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上半学期就快要结束了,时间也进入了考试周,考试周的冷空气卷着试卷油墨味,灌满了外国语学院的走廊。付少宇站在布告栏前,盯着那张密密麻麻的考试安排表,眉头拧成了疙瘩——英语听力、精读、泛读、写作……每一门都像座翻不过的山,那些弯弯曲曲的字母在他眼里跳着杂乱的舞,比军训时最复杂的战术队形还难捉摸。
“少宇!这里!”张春兰举着一摞复习资料冲他招手,身后跟着七八个女生,每个人手里都抱着笔记本和习题集,像支装备齐全的“补习突击队”。
“我整理了听力高频词汇,按场景分类的!”穿洛丽塔裙的女生递来个粉色笔记本,封面上画着可爱的卡通人物。
“这是精读老师划的重点段落,我标了翻译技巧!”另一个女生塞给他本厚厚的习题册,页边写满了批注。
“写作模板我总结了五种,保证你套进去就能得高分!”张春兰把最厚的一个文件夹塞给他,笑得像只邀功的小松鼠。
付少宇怀里很快堆满了资料,怀里的厚度几乎赶上了他的战术手册。他看着女生们期待的眼神,突然觉得比面对二十人拔河队还压力山大——这些弯弯曲曲的语法规则,比对手的发力节奏难预判多了。
【系统提示:当前学习进度:英语听力20%,精读15%,泛读10%,写作5%。触发紧急任务:通过期末考试,避免挂科。任务奖励:“过目不忘”临时技能(持续24小时)】
他抱着资料往自习室走,路过听力教室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闫秋静老师站在门口,米白色的羊绒衫衬得她气质温婉,手里拿着个保温杯,镜片后的眼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探究。
“付同学,复习得怎么样?”闫老师侧身让他进来,教室里空无一人,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付少宇把资料放在桌上,老实回答:“有点跟不上。”
闫老师笑了笑,从教案夹里抽出张纸,轻轻放在他面前:“这是听力考试的重点范围,你……看看吧。”
付少宇低头看去,瞳孔猛地收缩——那张纸上赫然列着听力题的题号和关键句,甚至连最后一道填空的答案都标了出来。他猛地抬头,对上闫老师躲闪的目光,对方赶紧补充:“只是重点范围,不是标准答案,你别想多了。”
空气瞬间变得凝重。付少宇捏着那张纸的指尖微微发颤,这比赵蓝翔的任何“创意”都让他震惊——在部队里,考核作弊是能被直接除名的底线,可眼前这位平时温和的老师,竟然在给他“开后门”。
“闫老师,这不行。”他把纸推回去,声音有些发紧,“谢谢您,但我想自己试试。”
闫老师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会被拒绝。她沉默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国旗护卫队的队长,性子直。但你英语基础太差,挂科会影响评优的,甚至可能被取消护卫队资格……”
“如果靠这个过了,我才没资格当队长。”付少宇站起身,怀里的复习资料滑下来几本,“训练时弄虚作假会害了队友,考试作弊,就是骗自己。”
他捡起资料,转身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轻声说:“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不能要。”
闫老师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保温杯轻轻晃动,水面泛起涟漪。她教了十几年书,见过太多为了分数不择手段的学生,却第一次见有人拒绝送上门的“捷径”,还是个看起来“痞里痞气”的体育生类型男生。
付少宇回到自习室时,李玲和李阳正在等他。李阳推过来个笔记本,上面画着语法树状图,主谓宾像战术节点一样清晰;李玲则把单词卡按遗忘曲线排好,每个单词旁边都写着联想记忆法——“ambulance”旁边画着救护车鸣笛的简笔画,“abandon”旁边画着只被主人牵着的小狗,眼神委屈巴巴。
“闫老师找你了?”李玲注意到他脸色不对。
付少宇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她给了我……重点范围。”
李阳的笔顿了顿,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李玲却像是明白了什么,轻轻把单词卡往前推了推:“别想了,我们帮你划重点,从听力开始吧,我读你听,错了就反复听。”
女生们很快也围了过来,自习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朗读声。林张春兰举着语法书,把虚拟语气比作“假设性战术方案”;张一民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拿着本军事英语词典,说:“把术语换成你熟悉的,比如‘过去完成时’就是‘之前执行过的任务’。”
付少宇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突然觉得那些弯弯曲曲的字母好像没那么可怕了。他拿起听力资料,跟着李玲的发音轻声重复,虽然还是磕磕绊绊,却比刚才坚定了许多。
系统面板在这时悄然更新:
【紧急任务进度调整:获得“诚信”buff,学习效率提升50%。闫秋静老师好感度+20(对你的原则表示欣赏)】
夕阳西下时,自习室的灯亮了起来。付少宇揉着发酸的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记住了三十多个单词,连最头疼的听力短对话,也能听懂大概意思了。李玲给他泡了杯热咖啡,蒸汽模糊了眼镜片:“别熬太晚,明天还有一整天呢。”
付少宇接过咖啡,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突然想起闫老师办公室里那杯没动过的茶。他知道自己今天的拒绝或许很傻,或许会真的挂科,但握着笔杆的手却比任何时候都稳——有些底线,比分数更重要,就像国旗护卫队的队列,一步都不能错,错了,就对不起身上的责任。
窗外的夜色渐浓,自习室的灯光却亮得像片星海。付少宇低头看着单词卡,在“integrity(诚信)”这个词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国旗图案。他知道这场考试很难,但他想用自己的方式,一步一步走过去,就像当初学踢正步那样,再难,也得把脚印踩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