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拉镇的雨终于歇了,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在小院泥地上洒下斑驳的光斑。
院角的三角梅被雨水洗得发亮,紫红色花瓣上还沾着水珠,风一吹,水珠滚落,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钟清清蹲在压水井旁,手里攥着一个粗布口袋,里面装着刚从镇上药铺买来的三七、天麻种子,指尖轻轻摩挲着种子粗糙的外壳,眼神里满是期待——自从上次用灵泉水救了玄墨,她就一直想试试这水对植物的作用,如今正好有了机会。
前一天晚上,刘主任通过秘密渠道传来消息,让他们暂停对“勐拉边贸公司”的直接行动。电报里说:“对方已察觉警惕,硬闯恐打草惊蛇,先深挖资金链与人员网络,寻合适时机再动手。”
姜国栋把电报读给三人听时,窗外的夜色正浓,油灯的光映着他凝重的脸:“刘主任说得对,仓库里有密码控制器,后面说不定还有更严密的防备,我们现在手里的证据还不够,不能冒险。”
周伟坐在一旁,手里攥着烟,却没点燃——
他还在想着那天仓库外玄墨制造的混乱,想起姜国栋带出来的密码控制器样式:“我已经把控制器的样子画下来,托人送去军分区问了,看看能不能查到是什么型号,有没有破解的办法。这段时间我继续盯着仓库的动静,看他们有没有新的动作。”
秦婉宜则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轻声说:“我也能帮忙,镇上的老中医李伯是我爷爷的老朋友,他认识不少做药材生意的人,要是你们需要打听药材的事,我可以去问他。”
钟清清当时就眼前一亮——
她正琢磨着灵泉水的用途,秦婉宜的话正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这些天,她总觉得光靠调查线索太慢,“蝰蛇”组织根基深,要是能有自己的资金来源,不仅能给行动提供支持,还能通过生意接触更多人脉,说不定能更快找到“蝰蛇”的破绽。而灵泉水培育的草药,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此刻,钟清清把种子倒进一个陶盆里,又从玉佩空间里引了些灵泉水——她现在已经能熟练地控制空间,意识一动,就能引出适量的水,不会像刚开始那样手忙脚乱。
灵泉水清澈见底,倒在陶盆里时,还冒着细微的气泡,种子一接触到水,就像是被唤醒了似的,原本干瘪的外壳慢慢变得饱满起来。
“玄墨,过来看看你的‘救命水’能不能让这些种子快点长。”钟清清笑着朝院角喊了一声。
玄墨正蹲在晒谷架上,碧绿的眼睛盯着陶盆,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轻盈地跳下来,蹭到她的脚边,尾巴尖轻轻晃着,还伸出小爪子,想碰陶盆里的水。
“可不能碰,碰了种子就长不好了。”钟清清轻轻拍开它的爪子,把陶盆搬到院墙边的阴凉处——那里有一块被姜国栋整理过的黑土地,是之前用来种蔬菜的,后来蔬菜收了,就空了下来,正好用来种草药。
她小心地把泡过灵泉水的种子撒在土里,又浇了一层稀释的灵泉水,然后用树枝在土面上做了个小小的标记,记录下播种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钟清清几乎把所有空闲时间都放在了草药上。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种子有没有发芽;中午太阳大,她就找了块破麻袋盖在土面上,防止水分蒸发;晚上则会引一点灵泉水,轻轻浇在土里,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刚睡醒的嫩芽。
姜国栋看她这么上心,也帮着搭了个简易的棚子——用几根竹竿当架子,盖上油纸,既能挡雨,又能遮阳。“你这草药要是真能种成,说不定还真能成为一条财路。”他蹲在棚子旁,看着土里冒出的细小嫩芽,眼里带着惊讶——才三天,三七的嫩芽就冒了出来,嫩绿的叶子舒展着,比普通三七发芽的时间快了足足一倍。 “不止快,药效肯定也不一样。”钟清清指着嫩芽,语气里满是自信,“上次给玄墨喝了灵泉水,它的伤口第二天就结痂了,比普通的药膏管用多了。这些草药用灵泉水浇,药效肯定能提升不少,到时候卖给需要的人,既能赚钱,又能接触到更多人脉,说不定还能查到‘蝰蛇’的线索。”
周伟每次从外面调查回来,也会凑过来看一眼草药。有次他蹲在棚子旁,看了半天,突然说:“我之前在部队的时候,见过老中医用极品三七治枪伤,那三七比普通的大一圈,颜色也深,据说要长三年才能有那药效。你这才几天,就有那架势了。”
玄墨则成了草药的“守护者”。每天都蹲在棚子旁边,要是有麻雀飞来,想啄刚长出来的嫩芽,它就会立刻竖起耳朵,发出“呜呜”的警告声,把麻雀吓跑。
有时候钟清清忘记浇水,它还会蹭到她的脚边,用头拱她的裤腿,像是在提醒她。
更奇怪的是,每当钟清清意识进入玉佩空间时,玄墨都会变得格外安静,还会用小爪子扒拉她的手,像是想跟着进去。
有一次,钟清清试着让它的意识跟着自己进入空间,没想到它真的进去了——空间里的黑土地比外面的更肥沃,还泛着淡淡的金光,玄墨一进去,就兴奋地在黑土地旁打转,还伸出爪子,轻轻刨了刨土,像是很喜欢这里的环境。
“看来你也喜欢这里啊。”钟清清的意识落在玄墨身上,看着它在空间里跑来跑去,心里一阵惊讶——她之前以为只有自己能进入空间,没想到玄墨也能进去。
而且,玄墨在空间里待了一会儿后,毛色变得更黑亮了,眼睛也更有神了,连之前受伤的爪子,也完全好了,看不到一点疤痕。
从那以后,钟清清每天都会让玄墨进入空间待一会儿。玄墨也越来越有灵性,有时候钟清清让它“守着草药棚子”,它就会一动不动地蹲在旁边,连饭都顾不上吃;要是有人靠近棚子,它就会发出警惕的叫声,直到钟清清说“没事”,它才会放松下来。
十天后,草药的长势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三七的植株已经长到了半尺高,叶片肥厚,颜色是深绿色的,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天麻的茎秆也冒了出来,比普通天麻的茎秆粗一圈,颜色是嫩黄色的,看起来很有生命力。
钟清清小心地挖了一株三七,根块比普通的大两倍,颜色是深褐色的,切开后,里面的纹理清晰,还渗出淡淡的汁液,闻起来比普通三七的香味浓很多。
“这要是拿到市面上,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秦婉宜蹲在旁边,看着三七的根块,眼里满是惊讶,“李伯说过,极品三七很难得,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尤其是用来治内伤的,更是抢手。”
钟清清把三七根块切成一小块,泡在水里,递给姜国栋:“你尝尝,看看有没有不一样的。” 姜国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比我之前在部队喝的三七水浓多了,喝下去感觉浑身都舒服,之前训练留下的旧伤,好像都不疼了。”
周伟也尝了一口,点了点头:“确实不一样,这药效,绝对是极品。要是能稳定供应,肯定能赚不少钱。” 钟清清笑了笑,把剩下的三七根块包好:“我想先联系李伯,让他帮忙看看,能不能找到第一个买家。先从小批量开始,不能太张扬,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通过李伯,还能打听一下,有没有人在私下买卖这种极品药材,说不定能查到‘蝰蛇’的线索——他们做走私生意,说不定也会涉及药材。”
秦婉宜立刻点头:“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李伯,跟他说清楚情况,让他帮忙留意。李伯为人正直,肯定不会泄露消息的。” 接下来的几天,秦婉宜带着钟清清种的三七,去找了李伯。
李伯看到三七后,眼睛都直了,拿着三七看了半天,还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绝对是极品三七,我行医几十年,都没见过这么好的!婉宜,你这朋友的药材,要是能稳定供应,我能帮她联系几个老主顾——有个从昆明来的老将军,常年受旧伤困扰,就需要这种极品三七;还有个做药材生意的,专门收极品药材,卖给国外的华人,出价也高。”
秦婉宜把李伯的话带给钟清清,钟清清心里一阵高兴——第一条财路终于有了眉目。
她和姜国栋商量后,决定先给老将军送半斤三七,试试效果,要是效果好,再长期合作。
就在钟清清准备给老将军送三七的时候,周伟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他蹲在小院的石桌旁,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是他从镇信用社抄来的账户流水:“赵建军的账户有问题,最近有三笔大额转账,都是转到境外的账户,而且转账的时间,都和边贸公司仓库进货的时间吻合。我还查了那个境外账户,户主是个缅甸人,叫吴森,据说和‘蝰蛇’在缅甸的据点有联系。”
姜国栋接过账户流水,眉头皱了起来:“看来‘蝰蛇’不仅在勐拉镇有中转站,还在通过赵建军,把资金转移到境外。
我们得盯紧赵建军,说不定能顺着他,找到‘蝰蛇’在缅甸的据点。”
钟清清坐在一旁,手里攥着准备送给老将军的三七,心里清楚——虽然灵药的计划有了进展,但危险并没有远离。
“蝰蛇”的资金链已经浮出水面,接下来的调查,会更加危险。她看了一眼蹲在草药棚旁的玄墨,玄墨似乎也感觉到了紧张,碧绿的眼睛盯着院外的巷口,尾巴尖绷得笔直。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继续下去。”钟清清站起身,语气坚定,“草药的生意要做,赵建军也要盯紧。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肯定能找到‘蝰蛇’的破绽,把他们一网打尽。”
姜国栋点了点头,把账户流水收好:“明天我去武装部,看看能不能从出入境记录里,找到吴森的信息。周伟,你继续盯着赵建军,注意安全。婉宜,你和清清去送三七的时候,也留意一下老将军那边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夜色渐渐浓了,小院里的油灯又亮了起来。钟清清把三七包好,放在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那是姜国栋从镇上的木匠铺买来的,上面还刻着简单的花纹。
玄墨蹭到她的脚边,发出细微的呼噜声,像是在给她打气。她摸了摸玄墨的头,心里充满了信心——有身边的伙伴,有灵性的玄墨,还有即将成熟的灵药,她相信,胜利一定不会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