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录制的综艺播出后,观众的反响特别好,这个毫不做作又笑容明媚的少年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公司决定给他们多安排几档综艺。
林哲将这个事情告诉志龙他们时,志龙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作为歌手,我觉得应该更注重音乐,这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综艺就可以偶尔参加一次用来宣传一下作品,但太过频繁的话就本末倒置了。”
林哲看着志龙笑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年前这段时间都没给你们接,只是帮你们接了一个过年期间的爱心综艺,其他的等接完这个综艺再说,指不定到时候公司对你们又有别的安排了呢。”
不得不夸赞林哲做事的妥帖靠谱,既完成了公司的安排,又能让几个孩子在过年时好好陪陪家人。
因为年前除了录制综艺这一件事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安排,所以大声他们几人都准备先回家,等过完年再回宿舍。
至于录制综艺,也就一天时间差不多就能录完,所以也不必一直住在宿舍等着。
小安帮他们将行李都收拾好放到门口,随后便坐下来等着几人的家人来接他们回家。永裴看着瘫在沙发上的小安突然开口道:“我们都走了,那你怎么办呢?”
“啊?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
小安懒洋洋的回答着,独自生活多年的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过年,但看到几人担忧的神情时,心下一暖,忙笑着说道:“我有个姑妈,大概率会去姑妈家,你们就别担心了,过年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咱们年后见嘛。”
“真的吗?姑妈家在哪儿?你什么时候回来?”t.o.p连珠炮似得追问。
“在庆州,住几天就回来了,我自己住习惯了,”小安无奈,只能随口回胡诌,姑妈确实有一个,但至于姑妈在哪儿,她是真的不知道。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小安提起自己的家人,但听到她要去庆州和姑妈一起过年,本来想邀请她回自己家过年的几人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有志龙狐疑的看了小安一眼。
陆续将几人送走,小安也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内,看着这个冷清的家,轻轻揉了揉眉心又出了门,虽然是自己一个人住,但是过年的装饰该有还是得有,采购一番后,独自将屋子里里外外布置一新。
她在家里睡了两天,第三天早晨便早早起来,随便吃了一点早饭,她这一年都在养身体,所以好好吃饭是必须的,随后便乘车去了郊外。
既然无所事事,那就做点儿早该做的事儿吧。
原身因对父亲的怨恨,所以从未探望过他,即便在离世之时也不曾原谅,只恨自己没有亲眼看一看他的孤苦伶仃的样子。
这个幼稚的孩子,固执的以为那就是恨,但真正的恨是啖其肉饮其血,怎么会临死之前还想再见他一面?不过是为自己那最后的一丝牵挂找一个自己能接受的由头罢了。
所以她要替原身去看一看她的父亲,就当是对原身的感谢,完成她最后的心愿吧。
车子一路颠簸,开了很久才终于到达目的地,看着眼前的高强电网,小安不禁咋舌,都说电影来自于生活,但当你真正面对时就会发现,生活远比电影更恐怖。
小安进了门口的问询处,经过层层的盘问最后递交了申请见面的资料,漫长的等待后一个穿着制服的人站在她面前。
“你是安素英?”男人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
她打量着这个男人,男人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但眼神却仿佛来自深渊的凝视,直觉告诉她对方并非善类,定了定神后她轻声道:“我是,”
“你父亲安正贤来到这里后便拒绝任何探视,只是写了这封信托我转交给你。”他的眼神落在小安的肩头,仿佛在探究这个女孩为什么时隔这么久才来探望自己的父亲。
“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来见他吗?”小安从他的话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我们有规定,所以这个问题我无可奉告,”
小安仰头看了眼这个男人,国字脸,鹰钩鼻,身材魁梧,体格健硕。
她接过他手中的信,淡淡道了声谢,便当着他的面将信封拆开,直接读了起来,薄薄的一页纸,小安却看了很久。
将那张纸揉作一团丢入垃圾桶里后,她才向面前的男人鞠躬道谢,转身离开。
直至坐上返程的汽车,小安才擦了擦额上的薄汗,信里的内容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叮嘱小安要照顾好自己,要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如果生活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去找李老师帮忙。
正是“李老师”这三个字让她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小安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手机的通讯录里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宋老师”。
她不知道是原身的父亲记错了老师的姓氏,还是故意写错想引起她的注意,但在那个男人冰冷的目光下,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她只能扮演一个因无法原谅父亲而三年没有去探视过的女儿,所以她在那个男人的眼皮子底下愤怒的将那封信扔掉。
如果这件事情很复杂,那这封信的内容绝对不止她一个人看过。
回家后的几天,她只是去她原来的学校找了她曾经的数学老师,这位是真正的李老师。在确认这位李老师并不认识父亲后,便告辞离开了。
看来安在贤信上的“李老师”,应该就是手机里的“宋老师”了。
她之前用的手机就是安在贤换下来的,所以上面的“宋老师”的电话也是他存进去的,难不成他早就知道他会出事?
小安的大脑冷静的梳理着杂乱的关系,她在菜市场买了些菜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转弯时,她看到有个高大的身影缀在她的身后。
努力保持着步伐的匀速和平稳,在到家的一瞬间,她将门反锁,耳朵轻轻贴在了房门上,直到听到脚步声渐渐走远,她才靠着房门缓缓滑座在地上,而后背早已被汗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