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施欢推他。
“快走,有人要抓我。”
季许执眸色微冷,拉住她的手,温声安抚:“别怕,有我在。”
陈施欢瞪大眼睛看他:你在说什么,就是有你在才更要快跑,不然我们俩都被别人抓住了那能好看吗?
身后脚步声逼近,还伴随着奸笑。
谁家好人能发出这个笑声?!
陈施欢虽然不怕,但是被人追逐总是会有点紧张,听到渐近的声音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跑不了了,她随手抄起边上的空酒瓶,将季许执护在身后。
“我听他们说那个带头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你躲起来,等我把他们打跑你再出来。”
季许执:?
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演的太过了,导致欢欢觉得他弱不禁风。
但他还是听话地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了转弯角。
那群人刚好追上来。
季绍言见陈施欢手拎着啤酒瓶,嘴角不屑一扯:“呵,小妹妹,不会觉得拿个啤酒瓶就能保护自己吧?”
他指尖把玩着打火机,用势在必得的评估眼神从她的脸上滑到锁骨往下,舌尖抵了抵腮帮,在心里给她标好了价码。
漫不经心地朝她走去,玩味地张开双臂。
“不如来哥哥怀里,哥哥让你在京市横着走。”
陈施欢手里的酒瓶转了个圈蓄力,瞄准目标,一击爆头。
“横个头,螃蟹才横着走!”
酒瓶以完美的弧度落在季绍言的头顶炸开了花。
季绍言和他身边的人都被她这一砸给砸懵了,直到季绍言的额角流下了鲜红的血。
季绍言不敢置信地摸额头,看到了手里的血。
“妈的,翻了天了,今天我要叫你走不出这个地方!”
他恶狠狠地叫骂,满目恶毒地疯狂冲过来。
季绍言并不强壮,加上常年沉迷酒色,手脚虚浮。
陈施欢不躲,瞧好他的弱点部位,右脚向后迈,蓄势待发。
季绍言在离她半米距离,伸手要去掐她的脖子,肚子却猛地受了两道不同力量的冲击,身体随即像箭一样发射出去了。
“嗷——”
他像只被戳破的气球,身体弓成虾米,蜷缩在地上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靠,竟然还有同伙!
疼死了,他眯着眼看清了对面并肩站着的两人,赫然睁大了眼。
那男的,不就是他的呆瓜弟弟?!
呼吸一滞,季绍言开始害怕,尽管他在外面大放厥词,但他还是怕这个弟弟的。
能和季许执对上的是他爸,不是他。
“有没有伤着?”
季许执将她上下检查了一遍。
“没事,他连我的衣角都没碰到。”陈施欢转了个圈给他看,转完又笑盈盈地夸他:“你刚才好帅啊!”
出腿这么快这么准,也就和她不相上下吧。
季许执嘴角抿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没事就好。”
看见季许执,对面和季绍言一伙的人慌了,脸色骤变。
他们都心知肚明,季绍言是个混子,没啥能力,他们平时跟着巴结他吹捧他,是因为他身后的季家,把季绍言哄开心了,指缝间流出的一点好处就够他们各家在京市的地位往上提一提。
现在季家有实权的只有三个人,季许执是其中一个,然后是季老爷子和季家老二。
季老爷子面上看着是对季老二和季许执一碗水端平,但实际上从季许执能掌控光辉所有实权之后,心就偏向了季许执。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清其中局势。
有了季老爷子的支持,未来季家掌权人的位置交给季许执也就是早晚的事。
季许执为人面冷心硬,手段狠辣,与他作对没有好下场。
眼下要是因为季绍言把季许执得罪了,就得不偿失。
季许执冷眼扫过对面,对面几个男人明明年长他几岁,却吓得面面相觑,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滑,恨不得原地消失。
“刚刚说追你的就是这些人?”
陈施欢看了看他们,发现他们一点刚刚嚣张的神情都没有了。
他们,好像在怕季许执。
季许执身份这么牛?比那个鸡少爷还是鸭少爷还要厉害吗?
不管怎么样,怕就好。
“就是他们!”陈施欢有了底气,手一指那个高大男人:“尤其是他,他抓我的肩膀,还抓我的腿!你看,给我抓红了。”
陈施欢撩起裙角,给季许执看小腿上不存在的红印。
高大男人听到她告状,都快哭了,腿一软直接给跪下。
姑奶奶,要了命了,你指甲给我划四条那么老长的伤口,一点都不说是吧?
高大男人欲哭无泪:“季小少爷,都是绍言指使我干的,我不是有意的,饶过我这次吧。”
陈施欢看见他这么大的一个人噗通一下毫无征兆就跪下,被吓了一跳。
?
什么情况?
不至于吧?
她下意识抓紧了季许执胳膊,悄声询问:“你是黑帮老大吗?他们怎么这么怕你?”
原谅她的脑回路,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但小说里面都是这么写的。
季许执原本因为高大男人抓了陈施欢而眉头紧锁,琥珀色的眼眸沉了下去,只剩下淬了冰的冷。
他感觉到胳膊传来女孩的温度,低头听到她说话,眼底的冷意褪得一干二净,如春日融雪。
“是的话,你怕吗?”
陈施欢摇头:“就算你是鬼,我也不怕。”
季许执脾气这么好,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季许执脾气还好还了解她的人了,即使变成了鬼,也是会在晚上帮她关灯的好鬼。
陈施欢觉得这辈子都不会有她怕季许执的那一天。
趁着季许执和陈施欢谈话的间隙,季绍言撑起身子准备悄悄溜走。
季绍言深知求饶这一套对季许执这样冷血的人没有用,瞧着对那妞重视得眼珠子似的,他就知道今天难逃一劫,跑去他爸那还可以躲几天,避避风头。
“抓住他!”
季许执一声令下,不用多说,季绍言身边的狐朋狗友立马倒戈,拖腿的拖腿,拽胳膊的拽胳膊,把季绍言禁锢得死死的。
季绍言眼见逃跑无望,打起了同情牌。
“许执,许执,我是你哥,你不会动我的对吧,我哪知道这是你的人,要是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会招惹她的。”
陈施欢:哟,这货还是季许执的哥!
季许执和她解释:“我二叔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