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熊宇终于从外地赶了回来,由于二黎不在,所以我们只是召集够工作室里负责网上编辑那块的几个员工,在会议室里召开了会议。
会议主题就是该怎么处理面对即将到来的抹黑事件,如果说是平时出现这些问题,只要将服务这块做好,民意自然会替你发声……可现在完全处在一个极度重要的节点,别忘了,我们还以工作室的名义,跟市场百分之70%以上的商铺都签订了对赌协议,这是一份非常大的收益来源,而且跟带动市场不某而合。
可要是在这么重要的一个节点出了问题,别说会不会有顾客前来光顾,光是那些非遗项目的商家真认为我们欺骗了他,结果大概率是不欢而散的搬走远离……这样不仅是前期投入进去的资金会全部报废,等待我们的也一定是天大的债务!
熊宇虽然天天外出,但按股份比例他就是最大的股东,自然也就有绝对话语权……坐在主位的熊宇敲了敲桌子,神情凝重,让人事将文件发下去以后,便代表这次会议开始了。
熊宇一脸严肃的说道:“在说问题之前,我已经跟江经理交谈过一遍了,相信你们也在别的同事那里,听到些许闲言碎语……在这里我可以很肯定的给你们答复,公司的确是遇到大问题了……有人想要借助我们打造特色小镇这个主题,利用网络优势进行大范围的抹黑,跟我们作对的这个人,还是这条市场最大的股东……”
他说完以后,原先就因为这次突然会议的员工陷入了更深的沉默跟思考中,我也很无奈,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人很难短时间寻找到一个解决方案,甚至都摸不到头脑。
也就在这时,有个平时看上去很文静的女员工问道:“我有一点很不解,既然跟我们作对的这个人是市场最大的股东,那他为什么要做出这些抹黑市场的事啊!这就像是自己亲手一点点堆垒出来的金字塔,明明就差临门一脚就能完成,却又被自己亲手推翻,完全没有道理。”
她说完以后,会议室里渐渐有了附和的声音,但随着熊宇的说话声响起,这种声音也就小了下去。
“各自,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很难解释的清,挑简单的来说不是每个人都盼望市场好起来,总会有闲言碎语,总会有明刀暗箭……我们目前需要讨论的话题是,该怎么去解决这次危机,我们得有应对措施。
会议室里又安静了下来。
熊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大家回去好好想想,既然没能讨论出个解决方案,那么会议就该散场了。
……
员工悉数离开后,熊宇吐出一口气无奈的朝我问道:“江安,你觉得这事我们该怎么去处理,我是没个好法子了。”稍稍停了停,他的语气又带上了些许痛苦:“我是真没想到这地方竟然会这么复杂,官商勾结……作为在这个地方投资建设最大的人,却不盼望市场能够好起来;反之,还要将我们这些外来人想要来这投资做生意的心,都一点点给磨灭了。”
稍稍停了停,他接着说道:“我看,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找二黎他叔解决这件事吧,他既然当时对你这个方案表现了自己的观点,就肯定不会不管不顾的。”
我摇头拒绝,回道:“再想想看吧,至少我是不倾向于去找他叔帮忙。”
“成,我们都各自想想。”
结束跟熊宇的聊天,我回到了办公室,收拾完东西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在走出门外时,看见天上飘着零零散散的雪花,才意识到今天的南京又下雪了。
这个冬天,我跟杨意还是没能共同戴上一次情侣围巾,总想着再等等,可等着、忙着,我们刚修复好的城池,又因为一场灾难倒塌下来了。
是挺悲催的。
恍惚间,卓玛不知何时从我身旁冒了出来,她两个手腕都拎着菜,似乎是刚从菜市场回来,卓玛气冲冲的朝我质问道:“江安哥,你是不是又跟杨意姐吵架了啊!哎呀,你们怎么又吵架呀!”
看着她的这副模样,我不由强颜笑了笑,反问道:“我跟她吵架,你怎么就不高兴啦?”
卓玛嘟着嘴,她为人耿直,自然就做不出什么气愤怨恨的表情,甚至看上去还很委屈:“江安哥!你跟杨意姐吵架,杨意姐就高兴不起来,她高兴不起来,会影响了我,我也高兴不起来,这等同于我们三个人都不高兴了!”
我一愣:“你是怎么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的?”
“哎呀……我在跟你说杨意姐的问题呢,你们怎么就又吵架啦?”
我心情谈不上好,却有一种通透的感觉,我低着声音回道:“我们没吵架,只是分手了,你也别再我们之间作梗成吗,你杨意姐前些天生病了,身子弱,你照顾好她。”
卓玛脸上的表情有些愣……
“再会吧。”
在我转身即将离开的时候,卓玛又上前拉住了我,她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江安哥,你没再跟我开玩笑吧……我既然希望你能跟杨意姐好好走下去,开好花店,就肯定不只是做你一个人的思想工作,我昨天,我昨天还问杨意姐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她说很快了……”
一抹痛苦的脸色占据了我的脸庞,我笑了笑,我们已经分手了,怎么可能会结婚呢,这些话大概只是她说来哄哄卓玛的。
……
我又来到了上次那座天桥上,靠在拉杆上望着脚下呼啸而过的车流声,不由自觉地点上了一支烟,然后闭上眼,感受着车流声,感受着风……不知何时,我竟然把这里当作自己遇到烦心事时、就想来待待看看的地方。
我能有什么烦心事呢?
太多、太多、只是近期以来,所有让我烦躁的事都堆积在了一起,仿佛想要一次性的将我彻底给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