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烨看着沈星晚,心疼了。
他无法想象,如果傅景明晚了一步,如果那把刀真的刺中了她……
“想不通就暂时别想。”
傅景然打断了众人的思绪,“对方的路数很野,不按常理出牌。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加固防御,保护宝星晚和孩子们。”
就在这时,傅景明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甚至带上了一丝嫌弃。
“喂,你小子还有脸打电话过来?
深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死哪儿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吊儿郎当,却又带着些许急切的声音,“傅四,别废话,老子刚下飞机。
我有点东西,必须当面跟顾承烨说,关于他老婆的。”
傅景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承烨。
半小时后,任默风尘仆仆地出现了会所门口。
他依旧是一身骚包的名牌,头发却有些凌乱,眼下带着淡淡的乌青,显示是经历了一场长途飞行。
“呦,都在呢?”
任默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三堂会审’般的阵仗。
目光在傅景然和顾承烨身上来回扫视,最后落在了被顾承烨护在身后的沈星晚身上,
“我说小晚晚,你这可以啊,一回来就搞出这么大动静,比我还能折腾。”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傅景明第一个不干了,一步挡在任默面前,“小晚晚是你喊的吗?
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从这儿扔出去?”
“切,”
任默不屑地撇了撇嘴,“傅老四,你管天管地,还想管我叫谁?
我叫她小晚晚,那时我们关系在那。
你算老几,她娘家四哥?
我怎么瞅着,你比人家亲老公还紧张。”
这话说挑衅,傅景明当场就要发作,却被傅景然一个眼神制止了。
顾承烨走了过来,他看着任默,“你有什么消息?”
任默表情严肃起来,“我前段时间在摩纳哥参加一个地下拍卖会,听到点风声。
欧洲那边有几个神秘的买家,一直在找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能让‘枯木逢春’的东方神医。”
任默说道,“他们形容得很玄乎,说这个人掌握了生死的秘密。
起初我只是当是些无稽之谈,没放在心上。
直到今天,我看到你们那场发布会……我才觉得不对劲,就立马回来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帮人出手非常阔绰,而且背景很深,连当地的地头蛇都不敢惹。
他们似乎不是想请这位神医治病,更像是在……捕猎。
他们想要获得,完整的,能为他们所用的‘神医’。”
他们瞬间明白了。
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报复,也不是为了孩子,而是为了沈星晚医术!
他们想控制她,让她成为他们获取利益的工具!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刺客用的是刀,也不是枪。
他们要的是活捉,而不是击毙。
顾承烨的脸色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挡在家人身前的盾,却没想到,敌人真正的目标,恰恰是他身后那个他最想保护的人。
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操!”
傅景明低声咒骂了一句,“这帮变态!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所以,昨天发布会上的刺杀,只是一个试探?”
傅景然的思维转得最快,“他们想确认,星晚是否具备在极度危险下自保,或者被保护的能力。
同时,也是在向我们示威,告诉我们,他们随时可以动手。”
大宝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电脑前,几分钟后,他抬起头,
“爹地,我根据任默叔叔提供的信息,在全球暗网的几个加密论坛里,找到相关的悬赏令。
悬赏金额高达九位数,欧元。
悬赏目标,代号‘healer’,特征是东方女性,精通中西医,尤其擅长神经学和罕见病治疗。”
说着,他将一张经过模糊处理的照片投放到大屏幕上。
尽管照片的面容不清,但那身形和气质,分明就是沈星晚在国外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时的样子。
证据确凿。
任默看着顾承烨那张难看到极点的脸,心里非但没有幸灾乐祸,反而升起一丝烦躁。
他最看不惯顾承烨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讽刺了一句,“喂,顾承烨,你老婆现在可是个移动的金矿,还是会走路的那种。
你就打算这么把她藏起来,当个金丝雀养着?”
“任默!”顾承烨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了过去。
“怎么?我说错了?”
任默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你以为你把她保护得密不透风就安全了?
我告诉你,那帮人是疯子,他们想要的东西,掘地三尺都会挖出来。
你越是藏着掖着,他们就越是兴奋。
对猎人来说,最有趣的,永远是追逐猎物的过程。”
这番话虽然刺耳,却一针见血。
沈星晚轻轻地挣开了顾承烨的怀抱,她看着任默,“任少,谢谢你带来的消息,这段人情,我记下了。”
然后,迎上所有人的目光,一字一句,“他说得没错。
躲,是躲不掉的。
既然他们想找‘神医’,那我就让他们找到。”
“不行!”
顾承烨几乎是立刻否决,他的情绪有些失控,“我不同意!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你要把自己当成诱饵,去钓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鲨鱼!
我不同意!”
他好不容易才重新拥有她,怎么可能让她去冒这个险。
五年前的无力感和悔恨,他决不允许历史重演。
这时,二宝揉着眼睛从房间里探出小脑袋,他刚好看到任默,好奇地眨了眨眼,奶声奶气地问,“妈咪,这个长得像花孔雀的任叔叔,是来找你看病的吗?”
任默:“……”
傅景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走过去把二宝抱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外甥,说得太对了!
他就是只花孔雀,还是只得了不治之症的花孔雀,来找你妈妈救命的。”
任默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他真是没事找事来这儿找不痛快!
他到底是得罪谁了啊!
任默想不明白,他这可是好心好意给他们把消息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