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生那笨拙的解释虽然消除了秀秀的误会,却没能打消小雅的念头。这个年轻的女孩,显然会错了意。她见王雨生之前频繁向自己示好(在她看来是示好),虽然最近有所收敛,但她自信地认为这只是老板碍于老板娘在场不好意思罢了。
于是,她反而更加主动起来。有事没事就往王雨生身边凑,嘘寒问暖,语气亲昵。王雨生是个老实人,碍于情面,一开始还勉强应付几句,后来就只会尴尬地躲闪,嘴里重复着“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小雅却将这种躲闪当成了害羞,行为越发大胆。有时甚至在秀秀安排工作时,她也会插嘴,提出“不同意见”,或者故意用娇滴滴的语气对王雨生说:“生哥~你看这个怎么办嘛?” 仿佛她才是那个能和老板商量事的人。
更过分的是,她开始对秀秀阴阳怪气。秀秀让她去洗菜,她会撇撇嘴:“老板娘,这菜叶子有点黄了,要不让生哥开车带我去市场买点新鲜的吧?”秀秀忙得顾不上吃饭,她端着一碗面过来,话里有话:“老板娘,再忙也得吃饭呀,不然脸色不好看,穿再好的新衣服也衬不出来呢。”那眼神里的挑衅和轻蔑,几乎不加掩饰。
店里的其他服务员都看在眼里,私下议论纷纷,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秀秀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里的火气一点点积累。她原本想着找个机会敲打一下小雅,让她收敛点。但没想到,小雅竟变本加厉。
一天中午,客流高峰刚过,大家正在收拾。小雅居然拿着一件明显是女式的、款式新潮的围裙,走到王雨生面前,声音甜得发腻:“生哥,我看你那条围裙都旧了,油渍都洗不掉了。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新围裙,防水防油的,你快试试合不合适?”说着就要往王雨生身上套。
王雨生吓得连连后退,脸涨得通红,手摆得像风扇:“不要不要!我用旧的就行!你快拿回去!”
这一幕正好被从厨房出来的秀秀看得一清二楚。
所有的忍耐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秀秀深吸一口气,脸上结了一层寒霜。她走过去,没有看王雨生,直接对小雅说:“小雅,你过来一下。”
秀秀把她叫到后院,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雅,你来店里也一段时间了,感谢你的工作。不过店里最近人员调整,你做到今天就不用来了。这个月的工资我会给你结清,另外多付你半个月薪水作为补偿。”
小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变得难看无比。她没想到秀秀会这么直接,这么干脆! “凭什么?!”她尖声叫起来,也撕破了脸,“老板娘,你什么意思?凭什么开除我?我哪里做得不好了?就因为生哥对我好点,你就容不下我了?你这是嫉妒!”
秀秀冷冷地看着她:“店里不需要一个认不清自己位置、试图插手老板家事的员工。理由够清楚了吗?”
“我不服!”小雅彻底豁出去了,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前厅的员工都偷偷往后院看,“你就是看生哥跟我聊得来,怕他喜欢我!你自己整天灰头土脸的像个黄脸婆,还怪男人看别的女人?有本事你把自己收拾好看点啊!开除我?你没这个权利!”
她开始口不择言地大闹起来,哭喊尖叫:“大家快来看啊!老板娘欺负人了!自己没本事看住男人,就拿员工撒气!王雨生!你个怂包!你就看着你老婆这么欺负我?你之前找我说话的时候怎么不是这个态度?!”
王雨生在后厨听得面红耳赤,又气又急,想冲出来解释,却被一个老员工拉住了,示意他别添乱。
秀秀看着撒泼打滚的小雅,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眼神更冷了。她提高声音,确保前厅的人都能听到:“小雅,请注意你的言辞。开除你,是因为你工作态度不端,屡次逾越本分,与老板无关。现在,请你收拾个人物品离开。如果你继续无理取闹,我会报警处理。”
“报警?你报啊!我怕你啊!”小雅还在叫嚣,但气势明显弱了一些。
秀秀不再跟她废话,直接对前厅的一个老员工说:“张姐,看着她收拾东西,结清工资,送她出去。”说完,转身就回了前厅,开始若无其事地核对账单,仿佛后院那场闹剧根本不存在。
小雅最终还是在张姐的“陪同”下,一边哭骂一边收拾东西走了,临走前还狠狠瞪了秀秀一眼,扔下几句狠话。
店里终于恢复了平静,但气氛却有些凝滞。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秀秀。
秀秀放下账本,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满脸愧疚、不知所措的王雨生身上,淡淡地说了一句:“都干活吧。以后招人,眼睛都放亮一点。”
这件事,以秀秀绝对强硬和果断的姿态画上了句号。她用自己的行动再次宣告,这个家,这个店,真正的女主人是谁,容不得任何人的挑衅和窥伺。王雨生经过这次教训,更是吓得以后再也不敢跟任何女员工有多余的交流,恨不得离所有异性八丈远。而秀秀,也开始反思,是否真的忽略了太多,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