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才好?”槿夕着急的的额头冒汗,忽然她想到小允子,连忙高声喊到:“小允子,小允子!”
小允子闻声往宫门口跑,边跑边应:“来了。”,可看到宫门口的情景他猛地顿住,声音发颤:“这是……小主?槿夕,小主,小主这是怎么了?”
“一会再跟你细说,快帮我把小主扶进殿内!”槿夕说着,便将半靠在自己身上的甄嬛轻轻交予小允子,两人小心翼翼地扶着甄嬛往内殿挪去。
待把甄嬛安置到床上,小允子转头看向槿夕,急声追问:“你们不是去给华妃娘娘请安了吗?怎么会这样?给小主请太医了没?”说着就要往门外冲。
“流珠已经去太医院请温大人了。”槿夕目光落在甄嬛衣上渗出的血迹,眉头紧皱,“你先去烧些热水,一会可能用得上。”
小允子瞥了眼床上的血迹,心头一紧,忙应:“是,我这就去!”转身快步出了殿。
片刻,流珠带着温实初进来,眼眶通红满是泪水,拉着温实初的衣袖急切道:“温大人,您快看看我们小主!”
温实初疾步上前,见甄嬛面色惨白,眼底瞬间涌上疼惜,声音发颤:“嬛儿,你这是……”
“劳烦温大人仔细看看小主。”槿夕在旁催促道。
温实初立刻从药箱取出丝帕搭在甄嬛手腕上,俯身给甄嬛把脉。
“对了流珠,你快去回禀皇后娘娘,再去请皇上过来,这里有我守着。”槿夕转头对流珠说道。
流珠抹了把脸上的泪,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甄嬛,咬着唇应道:“好,我现在就去!”
刚要转身,槿夕又补了句:“皇上此刻在皇后宫中,你直接去景仁宫找,别耽搁了!”
“好!”流珠应着,转身就往外跑。
另一边景仁宫内,宜修正陪皇上说话,忽闻殿外通报,华妃款步进来,屈膝行礼:“给皇上、皇后请安。”
皇上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免礼。”
华妃顺势坐下,目光扫过二人,笑着问道:“不知皇上和皇后娘娘找臣妾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话音刚落,宜修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威严:“华妃,你可知罪?”
华妃脸上的笑意一僵,满眼茫然地看向宜修,又转头望皇上,语气带着不解:“臣妾何罪之有?还请皇后娘娘明说。”话虽如此,却没起身,依旧稳稳坐着。
皇上指尖摩挲着茶盏,没接话,只静静看着华妃,神色难辨。
宜修见状,直接点破:“菀贵人怀着龙裔,你竟敢当众惩罚她,这不是罪过是什么?”
华妃这才松了口气,语气也轻慢起来:“娘娘说的是这事啊。菀贵人以下犯上,不仅没按宫规时间请安,还敢出言顶撞臣妾,臣妾不过是小惩大戒,罚她站半个时辰罢了。虽说她有孕,可半个时辰的罚站,也是无碍的。”
“半个时辰确实不算久,可菀贵人怀孕刚过一个月,胎气本就不稳。”宜修话锋一转,语气缓了些,“还好本宫刚刚收到消息,把你叫过来,算下来她也只站了两刻钟,该是无碍的。”
华妃听得这话,脸上更是露出不屑。
皇上这时才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世兰,这次确实是你考虑不周了。”他心里清楚,甄嬛顶撞在先,华妃的处罚不算重,可他终究记挂着欢宜香的隐患,怕这事会牵连到龙胎。
就在这时,苏培盛突然跌跌撞撞闯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发颤:“皇上!娘娘!不好了!承乾宫来人说……说菀贵人小产了!”
“怎么可能?”华妃猛地站起来,脸上满是震惊,声音都在发抖,显然不敢相信。
皇上更是脸色骤变,猛地起身就往外走,脚步急促:“去承乾宫!”
宜修也跟着起身,刚要迈步,剪秋连忙上前扶住她,低声劝:“娘娘,您还怀着孕呢,仔细身子。”
“无碍。”宜修摆了摆手,语气坚定,“本宫作为皇后,菀贵人出了这么大的事,理应过去看看。”说罢,她转头看向还愣在原地的华妃,语气平淡:“华妃妹妹,不如同本宫一起过去?”
华妃这才从震惊中回神,眼神里满是不解和慌乱,却还是点了点头,低声应:“嗯。”
随后,剪秋扶着宜修,颂芝搀着心神不宁的华妃,一行人匆匆往承乾宫去了。
一行人刚到承乾宫,宜修便见稳婆端着一盆盆猩红的血水从殿内出来,忙叫住其中一人追问:“菀贵人如今怎么样了?”
稳婆脸上满是难色,声音低微:“回皇后娘娘,菀贵人还在昏迷,只是……只是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这话落进身后华妃耳中,她猛地怔住,脚步都僵在原地,眼神里满是慌乱。
宜修没再看她,目光越过人群,见皇上正站在殿门前,忙快步上前,轻声唤道:“皇上。”
华妃也回过神,连忙跟上,不等皇上开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辩解:“皇上!这事真不关世兰的事啊!菀贵人明明只罚站了两刻钟,怎么会……怎么会就小产了呢?”
宜修在旁适时开口,语气缓和:“皇上,华妃妹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眼下菀贵人还未醒,不如先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论处罚也不迟。”
皇上眉头紧锁,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华妃,终究是松了口:“你先起来吧。”
华妃这才敢起身,只是站在原地,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华妃刚起身,就见温实初从内殿匆匆出来,脸色凝重地走到皇上面前,躬身行礼:“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急忙问道:“温实初,菀贵人情况如何?孩子当真……保不住了?”
温实初垂眸,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回皇上,菀贵人失血过多,虽已止住血,却仍未醒转。至于龙胎……因胎气本就虚弱,又经外力劳损,确实没能保住。”
这话一出,皇上脸色更沉,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宜修在旁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扶住皇上的胳膊,柔声劝道:“皇上,眼下最重要的是让菀贵人好好休养,孩子还会有的。”
华妃站在一旁,听着温实初的话,心里又慌又乱,忍不住开口:“温大人,你可看仔细了?菀贵人只站了两刻钟,怎么会伤了龙胎?莫不是……莫不是她自身身子弱?”
温实初抬眼看向华妃,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坚定:“华妃娘娘,菀贵人虽孕早期胎气不稳,但若无外力刺激,断不会突然小产。臣方才为菀贵人诊脉时,察觉她体内除了劳损之症,还隐隐有一丝郁气残留,想来是罚站时心绪郁结,加重了身子负担。”
宜修指尖捏着帕角,目光在殿内转了一圈,语气带着几分似疑非疑的平缓:“之前在王府的时候,嫡福晋罚侧福晋跪足两个时辰,才动了胎气小产。可菀贵人不过站了两刻钟,龙胎就没了,这身子……当真没有别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