歼灭了濮阳张济大军,甘宁深知时机稍瞬即逝,顾不得休息当即命令道。
“魏延,此时濮阳城空虚,速速抢占濮阳,并分兵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得令!”
“周泰甘巴,集结所有能动的骑兵,立刻换上张济军衣甲旗帜,随我连夜奔袭乌巢!”
“喏!”
劫营骑和骑兵侍从快速换上衣甲,甘宁带上张济还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尸体,快速朝乌巢而去。
寅时,乌巢城墙上仍有大量官兵手持火把,来回巡逻。
淳于琼见白天锦帆军不仅没攻城,反而撤走大量兵力,以为锦帆军不会攻城,仗着城高池深,交代好城防后,他不由得又放松起来。
“今儿有酒今日醉,母猪来了也要睡。喝不得了,困了!”
号称酒仙的淳于琼带着几个亲信又喝起酒来,时不时吟诗一首,一下又喝到了这个点。
“报!!”正在这时,士兵匆匆来报,一下把几人弄懵醒了。
“何事?”
“报,将军,援军来了,东面来了一支骑兵,乃是张字大旗,正在冲杀叛军大营,叛军东面大营火光冲天,喊杀声漫天!”
果然几人细听之下,东面果真喊杀声震天,东面的夜空都红了起来,淳于琼等人大喜。
“东面,铁骑,定是濮阳的张济率西凉铁骑来援!”
“快,击鼓,你们都洗把脸,随我去城楼确认!”
“喏!”
淳于琼等人匆匆来到城头,果然东门锦帆军大营已经被攻破,火光冲天,乱作一团,其他城门方向的锦帆军也纷纷集结部队开始向东门方向支援。
而东门大营,太史慈收到甘宁消息后早已准备妥当,配合演了一出好戏。
甘宁假冒的西凉骑兵一冲入营寨,太史慈部士兵便四处放火烧营帐,他们在营寨内四处乱跑喊叫,火光下很多士兵还躺成一堆,犹如死尸。
乌巢守军看在眼里,不疑有他,这时甘宁带着周泰甘巴等人冲破营寨来到城门外。
张济尸体坐在马背被假扮成亲兵的甘宁从背后扶着,胡人出身的甘巴策马上前,一手将缴获的太史慈大旗扔在地上,手中高举着一个神似太史慈的人头朝城头大喝。
“荡寇将军,我乃张济将军部将胡车儿,贼将太史慈已被斩杀,快开城门!”
“将军辛苦了,张将军何在?可有凭证?”淳于琼不敢大意,虽然已经信了八分,仍追问道。
“我家将军令牌在此!”
甘巴说着,将张济身份令牌挂在箭上射向城头。
“确是张济令牌,张将军何在?”
“我家将军被太史慈重伤,快通知医师,放我家将军进去医治,再有延迟,贼军援军杀到,悔之晚矣!”
甘巴指着一旁的张济,甘宁在后用剑将张济手臂抬起,艰难打招呼。
“确实是张济将军,快开城门,放友军进来!”
淳于琼被酒精朦胧的双眼确认无误,当即立即打开了城门,这群西凉骑兵可不是善哉。
张济又是东中郎将董卓的爱将,董卓出了名的护短,这要是得罪了他们,回头可没他好果子吃!
“咔嚓!”
吊桥重重落下,锦帆骑兵快速冲入城门,甘宁一把推开张济尸体,露出淳于琼熟悉又恐惧的面孔。
“淳于琼,可认得我锦帆甘兴霸,哈哈哈!”
“不好,是贼军,快关城门,拦住他们!”
淳于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吓得面具都掉下城头。
锦帆军骑兵源源不断冲入城内,吊绳被甘宁龙渊剑一剑斩断,想关已经不可能。
这时城外东门大营那些尸体也全都站了起来,在太史慈的带领下高举火把冲进城内。
“周泰,快速抢占粮仓武库,莫让官兵烧了!”
“喏!”
“太史慈,袭杀城内军营!”
大半守军还在军营休息,有的闻鼓刚起身,锦帆军已经杀到近前。
淳于琼见大势已去,带着亲兵就往粮仓赶,想要焚粮。
然而喝醉走路醉癫癫的他如何快得过骑兵,甘宁一路策马追上,一把将他生擒。
周泰骑兵快速穿过街道,将靠近粮仓的所有敌人清除干净,乌巢城内喊杀声漫天,城外火光冲天。
北岸黎阳重镇的鲍信和南岸官渡的徐荣见乌巢火起,恐粮草有失,急忙各带三千兵马渡河分别攻打延津和白马,支援乌巢。
然而刚要上岸就遭到了黄忠的前后夹击,黄忠部舰船从水陆朝着鲍信和徐荣半渡的援军展开猛烈攻击。
同时陆地上埋伏的锦帆军突然骤起,见有埋伏,徐荣壮士断腕,果断放弃已登陆一千士兵,带着剩余将士趁黄忠部还没形成合围利用夜色快速撤离。
鲍信后知后觉,遭到黄忠部数千人的围攻,损失惨重,最后只带着不到千人撤回黎阳。
围绕乌巢的战斗一直持续到辰时,等太阳出来,一切归于平静,乌巢连同里面的大量物资全都落入锦帆军的手中。
同时官兵的两路援军皆铩羽而归,平白增加了锦帆军的战果,也让黎阳重镇的防御力量出现严重不足,冀州卢植大军的后方将面临甘宁的强大兵锋。
虽然疲惫,但锦帆军上下无不弥漫着喜悦,等待着战果的统计。
一身酒气的淳于琼再次被扒光上衣,五花大绑的扔到甘宁面前,甘宁看着肥胖的老熟人,不由哈哈大笑。
“好大一头肥猪,淳于琼,咱们又见面了!”
“甘宁,要杀就杀,某当时只是大意了,没有认出你来!”
“哟,这么说,你还不服?”
“哈哈哈哈!”众人皆哈哈大笑。
“哼!”淳于琼被嘲笑得脸色通红,侧过脸去,刚好被甘宁看到他脸上‘丐阳酒徒’四字疤痕。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丐阳酒徒嘛,我看当初我们还是低估了淳于将军的肚量了。
像你这么优秀的人,酒量又好,打仗又那么厉害,酒仙才能配得上咱们的荡寇将军,今日我就尊你为乌巢酒仙如何!”
“甘宁,士可杀不可辱,呜……”
任淳于琼嘴硬,直接被甘巴捂住嘴巴,疼得他热泪直流,甘巴拿起一把大刀,就要在左脸刻字,然而刚要动手他却停了下来。
“甘巴,怎么不动手啊,你这大刀不得把他半边脸切下来!”
“主公,俺……俺不识字!”
“还是我来吧!”周泰拔出匕首,直接一脚把淳于琼压在身下,随着一阵杀猪般的惨叫,终于完成了四个歪歪扭扭的血字。
“呜呜呜……”淳于琼生无可恋,又怕死,蜷在地上委屈的大哭起来。
“这卢植大军没了粮草可不行,咱们总得回点礼回去不是!
淳于琼这头肥猪倒是不错,这么大太阳,可别晒黑了,黑了就不好吃了!
周泰,给我们的乌巢酒仙全身涂上黑墨,派两个俘虏给卢植送去,并给他下战书!
就说我甘宁特送他墨猪一头,请贵军吃饱之后,擦干净脖子会猎黎阳!”
“嘿嘿,明白了!”
周泰提着两百斤肥猪就下去了,不多时一个大猪笼里就装满了一头肥猪,被两个俘虏抬上小木舟,往北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