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玉的呼吸乱得像一团麻,柳梦璃的目光像网一样罩着他,让他无处可逃。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的火光灭了,只剩下一片死水般的绝望。
“别碰千诗。”他哑着嗓子说,声音里带着破罐破摔的颓败。
柳梦璃笑了,笑意却没到眼底:“这才乖。”
她转身走向卧室,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沈兆玉僵在原地,每挪动一步都像拖着千斤锁链。卧室里的灯光很暗,暧昧的光晕落在地毯上,也落在柳梦璃敞开的睡袍上。
他被推倒在柔软的床上时,浑身都在抖。柳梦璃的吻落在他颈侧,带着红酒的醇香和一丝侵略性的甜腻。他偏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鼻腔里满是陌生的香气,和家里属于白千诗的淡淡洗衣液味截然不同。
“别躲。”柳梦璃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指尖划过他颤抖的唇,“既然来了,就该有点诚意。”
沈兆玉闭上眼,睫毛抖得像受惊的蝶。他感觉自己的衬衫被解开,凉丝丝的空气裹着对方的体温贴上来,每一寸肌肤的触碰都像针扎一样。他想说“别这样”,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从齿缝里挤出破碎的气音。
柳梦璃的手抚过他的腰侧,那里还残留着刚才被触碰的麻意。他猛地绷紧身体,呼吸骤然急促。
“夫人,你好敏感啊~”柳梦璃的声音带着笑意,贴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得他耳廓发烫。
沈兆玉的脸埋在枕头里,肩膀微微耸动,细碎的“对不起”像漏风一样飘出来,不知道是在对枕头另一端的白千诗说,还是在对被羞辱的自己说。
“看来,好久没被滋润过了。”柳梦璃的手继续向下,语气里的嘲弄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他的身体僵硬着,却没有再反抗。当柳梦璃的手握住他时,他浑身一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对不起……千诗……对不起……”他反复呢喃着,像在念什么赎罪的咒语,身体却在对方的引导下,不由自主地迎合起来。
窗外的夜景依旧璀璨,房间里的喘息和压抑的道歉交织在一起,像一场无声的凌迟。沈兆玉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吊灯的光晕模糊成一片。
宿醉般的头痛让沈兆玉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涌进来,晃得他下意识眯起了眼。
陌生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和昨夜留下的靡靡气息。他僵硬地转动脖颈,视线扫过凌乱的床榻、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那不是他的家。
记忆像断裂的胶片,昨夜那些模糊又羞耻的画面突然涌上来,带着冰冷的触感和柳梦璃玩味的声音,狠狠砸在他心上。
他猛地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布满暧昧红痕的皮肤。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像看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醒了?”
柳梦璃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沈兆玉僵硬地转过头,看到她侧躺着,身上松松垮垮地裹着浴袍,领口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阳光落在她脸上,柔和了她平日里的锐利,却让沈兆玉更觉窒息。
他别过头,抓起地上的衬衫胡乱往身上套,手指抖得连扣子都扣不整齐。
“急什么?”柳梦璃轻笑一声,撑起上半身,看着他慌乱的样子,“酒店的早餐不错,一起吃点?”
沈兆玉没说话,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衬衫穿到一半,他忽然顿住,后背的酸痛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一切,那些“对不起”的呓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千诗……”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厉害,心里像被灌了铅。
柳梦璃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慢悠悠地说:“放心,我说到做到。”她走到他身后,手指轻轻划过他后颈的红痕,“白千诗的副主管任命,下周就会下来。”
沈兆玉的身体一僵。
“不过,”柳梦璃话锋一转,指尖用力捏了捏他的皮肤,“这只是开始。”
沈兆玉猛地回头看她,眼里满是警惕和抗拒。
柳梦璃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想让她一直顺顺利利的,甚至以后升主管、部长,就得乖乖听我的。”她凑近一步,呼吸拂过他的耳畔,“只要你跟我一直这样,我保证,绝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
“你……”沈兆玉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你不能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柳梦璃挑眉,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夫人,这是你选的。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抗拒的。”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穿了他最后的防线。他想起自己昨夜的沉沦和那句句“对不起”,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惨白。
是啊,是他自己选的。从他走进这家酒店开始,从他放弃反抗开始,他就已经没了退路。
柳梦璃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满意地笑了。她拿起桌上的手机,调出一个号码递到他面前:“存上我的私人号。什么时候想我了,或者……我想你了,就联系你。”
沈兆玉看着那个号码,像看着一个无底的深渊。他迟迟没有动,柳梦璃的耐心却耗尽了,直接拿过他的手机,输入号码,备注了一个简单的“柳”字。
“好了。”她把手机塞回他手里,“走吧,别让白千诗起疑。”
沈兆玉抓起外套,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出了房间。关上门的瞬间,他靠在冰冷的走廊墙壁上,大口喘着气,眼眶通红。
阳光刺眼,他却觉得自己掉进了不见底的黑暗里。手里的手机沉甸甸的,那个“柳”字像一个烙印,烫得他心口发疼。
他该怎么办?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从今天起,他的人生彻底被劈开了两半——一半是对妻子的愧疚,一半是被柳梦璃攥在手里的、身不由己的未来。