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清晨的阳光刚漫过清璞阁的柜台,钟清清就把账本摊在桌上,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心里正算着一笔关键账目。
这时姜国栋扛着袋新米进门,额角沾着晨露,他把米袋往厨房一放,转身就从怀里掏出个鼓囊囊的蓝布包,往钟清清面前一递:“清璞阁的分红,会计昨天给我的,三千块,你收着。还有我之前的补贴,存折里有三百二,现金一百八十六,都给你管。”
钟清清捏着布包,指尖触到分红款厚实的手感,心里先暖了半截。
她拉着姜国栋坐下,拿出纸笔开始逐笔盘点家底,声音清晰又实在:“咱们先算收入:清璞阁这次分红,我和你各三千,一共六千;我这边还剩赌石赚的五百二、制糖厂收的定金(张老板和福兴楼)一百五、卖古董的尾款两百,总共是三千 + 五百二 + 一百五 + 两百 = 三千八百七十。你这边是三千分红 + 三百二存折 + 一百八十六现金 = 三千五百零六。咱们俩加起来,总收入是三千八百七十 + 三千五百零六 = 七千三百七十六。”
姜国栋凑过来看,手指点着 “七千多” 的数字,眼睛都亮了:“这么多?比我在部队干十年攒的还多!” 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数。
钟清清话锋一转,笔尖落在 “支出” 栏:“支出得扣掉甜源制糖厂的投入 —— 买厂房、锅灶、榨汁机,还有第一批甘蔗的钱,一共五千块。
这五千是咱们之前攒的:赌石赚的八百五、卖古董的两百、清璞阁前期盈利六百八,再加上这次分红提前支的三千多,凑齐的。扣完五千,咱们现在可支配的钱是七千三百七十六 - 五千 = 两千三百七十六。”
她顿了顿,特意把 “可支配资金” 圈出来,眼神里带着笃定:“国栋,这两千多看着不少,但你想啊,去年一斤红糖五分钱,今年就涨到七分,钱留着会‘缩水’。
咱们投了五千办制糖厂,现在最缺个稳当的仓库 —— 荔湾厂房堆不下那么多甘蔗,雨季一潮就坏,坏一批就亏一批。
天河的地现在便宜,一亩才两百块,买一亩二分地才两百一十块,剩下的钱够围篱笆、挖水井,以后甘蔗能存,成品糖能放,清璞阁的玉石也能囤在那儿,比把钱捏在手里靠谱。”
姜国栋虽不懂 “缩水” 的深层道理,但他信钟清清 —— 之前听她的话开清璞阁、投制糖厂,哪次都没差。
他把布包里最后几张皱巴巴的角票也推过去:“都听你的!你说买多大就买多大,我这脑子算不清这些,你管钱我放心。”
钟清清把两人的钱归拢好,贴身揣进荷包,心里却想起穿越前的记忆 ——70 年代末的两千块算 “巨款”,但再过十年通胀上来,可能连半间市区房都买不到,而天河棠下村的地,未来会成为 cbd,现在花几百多块买下来,简直是捡了个金疙瘩。
这些话不能说出口,只能用 “防缩水”“当仓库” 这些实在理由,让姜国栋觉得买地是稳赚的事。
上午九点,钟清清骑着自行车去了北京路的 “诚信中介”。
老周正趴在柜台上拨算盘,见她进来,立刻迎上去:“钟小姐,稀客!是不是清璞阁要扩店?”
“这次想在天河棠下村买块地,给制糖厂当仓库。” 钟清清坐下,把需求说清楚,“要靠路、靠水,地契齐全,预算两百多块。”
老周愣了一下,从抽屉里翻出张房源卡:“还真有!棠下村东头有亩二分地,老农李阿伯急着卖,要价两百二十块,靠小河,还通了电线,你要是要,我帮你砍到两百一十块。”
“天河现在都是农田,您咋反而往那儿买地?” 老周忍不住问。
钟清清笑着接过凉茶:“老周,您没听广播吗?上个月市里说要‘支持个体户扩生产’,以后厂子多了,市区地不够用,肯定往东边扩。棠下村离东站近,以后修了新路,拉甘蔗、运糖都方便,现在买就是占个‘近路’的便宜。”
这话半真半假 —— 广播里的政策是真,东站规划是她穿越前的记忆,两者结合,既不突兀,又显眼光。
老周琢磨着点头:“你这么说还真对,上次我去东站送货,见人在丈量土地,说是要修公路。”
中午,钟清清和李阿伯见了面,地契上 “四至清晰(东至小河、西至小路、南至王家地、北至空地)”,还有 1950 年的登记章,没一点问题。
她当场付了两百一十块,两人直奔房管局过户。
回到家时,姜国栋正帮徐师傅整理制糖厂的账本。
见她手里的地契,姜国栋立刻放下笔:“地买着了?明天我叫上周伟,找老乡围篱笆、挖井!”
钟清清把地契递给他,心里满是踏实 —— 投了五千的制糖厂有了仓库保障,手里的钱有了地当 “压舱石”,就算以后遇到麻烦,也有底气应对。
玄墨蹭到她脚边,她弯腰抱起,心里暗想:这日子,会越来越稳。有了手上这几处核心地段的地契,以后躺平都可以了。
越想越高兴,忍不住偷乐。
地契姜国栋看过以后,钟清清趁无人注意,就放入了空间。贵重的东西,还是放空间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