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线任务完成——获得女主林婉清的友谊,增加15%好感度,当前好感度22%。】
【紧急任务完成——奖励2%好感度,当前好感度24%。】
“哈!”
“哈?”
意识深处,她几乎要发出一声荒谬的嗤笑。这个任务就这么完成了?老娘差点挂了,破系统你就给了2%的好感度!
“你丫的打发叫花子呢!”
剧烈的、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撕裂的痛楚,如同潮水般猛地将她从黑暗深渊中拽了出来!
她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冷气,胸口剧烈起伏,到一半紧急撤回挣扎,好痛!越动越痛!
视线先是模糊,随即聚焦到一张绷得极紧的脸,正用高耸的颧骨对着她。
眼眸正死死盯着她的左肩,那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荒乱。
沈月陶疼得额角青筋直跳,牙关都在打颤,从齿缝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你这是生拔啊,好歹……先用点麻药。”
“沈月陶,你醒了!”
赵珩眼中一喜,双手却丝毫不敢松懈,正用力按在她的左肩伤处,掌下那片刺目的鲜红,正在迅速扩大,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浸透了棉布,也彻底灼烫了他的掌心。
八月十一日,东宫偏殿。
杜鹃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乳白色的鱼汤,吹了吹,递到沈月陶唇边。
沈月陶脸色依旧苍白,每吞咽一口,都感觉喉咙带动肩颈,除了疼还是疼。
这古代的医疗条件,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养伤都成了一种酷刑。
杜鹃看着小姐强忍痛苦的模样,心疼不已,试图说些闲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小姐,您昏迷的这几日,外面……有些议论。都说,东宫怕是马上要有女主人了。”
殿门外,赵珩和林霁尘走到门口,制止了通传的声音,恰好将杜鹃这句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赵珩身形僵在原地。跟在他身侧的林霁尘,闻言眸光微闪,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带着点“果然如此”的了然,甚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暗爽。
太子妃的人选拖了许久,这次再被提起。婉清一直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之前几年因为太子的身体不是很好,一度被怀疑可能过不了二十生辰。
殿内,沈月陶闻言,只是虚弱地扯了扯嘴角,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我知道。”
杜鹃惊讶:“小姐您昏迷刚醒没多久,怎么知道?”
沈月陶笃定道:“我就知道,不用说,是太傅府的林婉清林小姐吧。”
杜鹃眼睛微微睁大:“啊,小姐您真的猜对了!”
门外的林霁尘,听到自己妹妹的名字被如此笃定地提及,那份暗爽更明显了些,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本就一丝不苟的衣袖。
他甚至还侧头,用一种看似谦和、实则隐含微妙挑衅的眼神,瞥了一眼身旁面色紧绷的太子殿下。
未来的妹夫~
赵珩看了一眼好像孔雀开屏的林霁尘,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只觉得有点想骂人。
就在这时,殿内的杜鹃语不惊人死不休:“任凭小姐躺着也知天下事,也只猜到了一半。奴婢还听说……那位黄郡君,似乎也要嫁给太子殿下呢。”
“什么?!”
沈月陶惊得脱口而出,这一下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嘶”了一声,但巨大的震惊让她顾不上疼痛,竟直接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肩头的纱布瞬间洇开一抹鲜红。
“不行!不行不行!”“小姐,别动别动。”
“黄郡君不能嫁给太子啊!”
赵珩听罢心稍安,微微挑衅看了一眼林霁尘。
杜鹃一脸懵:“小姐……为何不行?”
沈月陶疼得龇牙咧嘴,斩钉截铁地说道:
“黄郡君可是要嫁给林公子的!”
赵珩微冷的表情有些崩, 门外的林霁尘那温文尔雅的表情瞬间裂开。
他猛地抬头,看向身旁的赵珩,眼神里充满了荒谬和“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的无措。
他是有所听闻,皇后更属意黄嘉柔做太子妃。
赵珩他侧过头,目光打趣地看向身旁这位号称“全都城第一公子”的林霁尘。
眼神里没有未来“妻子”拱手换对象的悲愤,全是对黄嘉柔与林霁尘匹配的赞同。
林霁尘接收到赵珩的目光,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深呼吸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赵珩与林霁尘正欲抬步踏入,星闻却步履匆匆赶来,神色凝重道:
“殿下,宫里有召,陛下急见。” 他顿了顿,看向林霁尘,“林公子,宫里也传唤了您。”
两人神色顿时一凛。方才那点因儿女情长而生出的逗弄与尴尬心思,互看一眼后,心照不宣地升起忧愁。
此时召唤,无外乎二者的婚事。
玉林街之事,前几日已然召见过了。
偏殿内,沈月陶被杜鹃安抚着重新躺下,勉强又喝了几口鱼汤,便疲惫地阖上眼。失血过多和剧痛带来的虚弱让她很快陷入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
就在她意识昏沉,即将睡去的那一刻,一阵熟悉的、撕心裂肺的绞痛猛地从心脏位置炸开!
“呃啊——!”
【系统任务:一个月内促成林霁尘和黄嘉柔的婚约,好感度加5%,反之扣除5%好感度。当前任务执行失败,扣除5%好感度,余下19%好感度。】
沈月陶骤然睁开双眼,瞳孔因极致的痛苦而急剧收缩,视线越来越模糊。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在床上剧烈翻滚。
我艹,又来!不是还没到18号吗?!1
收拾好推门而入的杜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
小姐额头上、脖颈上青筋暴起,如同扭曲的蚯蚓。她死死咬着被子,却仍有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从齿缝间溢出。
“来人啊!快来人啊!小姐不好了!”
杜鹃惊慌失措地冲出门外呼喊,东宫的侍从也被惊动,立刻有人飞奔去寻太医,但一时半会儿哪能立刻赶到。
“来人,有没有人来救救小姐,救命啊!”
闻讯率先赶来的张超,冲进内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惨状。
肩膀处刚刚包扎换药的伤口因这疯狂的翻滚彻底撕裂,鲜红的血液迅速浸透纱布,染红了身下的锦被,触目惊心。
“沈小姐!沈小姐!月陶,沈月陶。” 张超心头巨震,一个箭步冲到床边,试图按住她,避免她因翻滚造成更大的伤害。
然而沈月陶已经完全被痛苦支配,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呼唤。
眼看她肩头的血色蔓延得越来越大,张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得罪了!” 他低喝一声,看准时机,出手如电,一指精准地按在沈月陶颈后的昏睡穴上。
沈月陶剧烈挣扎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软软地瘫倒下去,失去了意识。
寝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杜鹃压抑的啜泣声。
张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急促地呼吸声越来越重。
他低头,看着床上再次陷入昏迷的沈月陶,她本就消瘦的脸颊在经历了接连的折磨后更显凹陷,毫无血色。
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即使昏迷也依旧紧蹙的眉头上。
你身上为何总会有那么多谜底,又那么脆弱。
回过神,才发现他的指腹极其轻柔地、仿佛怕碰碎什么般,抚过她那紧皱的眉宇,想要帮她抚平褶皱。
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这是第几次了?第几次看到她如此惨白的面容,徘徊在生死边缘?从旁观到无能为力,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