”安正花烦躁地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有人给了我一个她家的地址。公司堵不到,我们就去家门口堵!”
她压低声音问道,“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带着呢,”梁秀晶拍了拍自己的挎包,脸上重新浮现出一种近乎扭曲的笃定,“我就不信,等她亲眼看到这些东西......还能是现在这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哼......”安正花轻哼了一声,“走去,找她去!”
保安看着离去的两人,忍不住轻啐了一口,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两人循着那个地址,好不容易摸到了别墅区外围,却被严密的安保设施硬生生拦在了社区大门外。
保安面无表情地例行公事的替她们拨通了内线电话,短暂沟通后,毫不客气地将她们驱离至远离大门的位置。
这片别墅区虽非顶尖豪宅,如今却是一户难求。原因无他,就是林会长和安代表就定居于此。
于是,无数寻求机遇的艺人,或是单纯看中这里顶级安保设施而想来置业的明星纷至沓来。
这里的每一位保安都清楚,如今这片区域的炙手可热究竟是因为谁。
也因此,他们对这形迹可疑、纠缠不休的母女二人,自然不会有任何好脸色。
被毫不客气地赶走后,两人只能在不远处焦躁地观望了许久,最终才悻悻离去。
第二天一早,她们竟又出现在了老地方,固执地守候着。等了不知多久,终于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出。安正花眼中狠光一闪,竟一个箭步猛地冲了出去,不顾一切地扑向车头!
“吱——” 刺耳的急刹车声骤然划破宁静。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怒气冲冲地推门下车,
正要厉声呵斥,却见那女人已经手脚并用地扑到后排车窗旁,发疯似的拍打着玻璃,声音凄厉地哭喊:
“素英呐!姑妈那天没认出你,是姑妈老眼昏花了!是我们不对!但我们千辛万苦来找你,真的不是为了钱啊!”
见车内毫无反应,安正花愈发焦急,拍打得更加用力,“素英!你信我!你看......秀晶啊!”她猛地扭头朝呆立原地的女儿嘶喊,“快!把东西拿出来!快给她看!”
梁秀晶被母亲这不要命的举动吓得愣在原地,听到吼声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冲过去,一边跑一边在鼓鼓囊囊的挎包里慌乱地翻找着。
就在此时,后排深色的车窗玻璃缓缓降下一条缝隙,并未完全打开,仿佛只是给予最低限度的回应。
“素英!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安正花一把夺过女儿手中的东西,紧贴着车窗,“这是你母亲的牌位!这些年我们一直供奉着!你看了就明白了!我们真的不是来要钱的!”
然而,车窗在那条缝隙停留了不到两秒,便再次无声地、决绝地升了上去。
志龙在车内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果然不出小安所料,这对母女的手段无非就是搬出她已故的父亲,或是此刻车外正被捧着的她母亲的牌位。
一个连自己亲弟弟生死都漠不关心的女人,又怎会真心在乎一块冰冷的牌位?这借口拙劣得令人发笑。
但……
目光扫过那崭新的牌位,志龙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仅仅一瞬的思索后,他抬手,轻轻推开了自己一侧的车门。
他修长的身影挡在安正花面前,目光沉沉地落在那个牌位上,并未立刻言语。
“我们素英呢?”见出来的竟不是小安,安正花立刻又想扑向车窗。
“她不在车里,”志龙的声音带着一丝厌恶,“而且,她也不会见你们。即便你拿出我......她母亲的牌位,她也不会见。”
他生生将已到唇边的“我岳母”三个字咽了回去,此刻的场合,不适宜暴露更多。
听闻此言,安正花脸上的伪善顷刻崩塌,变得尖刻起来:“连自己亲生母亲的牌位都不认?果然和她那短命鬼的爹一样,是个冷心冷肺没良心的东西!”
她盯着志龙看似平静的脸,恶狠狠地冷笑着威胁道:“你回去告诉那个短命鬼!她要是今天不把她妈的牌位请回去好好供奉,我明天回去就把她妈的坟给刨了!我看她......”
“啪!!!”
刺耳的爆裂声猛地打断了她恶毒的诅咒,一部手机被狠狠摔在她脚边,屏幕瞬间粉碎,飞溅的碎片惊得她尖叫着后退了一步。
志龙脸上所有的平静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愤怒。
“短命鬼”三个字,精准无比地刺入他心底最脆弱、最恐惧的神经。那一瞬间,怒火让他下意识地将手机砸了出去。
若非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死死拉扯着他,那攥紧的拳头恐怕早已砸上了对方恶毒的嘴。
小安的健康状况是他的心病,没人知晓他内心深处的担忧,更没人懂得这三个字于他而言是最大的禁忌。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一旁正用手机对着他拍摄的梁秀晶,最终再次落回那块牌位上。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利落地上了车。
“开车,”他沉声对司机吩咐道,声音里压着未曾消散的震怒。
虎哥将碎掉的手机收起,跟着上了车。
“虎哥,帮我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