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休息室,其实是刘光天办公室里隔出的一间房,里面摆满健身器材,还有个小拳击擂台。
他平时常在这儿锻炼,而这间屋子隔音极好,不管里面闹出什么动静,外面都听不见。
“放开我!”棒梗见求饶没用,开始奋力挣扎大叫。
刘光天松开他,冷冷地盯着他:“棒梗,当初我在保安队待你不薄吧?你跑就跑了,偷就偷了,可你竟敢摔我的特丽珑电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求了柱爷多久才弄到手的吗?你这人怎么就那么自私、那么可恨!”
“对!我就是故意的!谁叫你们不让我玩贪吃蛇!你们全都不是好东西!”棒梗索性撕破脸吼了回去。
“好,好,终于肯说真话了是吧?痛快了?”刘光天嘴角扬起,笑容越来越冷,看得棒梗浑身发颤。
“这家伙想干什么啊。”
“我还是赶紧跑吧!”
棒梗看准机会,猛地朝门口冲去。
再次试图逃之夭夭。
刘光天早就料到棒梗会来这一出。
一个滑步上前,轻松抓住了他的胳膊。
棒梗挣脱不得,急了,
顺手抓起旁边的哑铃想要反抗。
谁知刚举起哑铃,
刘光天一个过肩摔就把他撂倒在地。
砰的一声,棒梗重重摔在地上,
哑铃也脱手飞出,
差点砸中自己的头。
他被摔得头晕眼花,
还没缓过神,
刘光天已经跨到他面前,
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光天哥,光天哥,别打我!”
棒梗慌忙讨饶。
“你不是挺能跑吗?”
“再跑啊?”
刘光天盯着他的眼睛,满脸讥讽。
“哥,你听我说一句,就一句!”
棒梗伸出食指,想拖延时间。
“说,你想说什么?”
“看在老邻居份上,我给你这个机会。”
“光天哥,现在是法治社会,
你不能随便打人。
打出事来你也脱不了责任,
难道你想进劳教所?”
棒梗居然跟刘光天讲起了法律。
刘光天一听,哈哈大笑:
“哈哈,棒梗,你跟我讲法律?
你砸我电视的时候怎么不想法律?
吃霸王餐的时候怎么不讲法律?
打伤我员工的时候怎么不怕进劳教所?
少来这套!”
他不想再听棒梗啰嗦,
右手一使劲,又是一个过肩摔。
其实棒梗身体不差,身上有点肌肉,
在劳教所里也常打架,会点三脚猫功夫。
但在经常锻炼的刘光天面前,
这些都是小儿科。
这几年刘光天没闲着,
常去拳馆学拳,
掌握了不少搏击技巧。
虽然和何雨柱对练时经常挂彩,
但手上真功夫是有的。
别说一个棒梗,
就是十个现在的棒梗,他也能轻松应付。
“哥,好痛!”
“别打了!”
棒梗抱头求饶。
刘光天置若罔闻,继续拳打脚踢。
“吃霸王餐!”
“偷钱!”
“砸我电视!”
“看我不揍死你!”
刘光天把积攒多年的怒火全发泄在棒梗身上。
棒梗只能抱头护住要害,
根本不敢还手,
也没机会还手。
打了几分钟,
刘光天终于累了,停下手。
此时棒梗已被打成猪头,浑身淤青。
不过刘光天还是留了手,
这些都是皮外伤,疼是疼,但不致命。
“棒梗,自己滚吧。”
“想报警随你便。”
“我不拦着。”
刘光天丢下几句话,不再理会棒梗,
转身离开休息室。
他并不担心棒梗报复,
这次教训已经足够深刻,
足够让棒梗铭记在心了。
棒梗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棒梗的嘴角渗出血迹。
他仰头望向天花板,心中充满怨恨,却无法宣泄。
他清楚自己远不是刘光天的对手。
如今的刘光天已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手下员工上百。
棒梗根本惹不起他。
肚子突然咕咕作响。
“咳……咳……”棒梗用力拍打自己的腹部,怒骂道。
“都怪你!”
在地上躺了许久,棒梗才勉强站起,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
“回家!”
此刻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417 祸害回大院
在晓雨安保公司员工惊讶的目光中,棒梗一瘸一拐地走出办公大楼。
天色渐暗。
棒梗在劳教所度过五年,对回家的路早已陌生。
这片区域他也不熟悉。
他只好边走边问,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那条熟悉的胡同,回到了四合院。
五年过去,四合院已有了不少变化。
大门被扩建,两旁放置着石狮子,显得十分气派。
胡同道路也全部翻新,铺上了青石砖。
四合院门口有保安值守。
“你找谁?”
保安见棒梗鼻青脸肿,从未见过他,心生警惕,拦住了他。
“大哥,我住这里。”
“你又是谁?”棒梗被打怕了,不敢发火,老实回答。
“我是四合院的保安,晓雨安保公司的员工,叫张大民,大家都叫我老张。”
“你真是这里的住户?我在这儿当了两年保安,怎么从没见过你?”老张对棒梗的话十分怀疑。
“我真是住内院的,不信你叫我奶奶出来。”棒梗急了。
“你住内院?不可能吧。
难道你是何老板的亲戚?”老张根本不信。
“**是谁?不会是一大妈吧?看你年纪,也不像老太太的孙子,没听说她有个大孙子啊。”老张满脸怀疑。
“我奶奶不是一大妈,是贾张氏,和你一样姓张!”棒梗不耐烦了,他又饿又痛。
“不好意思,请你离开,院里没有姓张的大妈。”老张态度转变,让棒梗滚蛋。
棒梗又气又急。
“奶奶!妈!”
“快出来!”
“我是棒梗啊!”
“你们快出来!”
棒梗无奈,只能在门口大声呼喊。
“诶!诶!诶!”
“臭小子,喊什么喊!”
“再叫我就动手了!”老张生气地拿出木棍,准备动手。
“住手!”
这时,秦淮茹出现在门口。
“秦小姐!”老张回头看到秦淮茹,愣住了。
“老张,这是我儿子,以后别拦他。”秦淮茹说完,把棒梗拉进四合院。
棒梗起初不愿被拉,但没有秦淮茹,他根本进不去。
棒梗被拉进院子,四合院里的人们纷纷出来围观。
刚才的呼喊惊动了所有人。
“哟!这不是棒梗大少爷吗?”
“从劳教所出来啦!”
“都长这么高了啊!”阎埠贵最爱凑热闹,头一个冲出门端详着棒梗惊呼。
棒梗别过脸去,完全不搭理他。
阎埠贵顿时火冒三丈。
这小兔崽子竟敢不把他三大爷放在眼里。
“我说棒梗,你刚从里头出来怎么又跟人干架了?瞧这脸都被揍成啥样了!”阎埠贵扯着嗓子嚷嚷,唯恐左邻右舍听不见。
经他这么一吆喝,四合院围观的住户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院里没人待见棒梗,更何况他还是从劳教所出来的。
大家都带着戒备——其实也算不上偏见,对棒梗这类人多个心眼总归没错。
“你被谁打了?”秦淮茹方才没细看,听阎埠贵一说才发觉儿子鼻青脸肿。
“妈别问了。”小当闻声赶来,扯着秦淮茹衣袖低语,“这么多人盯着呢,先回屋吧。”
棒梗听见小当的声音耳熟,可五年未见只觉得陌生,一时不敢与她搭话。
“先回屋再说!”秦淮茹拽着棒梗往内院走,转头嘱咐小当,“去胡同口把奶奶请来,今儿咱们全家团圆,得好好吃顿团圆饭。”
虽不知儿子因何受伤,但能重逢已让秦淮茹欣喜若狂。
这五年来一家人四分五裂,从未同桌吃过饭。
她清早便备好各色食材,就盼着这一刻。
小当应声去请贾张氏——如今她改嫁后,街坊多唤她张大妈。
踏进母亲现住的屋子,棒梗愣在门口:“这哪是我家?”他盯着原址上翻新的老屋方向,尽管房屋模样大变,仍确信那里才是自家老宅。
秦淮茹心头一酸:“往后这儿就是咱家了。”
屋里小槐花正坐在板凳上看特丽珑彩电播的动画片,见生人进来奶声奶气问:“妈妈,他是谁?”
“这是你哥哥,快叫哥。”秦淮茹招手唤她。
小槐花打量着棒梗,撅起嘴:“我才没有哥哥。
他脏兮兮的,不要这样的脏哥哥。”
童言无忌却如惊雷击穿胸膛,棒梗垂着头五味杂陈。
“胡说什么呢!”秦淮茹气得关掉电视,“这就是你大哥!再不听话不许看动画片!”
“不要关嘛!何晓哥哥说这个可好看了!”小槐花顿时闹腾起来。
正当秦淮茹左右为难时,小当领着贾张氏跨进门。
“乖孙!我的大孙子哟!”贾张氏见到棒梗顿时老泪纵横。
“奶奶!”棒梗满腔委屈终于决堤,与祖母相拥而泣。
“等等……”
贾张氏这才注意到棒梗满身的伤痕。
“棒梗,你身上怎么都是伤?”
“谁这么狠心,把我孙子打成这样!”
“棒梗,你告诉奶奶,我一定替你讨个说法!”
贾张氏又急又气。
“奶奶,是刘光天打的我!”
棒梗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秦淮茹一眼就看出他在装——这招还是从她身上学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